任木覺得自己是主角。
因為他剛在發(fā)愁怎么發(fā)家致富賺很多的錢,老天爺就送給他了一個金手指。
晚上十點多,村子最東頭的一棟平房里,任木躺在臥室的床上,像條蛆蟲一樣來回的滾動著。
平躺,側臥,雙手墊著后腦勺,身體縮成一個團,任木這一個多小時,什么姿勢都試過了,可是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他感覺肚子里像有一團火在燒著一樣,讓他越發(fā)的精神了起來。
忽然。
任木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做了什么決定一樣,猛的一下坐起來,胡亂的把衣服往身上一穿,跳下床就往外走。
從家里出來,任木反鎖了大門,探頭探腦的往村子里走去。
村子里晚上沒啥娛樂活動,這個點都在屋子里摟著媳婦,抱著孩子打起了呼嚕,外面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自然也沒人看到好像做賊一般,鬼鬼祟祟的任木。
摸著黑走了十幾分鐘,任木來到一棟房子前面,先是在大門上輕輕敲了兩下,過了兩分鐘,見里面沒反應,燈也沒亮,就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熟練的打開大門上的小窗口,把手伸進去拉開門栓,隨后走進去再關上大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點聲響都沒發(fā)出來,明顯沒個幾十次不可能這么熟練。
站在院子里,任木望著黑漆麻烏的里間,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整個人興奮的都有點顫抖。
月黑風高殺人夜,
失眠出來采個花,
真特么刺激。
任木像要享用美食一樣,急不可耐的搓了搓手,三兩步走到里間門前,直接推開門,一個箭步竄了進去。
“嘎吱。”
“誰?”
門板摩擦地面,發(fā)出一聲響動,驚醒了正在睡夢中的人。緊接著一道聲音在房間里響起,聲音有些顫抖,明顯是被突然沖進來的任木給嚇到了。
任木輕車熟路的踢掉鞋子鉆進了被窩,伸手抱住她的身子,狠狠嗅了一口對方發(fā)絲上的清香,輕聲在耳邊說道:“別叫,是我,任木。”
任木明顯的感覺到,他說出這句話后,懷里有些僵硬的身子頓時就軟了下來,還狠狠地發(fā)出一聲有些后怕的呼氣聲。
兩人當然是認識的,不但認識,還很熟悉,甚至連這套房子都是屬于任木。
他又不傻,采花這種事兒,肯定得找自己熟悉,沒刺兒的采啊。兩廂情愿的,叫打爆,要是單方面的硬來,那就算是犯法了,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任木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好歹也是接受過九年制義務教育的人,這點道理他還是懂得。
任木懷里的人叫唐霜柔,縣教育局分配下來的老師,來村子里任教已經兩年了。
三個多月前,村長他老爹過大壽,擺了十桌酒席。吃飯的時候,村長和村委會的人紛紛上來給唐霜柔敬酒,說感謝她教給孩子們文化知識,這是給村里做了貢獻。芝麻綠豆的官那也是官,更何況村長畢竟也是村里的一把手,算起來唐霜柔也算是他半個手下,也不好不給面子,只能接了敬來的酒。
結果剛兩杯下肚,唐霜柔的眼神就開始發(fā)飄,整個人差點滑到桌子下面去。
村長一看,就趕緊讓坐在旁邊的任木把唐霜柔給扶回去。
任木那天也喝了個七七八八,走路都有點轉圈,好不容易把唐霜柔送回家里,扶到床上,任木正準備回家睡覺,結果剛一出里間,被一股小邪風一吹,肚子里瞬間翻江倒海的,扶著門框就是一陣狂吐,然后腦子就斷片了,迷迷糊糊的又走回了里面,掀開唐霜柔身上的被子,就鉆了進去。
兩個人都是二十啷當歲,腰好腎也好的年紀,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兩個人躺在一個被窩里,那就跟干柴碰到了烈火,哄得一下就點著了,隨后該干的就都干完了。
今晚和那天的情況差不多,任木也是喝了點酒,所謂初嘗滋味最銷魂,躺在床上的時候,滿腦子都在回憶那天晚上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心里面跟一百只貓爪子又撓又抓一樣,癢癢的不得了,最后實在忍不住了,就跑來這里,準備竊玉偷香,來個二次的碰撞。
