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偏西,已到寅時,城主府眾人搜尋無果,守衛(wèi)隊也撤了下去,城主府恢復了平靜,但各院的守衛(wèi)增加了一倍。
君拂月放下書籍,沒有理會靠著房門的風陌,合衣直躺在椅榻上閉目酣眠。
一刻鐘之后,風陌看著毫無顧忌在椅榻上休眠的女人,這女人倒是有恃無恐。
這個門他能感受到一股不一樣的氣息,想來就是那個女人的杰作,這個女人用的到底是什么東西隔離里面的聲音?在觸及到這扇門的時候,似乎有一道墻將之隔離起來。
風陌尋不出破綻,便雙膝盤坐,趁著這個女人休息的時候,他得養(yǎng)精蓄銳。
日出山頭,外頭有腳步聲傳來,房間內的兩人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稍會兒,響起了水碧的聲音:“小姐,可否起了?你的早膳已經備好了!”
君拂月看著靠著門框的風陌,眼眸透過一道淺淺的光芒:“進來吧!”
水碧推開門,兩只腳剛踏進來,門就被關上了,水碧瞬間感覺到了危險,右側有一道十足風勁撲面而來,水碧左手提著食盒,身體半個旋轉,便看到昨天那個刺客對著自己襲來,水碧往后一仰,然后對著就是一腳。
風陌本想挾持一個侍女來威脅那個女人,卻沒想到一個小小侍女都躲過了他的招數。
在風陌出手的時候,君拂月便明白了他的心思,對方想挾持水碧來威脅自己。不過這個算盤打的也符合她意,所以她并沒有制止。
“水碧,他中了我的千金化元散,若這樣你都輸了,你就繼續(xù)回山莊暗地訓練。”君拂月給的是秘密傳音,所以只有水碧聽得到:“不要動內力。”
凡是她君拂月的人都經過了殘酷的體能訓練,特別是水碧這丫頭,為了跟在自己身邊,她自己把她的體能訓練難度提高了兩層,所有的人里面就水碧與府里的云冽最為出類拔萃。
水碧一聽到君拂月這么說,身體傾下,將食盒推向君拂月那方,隨即反轉過身,眼睛戰(zhàn)意蓬勃。
看到水碧的身手,風陌便知道昨晚在荒院對上就是此人,眸中的殺氣更起,若不是這侍女下毒,他不會受制于那個無恥的女人。
任憑房間內如何對打,君拂月淡然的洗簌一下,然后揭開食盒,擺在桌上,悠然的吃著,偶爾看向屋里的戰(zhàn)斗。
等到君拂月用餐完了,兩人雖未停下打斗,招式卻有慢了下來,特別是風陌那個男人,額頭已經大汗淋漓,氣息微喘,已經到了極限了。
兩個時辰,他的體力竟然恢復了這么多,不得不讓君拂月對此人更加的刮目相看,從而讓風陌成為媒靈的決心更加堅定。
對于自己有利的東西和事情,她都會不折手段得到,如今的君拂月不為天下而行,只為復仇而生。
“水碧,可以了!”看到了想要的結果,君拂月讓水碧收手。
聽到君拂月的話,水碧這才使用內力避開風陌的糾纏來到君拂月的身邊:“小姐,讓你失望了!”她沒有贏!
“這個結果!很好!”君拂月掃了一眼床榻:“水碧,換下被褥!”昨日因為這個男人,連床榻都沒讓水碧整理,只能在椅塌上淺睡了兩個時辰。
水碧聽到自家主子說結果很好,心里松了氣,還好不用回山莊!不過當水碧看到床榻上的樣子,眼神瞪的老大,這……這是發(fā)生什么了么?
床上被單凌亂,黑色布條散落在床上、床下,而那布條不就是那個刺客的衣服么?而且床榻邊上的紗帳都被撕了一半,水碧偷偷望了一眼門口那個刺客,只見那人眼神防備的看著主子,身上裹著的應當是紗帳吧!不用想就知道,對方里面肯定沒衣服。
她家主子果然與眾不同,重口味又強勢,不僅把刺客強了不說,還將人家的衣服撕個粉碎,看著床榻,就知道這晚上的戰(zhàn)況多激烈了,想到那位中了千金化元散,那她家主子肯定還是上面的那個。
“水碧,在發(fā)什么楞?”君拂月眉頭一皺:這丫頭難道受到兩次打擊,心神有些不寧了?
