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聽見我這樣問,才說道:“這正是這件事的詭異之處。”
說完他就忽然趴下了身子,示意我看棺材下面,我這才看向棺材下方,其實進來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棺材放置的位置不是很高,雖然下面也墊了什么東西,卻并不很明顯,所以我也就沒有十分留意,現(xiàn)在白先生讓我看,我才也趴下身子來看,只是才趴下了身子看見棺材下面的情形,著實嚇了我一跳,因為棺材下面竟然是一具尸體!
白先生說:“被墊在棺材下面的這具尸體,就是鐘四。”
尸體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來形跡了,只剩下一些衣服的殘骸和尸骸的形狀,看著分外瘆人和惡心,我問白先生:“你是怎么肯定這就是鐘四的?”
白先生說:“因為在觀亡的時候我看見了一模一樣的情形,而且是鐘四自己領(lǐng)著我到這里來的,當(dāng)時我看見這具尸體的時候,我還不理解為什么鐘四要給我看一具尸體,后來我好好想了想,覺得這應(yīng)該就是他的尸體,所以我憑著對這個地方的一些印象,一直在村里尋找相似的地方,終于讓我找到了這里來。”
我看見棺材的四個角被木樁一樣的東西墊著,形成了可以放置鐘四尸體的位置,而在鐘四的尸體下面,是一塊黑色的布,只是因為時間太長遠了,已經(jīng)很難再分辨,幾乎已經(jīng)與地面形成了一體,從這個角度看起來,鐘四的尸體剛好像是墊在棺材下面一樣。
我問白先生說:“尸體這樣放是有什么講究嗎?”
白先生說:“一般這樣的情景出現(xiàn)都不是好的事,墊尸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尸體放在棺材里面,再在上面放置要下葬的尸體,這樣被墊在尸體下面的那一具尸體就相當(dāng)于成了上面這一具尸體的陪葬,而且還遠遠不止于此,甚至就連尸體的亡魂都會被上面尸體的亡魂控制,甚至被吞食掉,可以說是一種非常殘忍的手法了。而我們看見的這種墊尸,則是被放置在棺材底,這種墊尸功效上與棺材內(nèi)墊尸也差不多,只是這樣做還有一個用處,就是有時候這種墊尸又是反過來封禁棺材里的尸體而出現(xiàn)的,只要墊尸不被毀壞掉,那么棺材里的尸體也好亡魂也好,就會一直被封禁在里面,無法逃出棺材。”
我聽到白先生說到這里,忽然好想就有了什么頭緒,甚至能聯(lián)系起來一些事情了,于是我接過白先生的話說:“你是說棺材里本來是有尸體的,可是因為鐘四的墊尸被破壞過了,所以棺材才是空的是不是?”
白先生看著我,面色稍稍有些凝重,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我忽然就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起來,很多人一下子在腦海里閃爍了起來,可是卻沒有一個定論,頓時整個腦海就像一團亂麻一樣,白先生則繼續(xù)說:“也可能不是一具尸體,興許只是一個亡魂,又或者是別的什么。”
這樣說的話按照目前我們能得到的線索,幾乎根本沒有明確的結(jié)論或者方向,但是白先生說:“我記得你身上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征。”
我愣了一下,問說:“什么特征?”
白先生說:“當(dāng)年你再寺廟里中邪之后,就開始三更準(zhǔn)時會驚醒,后來鐘四來了之后,你這個癥狀就好了??墒堑搅宋襾碇?,你又開始三更驚醒是不是。”
白先生說的沒錯,的確是這樣的,我問他說:“這有什么問題嗎?”
白先生說:“你難道就沒想過,為什么后來你三更的時候不再驚醒了,可是到了最近,卻又開始了?”
我撓了撓頭,這個我雖然想過,卻一直沒有答案,而白先生則說:“我現(xiàn)在似乎明白了,你會在三更時候猛然驚醒,完全是因為棺材里的這個東西,而且這個東西一定和你有關(guān)。當(dāng)時鐘四一定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層聯(lián)系,所以才會死亡,至于他的死是自己故意為之還是他人為之,現(xiàn)在說還為時尚早,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死后尸體就變成了墊尸,被放置在了棺材下面,而且起效了。”
在說這些的時候白先生一直看著我,說到這里的時候他頓了頓又繼續(xù)說:“只是到了最近,他的尸骸被破壞了,是誰破壞的現(xiàn)在還不得而知,墊尸被破壞,那么這個棺材的封禁就失效了,于是就又了紙人坐在棺材上出現(xiàn)在寺廟里的事,兒也幾乎是同一晚,你再次在三更驚醒,是不是這樣?”
你別說,白先生這么一說還真是這樣,而白先生則繼續(xù)說:“我懷疑也是那時候開始,鐘四脫離了棺材的亡魂藏在了你的影子里,我推測他的亡魂也只能藏在你的影子里才是安全的,否則就會有危險,甚至是被什么吞食掉。”
我看著鐘四的尸骸,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么,白先生則已經(jīng)站起了身來,我也跟著站起來問說:“那接下來要怎么辦?”
白先生說:“我找到鐘四的尸體時候就已經(jīng)檢查過尸骸,并沒有找到被破壞的地方,而且墊尸的痕跡也沒有留下,就更不要說破壞的痕跡了,這才是最巧妙的地方,明明存在卻無跡可尋,就好像你隱隱感到背后有什么東西在搗鬼,卻總是找不到是誰。”
我又問:“那鐘四的尸體呢,就一直這樣放著嗎?”
白先生說:“我覺得暫時保持原樣是最好的辦法,畢竟這里的白虎門格局我總覺得分外起疑,而且你想過沒有,這個屋子里,究竟有過什么,現(xiàn)在還藏著什么秘密,就像昨晚你忽然道了李先生的墓前,這不是巧合。”
想到這里,我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還有借我的鞋過橋的東西又是什么,是不是也藏在這個屋子里?
而說了這么多,白先生帶我來這里的目的,我好像也明白過來了,因為之后白先生又問了我一句:“你記起來什么沒有,或者有什么奇怪的感覺和想法?”
我依舊搖頭,不知道怎么的,我對這里面的情景好像反應(yīng)分外遲鈍,除了覺得里面陰森和冷清一些之外,竟沒有一絲其他的感覺,我反而覺得,這好像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白先生見我這樣,于是緊鎖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最后說:“那我們先回去吧。”
說完白先生就往外面走,我跟在后面,而就在我跟著白先生來到門檻邊的時候,我忽然感到一股子冷颼颼的感覺從身后猛地襲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身后忽然多了個人正陰森森地盯著你看一樣。在察覺到異樣的時候我猛地回頭,屋內(nèi)還是一樣的情景,并沒有什么異常。
大約是見我忽然回頭盯著屋里在看,白先生察覺到了異樣,他問我說:“怎么了?”
我頭也不回地盯著屋子里面說:“我覺得這個屋子里面好像有東西。”
幾乎是我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同樣的感覺從門外也傳了來,一模一樣的陰森冰冷感覺,我心驚地馬上轉(zhuǎn)頭看向院子里,只見原本就陰陰的院子此時更顯得寂靜而詭異,而白先生則看著我,問我說:“究竟怎么了?”
我說:“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有些害怕,這個地方好像不對勁。”
白先生瞇起了眼睛,他好像并沒有感覺到我剛剛感覺到的這種恐懼,只是和我說:“我有一個想法。”
我看向他問說:“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