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跑回自己的房間。
媽媽過來敲門,我只好喊道:“沒事啦,公司要搞文藝匯演,我在練臺詞。”
“那你自己在家練,我去買菜。”媽媽說完,就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
爸爸也不在家,肯定是打牌去了。
整個屋子就我一個人了。
突然清凈下來,還有點(diǎn)不習(xí)慣。
我從包里拿出師娘給的手抄本,翻開來看。
書的前章說的是本派的歷史,大概意思是無拘無束,取長補(bǔ)短,說的難聽點(diǎn)就是把其他派的秘術(shù)偷來自己學(xué),學(xué)了幾家后,融會貫通,只精修利于捉鬼的秘術(shù)。
第二章說的是練氣入門,我只看得懂什么打坐,靜坐,感受天地間氣息運(yùn)作,氣存丹田之類的字,是什么意思,卻完全不懂了。
看到這,我對后面的章節(jié)就沒興趣翻了。
放下書,走回客廳,打開電視。
剛好是新聞臺,電視里的內(nèi)容居然是有關(guān)那個司機(jī)的事。
電視里的畫面都做了處理,一群警察和法醫(yī)在忙活著。
“如此殘忍變態(tài)的作案手段,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是極其罕見,本市公安局已成立專案組,本臺將持續(xù)關(guān)注。”
我氣得關(guān)掉電視,李為如果想平息此事,是有能力的,他既然讓記者去采訪,把事情鬧得大,明擺著就是給我們施壓。
我以為當(dāng)時說好互相合作,他是誠意滿滿的。
正在生悶氣,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曹木,電視突然自動開了。
屏幕上一大片雪花點(diǎn),傳出刺耳的噪音。
我拿起遙控器,拼命的按關(guān)機(jī),都關(guān)不掉電視。
我心中又有不詳?shù)念A(yù)感,但經(jīng)歷那么多次了,我已經(jīng)不再驚慌。
想到看過一部電影,一個鬼從電視里爬出來,我就靠在沙發(fā)上,盯著電視。
曹木的陣可以不讓惡靈靠近我,但他們有可能從地下電纜鉆到電視里也說不定呢。
“小虎,別裝睡了。敵人來了。”
小虎眼都不睜開,叫喚道:“別逗了,我都沒感應(yīng)到。”
其實我也沒看到陰魂,但電視無緣無故變成這樣,肯定不正常。
我跑過去拔掉了電視電源,又拔掉了所有的連接線,電視還是一片雪花點(diǎn)!
要是一開始就出來個什么陰魂,惡靈,我還能穩(wěn)住,可過去這么久了,電視還是那樣!
噪音“茲…茲…”不斷重復(fù),吵的我頭疼。
對著電視吼道:“有本事出來??!”
小虎也睜開眼,看向電視。
電視還是沒反應(yīng)。
一股恐懼感涌上心頭,我縮到沙發(fā)拐角,觀察著整個客廳。
終于,電視滅了,噪音也消失,連外面的嘈雜聲都一起消失了。
小虎驚叫道:“呀,有情況。”
“是誰!出來!”我吼道。
電視“茲…”地一聲又打開了,一個頭發(fā)披肩的紅衣女人背對著我出現(xiàn)在電視上。
“向柔?”我問道。
紅衣女人并無反應(yīng)。
小虎飄到我的面前看著電視,說道:“這不是本體,是幻象。這個惡靈很厲害呀。”
紅衣女人終于開口了,還是那句話:“向家的事你們不要管,好自為之。”
我氣道:“你已去世2年,你的店,你的家族發(fā)展的都不錯,你弟弟沒有對不起你的產(chǎn)業(yè),你為什么要回來嚇人?”
一陣瘋狂的笑聲傳出,又夾雜著悲嗆:“不是死不瞑目,我為什么要回來,哈哈哈…”
小虎又飄回我的肩上,說道:“找不到本體沒辦法對付她。”
向柔在電視里越走越遠(yuǎn),走到能看到全身了,向柔猛地轉(zhuǎn)身。
她這一轉(zhuǎn)身,嚇的我整個人站了起來!
她的整張臉沒有五官!
“無面鬼?!”我驚叫出聲。
電視中的笑聲戛然而止,傳出無面鬼陰森的語音:“先用這修煉兩年的女鬼會會你們!”
說完又是猛地轉(zhuǎn)身,變成了女人的聲音:“向家的事你們不要管。好自為之。”
向柔說著,越走越遠(yuǎn),漸漸消失在電視里,隨著他的消失,電視也自動關(guān)機(jī),周圍的嘈雜聲響了起來。
我坐在沙發(fā)上,腦子一片空白。
向柔的陰魂被無面鬼控制了!
小虎問道:“無面鬼是誰?”
我沒有理他,也不想和他解釋。
拿起電話打給曹木,打了三遍曹木才接聽。
“金金,怎么了?”
