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到凌晨之間,我居然經(jīng)歷了三次不可思議的事情,而且都和聲音有關(guān)。
第一次是孫曉可房間里發(fā)出的低沉的叫聲,因為她一直是一個人住,我實在想不出,為什么會發(fā)出那樣奇怪的聲音。
第二次是那個夢,我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然后迷迷糊糊的想要起來追那個人影,后來被徐冰發(fā)現(xiàn)我居然睡在走廊里,這個時候是秋天,我身上雖然穿著厚一點的睡衣,不過躺在那種地方還是會特別的冷,最讓我想不通的是,我居然對這件事完全不知道。
第三次就是剛才的那個聲音,這種事一次也就夠了,三次絕對讓人抓狂,徐冰縮在被窩里,我可以感覺到她非常害怕,縮在被子里的身體在不停的發(fā)抖。
“沒事的。”
我只是在安慰她,剛才那個奇怪的聲音是從徐冰的床上傳出來,我多了一個心眼,當(dāng)時假裝睡覺,然后透過被子的縫隙觀察徐冰床的位置。
我和別人不一樣,不管你是人是鬼,只要在我面前出現(xiàn),完全逃不過我的眼睛。
那天早上,那個聲音并沒有再一次出現(xiàn)。
第二天公司沒有事,我們兩個一直睡到下午,干我們這行,絕對是吃青春飯,首先年輕就是資本,如果出現(xiàn)在攝像頭里的是一個年老色衰的女人,當(dāng)然,我這個形容可能有些不恰當(dāng),那些大半夜不睡覺守在電腦前的宅男肯定會瞬間陽痿。
而且也傷身體,每一次的直播都是晚上,第二天不管怎么補(bǔ)覺,總是覺得沒有精神,我伸了伸胳膊,然后從床上下來。
這個時候,徐冰也從被子里鉆出來。
“夏沫。”
“怎么了?”我弄了弄身上的睡衣看著一臉神秘的徐冰。
“今天早上的那個聲音。”
徐冰膽子小,我?guī)缀跻呀?jīng)把昨晚發(fā)生的事忘了,可能是遇到的多了,如果都放在心上,那我還不成了精神病。
“沒事的。”我笑了一下,就是不想徐冰把這件事放在心里。
“不,我是想說,我聽到的那個聲音是從你床上發(fā)出來的,因為擔(dān)心你害怕,所以當(dāng)時沒敢說出來。”
“我的床上。”我看到徐冰點頭,這件事確實蹊蹺,我們兩個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背對而睡,所以才會彼此聽到對方床上發(fā)出那種嘎吱、嘎吱奇怪的響聲。
“沒事,我認(rèn)識一個道士,還算有些方法,有時間讓他過來幫咱們看一下,是不是宿舍的風(fēng)水有問題。”
“道士?”我當(dāng)時想到劉益宏,這個家伙雖然不仗義,我被孫誠掐住脖子的時候,他居然躲在墳后面沒敢出來。
不過后來劉益宏還是出手幫了高明,也算是良心發(fā)現(xiàn),真正讓我感興趣的是他手中的那些符究竟是誰寫的,那個人的道行應(yīng)該不淺。
“對,不說了,今天晚上做什么?”
“沒什么,想到明天就要考核,干什么都沒心情。”徐冰一直縮在被子里。
“反正我一點都不在乎,大不了卷鋪蓋走人。”我坐在桌子前面,然后順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個相框,看著里面的那張照片,如果下一次遇到,最好能把相框還給她。
她好像叫雅雯,“徐冰,聽沒聽過,咱們公司有一個叫雅雯的女孩,應(yīng)該比我們大幾歲。”
“沒有,為什么問這個?”
“其實上一次我在直播間里見過她。”
“你是說相框里的女人?”
我點頭,“對,她叫雅雯,本人和照片上一樣漂亮,那天我和她說過相框的事,可能是她忘了。”
“那就先放在這吧,既然是別人的東西,遲早會有辦法還給人家。”
“對。”
那天下午,我和徐冰一直留在宿舍里聊天,一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才離開宿舍,可能是明天要考核的緣故,今天的食堂,氣氛明顯有些沉悶,里面的人低著頭吃飯,很少聽到有人說話。
我們回來的時候再一次遇到孫曉可,她居然還穿著那種露著大腿的短褲,“孫曉可,你昨晚病了嗎?”