啪嗒一聲輕響,屋里的燈光亮了起來,懷里模糊的人影頓時清晰的出現在了任木的眼前。
長發(fā)披肩,發(fā)梢有些波浪卷,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還有標準的瓜子臉型,用村里老人的話說,這女娃子長得跟畫里的人一樣漂亮。
唐霜柔手按在開關上,又轉頭確定般的在任木臉上看了一眼,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隨后狠狠地在任木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有些惱怒的說道:“你干嘛呢,大半夜的不睡覺,跟做賊一樣不聲不響的跑進來,你想嚇死我啊。”
“我,我想你想的睡不著,就過來看你一眼。”
唐霜柔那一瞬間流露出來的俏皮,讓任木差點呆了。
要知道,平時唐霜柔都是一副知性文靜的模樣,這會兒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嬌俏惱怒,看的任木直流口水。
再看她靠在床頭,露在被子外面,只穿了貼身小衣,任木口水更多,把手緩緩伸了過去……
“手別亂動。”唐霜柔臉上也出現了一抹紅暈,一把拍開任木亂動的手,沒好氣的說道:“你看也看了,沒事兒回去吧,我困了,要睡覺。”
“別啊,外面太黑了,我一個人不敢回去,讓我在這兒跟你擠一晚上吧。”任木一點沒猶豫,瞎話張嘴就來,一邊說,一邊手又伸了過去。
你一個人不敢回去,那你一個人咋來的?
唐霜柔都無語了,這瞎話編的,還能再敷衍點嗎?
“不行,你不能在這兒睡。”唐霜柔抓住任木的手腕,直接按在床上,滿臉認真道:“萬一被別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我跟我媳婦睡覺,影響他們誰了?”任木不以為然道:“村長也天天摟著他媳婦睡,也沒見他說有啥影響不好的。”
“那不一樣,他們是夫妻。”
“你也是我媳婦啊。”
“人家是有結婚證的。”唐霜柔努力的跟任木解釋著。
“咱倆還那啥了呢,沒證也算兩口子。”任木張口就說了這么一句,而且他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自打唐霜柔來到這個村子,任木就看上她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殷勤的把這套父母留下來的房子讓給她住,自己住回老房子那里。
再加上三個月前倆人稀里糊涂發(fā)生的那點事兒,任木更是打心眼里就已經把唐霜柔當成自己的親老婆了,就差舉辦個儀式了。
證不證的,農村里還真不在乎這個。
不得不說,雖然現在網絡已經很發(fā)達了,但是任木畢竟在農村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思想還是有些老舊的。你跟我睡了,身子都給我了,那你就是我的人了,沒跑了。
唐霜柔被任木的話頂的有點語塞,輕聲辯解道:“上次的事情我也跟你說過了,那只是個意外,在大城市里面,不認識的男女睡在一起,是很正常的。”
“啥意外啊,你別覺得我是農村人就好糊弄。”任木撇嘴道:“你上次都出血了,再大城市的女人,也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第一次吧。我也一直上網的,你都二十多都沒處過對象,肯定跟外面那些yao艷JIAN貨不一樣。”
“而且,你敢說你一點都不喜歡我?”任木直勾勾的看著唐霜柔,一臉吃定了她的表情。
任木覺的自己的邏輯沒毛病,二十多歲身子還完整,這種女人骨子里也是很傳統(tǒng)保守的。網上都說了,像這樣的女人,都會對拿走自己第一次的人死心塌地的。
雖然當時倆人都喝多了,但任木還是可以肯定,唐霜柔是喜歡自己的,因為倆人第二天早上睡醒之后,唐霜柔沒哭也沒鬧,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說。
要說對任木一點意思都沒有,誰信?
雖然中間這幾個月里,任木對她發(fā)出過幾次鼓掌交流的友好邀請,都被她給拒絕了,但任木也沒在意,很自然的就認為這是女孩子面皮兒薄,害羞的表現,時間一長就好了。
唐霜柔聽完這番話后沉默了,也沒再管任木的手,下意識的往里面縮了縮身子,深吸一口氣道:
“任木,你真想娶我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