我把剛才的事對他說了一遍。
月星酒店里的小鬼,入門的幻術(shù)都讓我們數(shù)次處在危險之中,這個向柔本身幻術(shù)高超,又被無面鬼控制,只怕更難對付。
曹木聽我說完,一直都沒說話。
我又接著說出了自己的擔(dān)憂,這時曹木才說道:“你在家等我吧,我大概十點(diǎn)能回來,見面再說。”
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看看手機(jī)上的時間,現(xiàn)在才下午五點(diǎn),還有五個小時才能見到曹木。
我急忙跑到每個房間,把窗簾都拉上,再回到自己房間,鎖緊了門。
我知道這樣沒用,但心理會好受點(diǎn)。
小虎的能力我不清楚,身上的桃木劍吊墜也不知道能抵擋什么能力程度的惡靈,只能祈禱這五個小時里,不要再出什么事。
既然這世間真有鬼,哪肯定也有神吧!
小虎看出了我的緊張,飄起來大笑:“有我在你怕什么,真遇到什么惡靈了,你拿著我砍就行。”
說完,他就繞著我的臥室飄起來,邊飛邊看,對每件小東西都好奇。
我只當(dāng)他是小孩,不愿搭理。
過了好久,再沒出現(xiàn)什么異樣,我放松下來,打開電腦準(zhǔn)備玩盤游戲分散下思緒。
電腦才開機(jī),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應(yīng)該是媽媽買菜回來了。
打開門看去,媽媽正在換拖鞋,我上前幫她把菜提到廚房。
好久沒和媽媽一起做菜了,此刻心情愉悅,也和媽媽說笑一些趣事。
等我們做好飯,全部擺到餐廳桌上,爸爸開門進(jìn)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媽媽白了一臉,冷嘲熱諷。
這個場景我見過很多次,爸媽一直愛拌嘴,但十分恩愛。我也只當(dāng)這次是秀恩愛。
可爸爸卻和往常不一樣,一直低著頭換鞋,動作既然有些遲緩,整個身子也飄忽忽的,像是喝了酒。
“爸,你怎么了。”我跑過去扶著爸爸。
爸爸身上并沒有酒味。
我扶著他坐到位置上,看到他一臉木納的表情,眼睛也無神,整個人似乎遭受了精神打擊。
“輸錢了?怎么這幅死樣?輸了下次贏回來唄,快吃飯。”
媽媽說完拿起一個空碗去廚房盛飯。
我看著爸爸感覺不對勁,爸爸身體一直很好,而且除了打牌也喜歡看書讀報,精神生活也豐富,遇到什么事能讓他變成這樣?!
我搖了搖爸爸:“到底怎么了?別嚇人啊。”
爸爸突然抬頭看向我,嚇了我一跳。
“金金,門口的保安呢?”
爸爸的聲音冰冷,聽起來不像是問我而是在譴責(zé)我。
我猛地從椅子上站起,瞪著爸爸,喊道:“爸,你怎么了?”
媽媽從廚房回來,看到這一幕,忙把米飯放到桌上,報過來扶著我問爸爸:“老頭,你干嘛呢?!”
“金金,門口的保安呢?”
爸爸又重復(fù)了一遍,根本不理我們的問題。
一種不祥的感覺涌入大腦,我忙拉著媽媽倒退幾步,對爸爸吼道:“你是誰!?”
爸爸卻轉(zhuǎn)頭拿起筷子,又拿起媽媽盛的米飯,動作緩慢的夾起各種菜,一口一口的吃著。
他的上下嘴巴咬合無力,不時有飯菜從嘴里漏出,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中風(fēng)的老人。
媽媽看到此景,哭著跑了過去,拿掉爸爸手中的飯菜,悲號道:“老頭,你這是怎么了!就算把房子輸了,咱再慢慢掙回來啊,你不要這樣啊!”
爸爸還是沒有回應(yīng),伸手又拿回碗和筷子,繼續(xù)吃。
邊吃邊說:“好懷念啊,可惜啊,最后一頓還吃不出味道。”
媽媽一聽她這么說,以為爸爸要自殺,大哭幾聲,突然捂著頭暈倒了。
我跑過去把媽媽拉起來拖到沙發(fā)上,又回房間拿起小虎放到肩頭,跑到還在吃飯的爸爸面前說道:“你是不是附身我爸爸了?盛大叔?”
‘爸爸’這才停了吃飯,轉(zhuǎn)頭看我,嘴角慢慢上揚(yáng),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小虎猛地飄到我的面前,看著我爸叫道:“哎呀,你爸被鬼上身了!”
小虎剛說完,我爸眼睛突然翻拍,抓起身邊的一根筷子,就像我刺來!
我驚叫一聲,向旁邊躲開了。
爸爸的動作很慢,刺空以后,收招的動作也很慢。
小虎這時在空中變成了一把刀,對準(zhǔn)了我爸,我忙喊道:“小虎,這是我爸!”
小虎變回原樣,氣道:“那你看著辦吧,我只會吃惡靈,你得讓他從你爸身體里出來,要不然我?guī)筒簧厦Α?rdquo;
爸爸站直后,又慢慢地說道:“我犯了什么錯啊…一輩子光棍,死了連頭都沒,我犯了什么錯啊…”
說著,又拿筷子刺向我!
我跑錯了方向,這時已經(jīng)貼在大門上了,而且想到媽媽的安危,只好開門逃出家躲開。
‘爸爸’果然追了出來,我從樓梯跑到樓下,爸爸也追了出來。
可我剛到樓下,才想起曹木的布陣。
我已經(jīng)出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