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你開什么玩笑,我還能和那群匪徒拼命?”
“不需要拼命。我有個主意,一定可以。”
曹夢琦附在王歌耳邊輕聲說道。
聽完以后王歌不可置信地看著曹夢琦,“真的可以嗎?”
曹夢琦目光炯炯地看著,“現(xiàn)在就是賭,賭成了就吃香喝辣,賭不成大不了人頭落地,你覺得賭不賭。”
王歌看向曹夢琦,有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他父親王老爺?shù)难劬?,不過就那么一閃而過,他父親就喜歡賭,賭人生,而他王歌卻一點都不喜歡,說實在他心里喜歡的是那種平靜的生活,甚至是一成不變的日子,他都覺得比什么賭得大起大落的人生過得有意義。
可眼前似乎如果不拼一下就沒辦法了。王歌低著頭像了一會兒,點點頭,“好吧,就這么定了。”
碼頭的另一邊一群人跪在地上,巡使大人很生氣地走來走去,不一會兒幾個護衛(wèi)從船上拉下一團東西,打開外面的包裹,里面是一個大型的瓷器。
一見到這瓷器,跪在地上的幾個人臉色變了變,護衛(wèi)將瓷器倒過來,用力地磕了幾下,從里面滾出一個用布包住像丸子的東西,巡使大人用力地踩下去,里面一堆黑色的粉屑滾了出來。
底下有一個人將粉屑端給巡使大人,大人看了看,摸一下,用鼻子聞了聞,臉色鐵青,大聲叫道:“好啊,你們竟然敢私裝軍火!這可是誅九族的!”
底下跪著的人一聽到“誅九族”,都驚叫一片,有幾個拼命的磕頭,求饒道:“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小的不知情,真的不知情啊,大人饒命?。?rdquo;
“去牢獄里向獄官解釋吧!”
巡使大人看著下面人,這群幫工,真是太大膽了!火藥都敢偷運!他們想干什么?!還有那幾個看管,什么時候被人把宮廷物品混進了火藥都不知道,回頭一定要把這些人也砍了,留在沒有!
一個看過去是官模樣的人,跪著挪過來,抱住巡使的大腿,“大人啊!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求求您了,您老人家開恩啊,求求您了!”
巡使大人嫌棄踢開這個人,“求?現(xiàn)在求有用嗎?”
放眼看下去,底下哭聲一片,巡使大人心里頭正在生氣,怎么自己管轄下的河段竟然會有人如此大膽,往宮廷物品中裝火藥!這還好被發(fā)現(xiàn)了,要是真的運了出去,那自己也得陪著這群人一起死了!
不過生氣歸生氣,巡使的眼光還是撇下了人群中,這群人里,求饒痛哭流涕是正常的,可是有幾個人怎么如此鎮(zhèn)定?巡使的心里一驚,自己剛才來得及,沒有細想,沒帶幾個人,加上生氣把話說得太早,萬一狗急跳墻,這群人反起來,那可就糟糕!
“去,快把這些人捆好押往漕運總督!”巡使對著周邊的護衛(wèi)叫道,匆匆要離開。
可還沒等巡使走開,底下跪著的人群中突然有幾個人同時站了起來,猛地撲向旁邊的護衛(wèi),護衛(wèi)沒有反應過來,一下被他們把刀奪過去,一下砍殺了。
“快跑啊,去了監(jiān)獄就死定了,現(xiàn)在跑還有活路。”造反的幫工大叫道。
這話一出,其他愣在原地的人突然就意識到了什么,幾個年輕力壯的推開自己身邊的護衛(wèi),人群向四處散開。
沒死的護衛(wèi)們和剩下的幾個官兵把巡使圍在正中間,揮著刀對付著外面的人。
這群幫工撕掉了身上帶著“工”的河工服,露出膀子,或者把河工服撕開,方便使刀。
“??!”一個造反的沖向巡使的包圍圈里,兩個護衛(wèi)迎上去,馬上被旁邊的幾個人聯(lián)手一起砍殺。
“你們,你們.....你們敢造反!”