“啊?”水碧這才反應過來:“小姐,我這就去換!”向來穩(wěn)重的水碧臉頰發(fā)紅將那黑色布條塞進被褥里面,然后抱著被褥急急的出去了。
這個時候,一道淺淺的“咕嚕”聲打破了平靜,君拂月看著面微露窘色的風陌:“餓了就別撐著,吃飯!”
風陌依舊靠著墻,剛才已經使用了全部力氣,現在只能靠著墻壁撐著,他不容許自己再次在這個女人面前倒下,看那個侍女的身手,這個女人絕對不止是城主府的小妾這么簡單!一想到荒院,難道與這個女人有關么?
君拂月接觸到那個男人厭惡的眼神,絕對像是看到什么臟東西,他那眸中殺氣沒有絲毫瀲滟。
君拂月眉眼微挑,走到風陌的面前,傾身而上,直接將風陌的手腕扣住,把對方貼著墻壁壓著,冷冷的說道:“這個眼神,我很不喜歡,不要挑戰(zhàn)本姑娘的耐性,從我救下你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不管生與死,我看上的東西,都不會讓他逃出我的手掌心。”
風陌的手一點點的收緊,對方的身體似乎沒有溫度,他完全感受不到一點熱源,而那雙眼那清冷無情,他在這個女人的眼眸中沒有看到一絲情欲,有的似乎只有那無盡的恨……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水碧抱著新的被褥走了進來:“小姐……”卻看到屋子側壁的場景時,要說出的話卡在了喉嚨里,只見她家主子將刺客的手扣在墻壁上,整個身體壓著那名刺客,從這看上面,主子似乎要親上去了一般,她似乎好像打擾到主子的好事了:“小姐,你們,你們繼續(xù),我等會再來置放被褥。”
“回來!”君拂月喝止了水碧的離去,臉色非常平靜的撤下了對風陌的控制。心下也知道了這丫頭是誤會了什么。
解釋不是君拂月的性格,也就任由水碧心里胡思亂想。
水碧深吸一口氣,將被子鋪上,心里卻好奇的要死,主子都將人給辦了,那得給人家什么名分?殿下的王妃?可殿下被賜婚了,雖然沒可能,但是在名義上,那個什么南陵公主才是殿下的王妃,似乎有些傷腦子,哎哎,不想了!
“小姐,被褥換好了,水碧先退下了,若是小姐有事吩咐,奴婢在隔壁廂房候著。”水碧出去的時候順路把門帶關。
在城主府有事情要辦,她家主子設下的屏障,她是能自由出入的,看來以后自己得多個眼色,不能打擾到主子的好事!
君拂月站在風陌的身邊,看著掛著紅紗帳的風陌,意念一動,白色里衣加白色的流云錦袍子出現在手中:“換上。”
風陌沒有任何動作,這個女人的東西,他不接受!
君拂月抬眼看著風陌:“不換?要我親自動手么?”那眼神里滿滿威脅。
風陌的手再度攥緊,臉色異常的難看,他知道這個女人說的出就做得到,扯過君拂月手中的衣袍:“轉過去。”
君拂月將風陌直接抓過來,揚手一扯紅紗帳,那紅色紗帳便在房間里飄揚,正好朦朧的將風陌隔離開來,紗帳落下的時候,風陌已經將衣服穿在了身上,只差外袍的衣襟沒系好。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若不是他反應快,他就那么差點裸了。
君拂月掃了一眼:“又不是沒見過!”
風陌臉色一黑:“女人,幾番折辱于我,要么你現在將我殺了,要么放了我離去,我或許還感恩于你,許你金銀財富,不然我與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等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再說!”君拂月知道這個男人很強,那么相對的他的背景勢力肯定不簡單,可那又如何,從她化身為魔起,她就沒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