“你才有病。”孫曉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其實我是好心,我今天仔細(xì)的想了想,透過門縫聽到的聲音很像是人生病的呻吟聲。
“你這個人,我是好心問你。”
“算了,夏沫。”
我直接湊過去,整個身體的上半部分朝著她傾斜,別看我沒她胸大,吵嘴或者打架肯定不會吃虧。徐冰連忙拉住我。
“有病。”孫曉可白了我一眼,然后扭著屁股走了。
“怎么會有這種人。”這一次絕對是和諧社會拯救了她,我和徐冰回到宿舍,可能是擔(dān)心明天的考核,這一晚我居然失眠了。
擔(dān)心影響到徐冰,我索性躲在被子里裝睡,隱約間,我感覺到有人起來,居然是徐冰,我掀開被子,看到徐冰緩緩站了起來,然后朝著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
這種事很正常,徐冰經(jīng)常晚上起夜,我縮回被子里,很快聽到一陣拖鞋塔拉地面的聲音,那個聲音居然一直朝著我過來。
我們兩個的床之間有很大的一段距離,徐冰的床是在邊上,所以,最佳的路線是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然后直接轉(zhuǎn)過去然后上床,我縮在被子里,拖鞋的聲音居然在我床邊的位置消失。
“夏沫,夏沫。”
我躲在被子里驚出一身冷汗,那個聲音又出現(xiàn)了,是女人的聲音,而且拉的很長,我一下子從被子里鉆出來。
“徐冰,你干什么?”
我從里面鉆出來,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拼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站在我床邊的居然是徐冰,她的眼神很怪,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喊了一聲,徐冰居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看到她緩緩轉(zhuǎn)身,然后很自然的回到她的床邊躺了下去。
我看著徐冰發(fā)出均勻的呼吸,當(dāng)時我坐在床邊,不敢相信,那個聲音居然是徐冰發(fā)出來的,從徐冰剛才的反應(yīng),那一刻完全處于無意識的狀態(tài),而且,在她的身上,我絲毫察覺不到任何陰靈的氣息。
“徐冰,昨天晚上,你喊過我?”
第二天徐冰醒的時候,我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沒有啊。夏沫,怎么了?”
“沒事。”
“不會是又聽到那個聲音了吧,本來是想睡得警覺點,如果有事也能幫你,可能是太困了,所以睡的特別死。”
“沒聽到奇怪的聲音,放心吧,上午的會議幾點開始?”
“十點。”
我們兩個收拾完的時候已經(jīng)是九點多,只能簡單吃了一點餅干直接去公司,推開門的時候,胖子有意無意的在看我,而且一直盯著我,我已經(jīng)做好最壞的打算,破罐子破摔,畢竟我也努力了。
“現(xiàn)在開會,21世紀(jì),什么最貴,人才!”胖子有板有眼的在那說,感覺這幾句話特別熟悉,應(yīng)該是在哪聽過。
胖子咳嗽一聲,“付出就有回報,公司肯定不會虧待大家,這一次,公司決定,本期各組考核第一的可以公費(fèi)旅游,人性化考慮,可以帶家屬,所有費(fèi)用公司全包。”
胖子說完,頓時有人拍手叫好,我沒興趣,因為這種事根本完全沒有關(guān)系,表演組的第一名是那個叫薇薇的女人,算是公司的頭牌,這個時候,我才弄清楚,公司內(nèi)部把員工分成幾個組,我和徐冰都在新人組。
“新人組第一名。”胖子念到這的時候故意停了一下,我看到孫曉可的屁股開始往上翹,她當(dāng)?shù)谝粠缀跏前迳厢斸數(shù)氖隆?/p>
“夏沫。”
孫曉可的屁股已經(jīng)離開了椅子,然后硬生生的落在上面。
“夏沫,快站起來。”
我?guī)缀跏潜恍毂鴱囊巫由险酒饋?,?dāng)時真的傻了,因為完全無法猜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難道是因為胖子擔(dān)心我把那天看到的事說出去,所以,來了這一手,應(yīng)該不會,因為他說的很清楚,這次排名按照的是本月的業(yè)績。
“繼續(xù)努力。”
“好。”
我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坐下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孫曉可看我的時候眼神中的敵意,這一次,我們兩個算是徹底扛上了,而我還是蒙的,一個拖后腿的人成了新人組第一名,這種拍電影都不會出現(xiàn)的劇情居然發(fā)生在我身上。
“夏沫,你真行啊,一直瞞著我,枉我把你當(dāng)好姐妹。”
“沒有,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的直播室根本沒有人,你是知道的。”
“好了,和你開玩笑的,我們兩個誰當(dāng)?shù)谝欢急葘O曉可當(dāng)好。”徐冰雖然嘴上這么說,不過她那一瞬間的表情,我還是看到了她內(nèi)心的失落,沒有錯,孫曉可是拼,完全是用身體在拼,徐冰是用心,很用心的在準(zhǔn)備,而我完全是應(yīng)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