眼看著十幾個幫工模樣的造反將護衛(wèi)和船上的官兵團團圍住,巡使大人的臉變得蒼白,大聲叫道。
“造反又怎么樣?殺了又怎么?狗官,你們這群清廷的走狗死有余辜!”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造反!”
“哈哈,我們就是明朝的總督衙門的人,你現(xiàn)在坐的位置的真正主人!我們今天就要反清復明!消滅你們這些韃子走狗!”
“好啊,你們這群前朝余孽!你們敢!我三品大員,殺了我,你們就死定了!”
巡使大人還沒把話說完,幾個造反者已經(jīng)沖進了包圍圈,三兩下就把剩下的幾個官兵打垮,一把刀架在巡使大人的脖子上。
“本來我們是要炸死那個輔助大臣的,沒想到被你這廝給攪黃了,那個大臣沒死,你就來償命吧!”一個拿著刀的幫工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眼看就要手起刀落了,這時候,一把刀飛了過來,定眼一看,一群穿著官兵衣服的人沖了過來,為首的正是曹夢琦和王歌。
“放開大人!”曹夢琦叫道。
造反者顯然有些吃驚,突然冒出這么多官兵完全在意料之外,照理說這里距離總督衙門還有一段路,從西倉過來,起碼還半個時辰,這些官兵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是早有準備?
肯定是了,不然裝得如此隱蔽的火藥怎么會輕易地被發(fā)現(xiàn)呢?
“牛二哥,怎么辦?”一個造反者對其中一個頭說道。
牛二看了看,“不行,他們?nèi)颂唷Hグ涯莻€當官的抓起來!”
一個造反的抓過巡使,對著曹夢琦喊道,“不許動,再動我就殺了他!”
巡使這時候的骨氣里的硬氣上來了,“老子沒在怕的,有本事就殺了我!”
牛二一看,抓過來,一刀砍在巡使的肩膀上,咕咕的血就涌了出來。
巡使“哎呀”地叫了一聲,整個人臉色都不好了。
“兄弟,不要亂來。有話好好說!”王歌在一邊叫道。
“誰是你兄弟!你這走狗一樣的人!”這邊有人叫道。
王歌的想生氣,可現(xiàn)在也不是生氣的時候,巡使大人在人家的手中,要是巡使大人出事了,自己一樣腦袋不保。
“大哥,官兵來了,你把巡使放了,我們放你們一條生路。”曹夢琦提議道。
牛二看了看曹夢琦后面的官兵,確實有幾十個,自己這邊才十幾個,如果硬拼的話,恐怕很危險。
“可以,你們撤退,給我們準備船只,我就放了這狗官!”
“好,立刻給你。”
曹夢琦揮揮手,后面的官兵慢慢推退后,牛二等人架著巡使走到了岸口。
岸口上的船只很多,但是牛二立刻看上的就是運輸宮廷物品的這一艘。
“你們走開,我們登上船自然會放了這狗官。”
王歌正要帶人離開,可是曹夢琦卻阻止道:“大哥,做人要講信用,萬一你們上了船卻不放巡使大人,我們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牛二把刀逼近巡使的脖子,脖子上的血流了下來。
巡使剛才已經(jīng)受了傷,現(xiàn)在又一脖子,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看就要走不動了。
“有話好好說,他死了你們也逃不出去。這樣吧,你們把我也一起押上船只,我不反抗,我就照顧巡使大人。”曹夢琦說道。
王歌這邊更焦急了,巡使大人還沒救出來,又搭進去一個人質(zhì),這小子在搞什么鬼?
牛二和其他幾個人交流一下眼神,看看曹夢琦,一個年輕后生,也不像有什么威脅,剛好再多一個人質(zhì)何樂而不為,就點點頭,“那你過來,其他的人推開!”
曹夢琦扔下刀,走了過去。
王歌阻止道:“你瘋了,一個不夠還多送一個。”
曹夢琦笑笑地說,“記得我剛才和你說的,準備好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