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鵬被我嘲笑得惱羞成怒,對著面包車里出來的幾個大漢喊道:“他媽的都還站在那里干嘛!給老子往死里弄。”
我坐在摩托上沒動,剛子和四哥很自覺的沖了上去。
不得不說張金鵬帶來的幾個手下還有點能耐,打架有點技術含量,比新鎮(zhèn)的五大金剛那些打手要好得多。
剛子和四哥兩人就像是有點競爭的意味,一個比一個出身狠,等我一根煙抽完,他們的表演也結束了,除了躲在四周偷偷圍觀的吃瓜觀眾,張金鵬的手下全部都躺在地上哀嚎,就連張金鵬也被剛子和四哥從車里拽了出來,正鼻青臉腫的跪在我面前。
看到這樣子的求饒的張金鵬,我突然有點興趣索然,這么輕易就被人踩在腳下的始終是平凡人。
“走吧,正事要緊。”我扔掉煙頭,騎著摩托車從路邊繞了過去。
十幾分鐘的路程,我站到在一個破舊的農房面前,四周還和我離家出走時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
看著緊閉的屋門,我站在門口踟躕了半天,心酸的感覺突然襲來得有點不知所措,趕緊抬頭假裝陽光刺眼,伸手偷偷把淚水拭干,免得被站在身后的剛子和四哥看見了笑話。
“咦,這不是老袁家的小子嗎?”就在我感慨的時候,突然隔壁屋門口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農村婦女,朝著我走來。
“劉嬸……我回來看看爸媽……”
劉嬸和我家是十幾年的老鄰居了,兩家經常串門,關系非常好。她的兒子以前和我關系非常好,只是我離家出走當了瞎混混后就疏遠了。
“你爸媽昨天帶著小孫子出遠門了,現(xiàn)在家里沒人。”劉嬸看著我笑著說道:“前不久村里有人說你娶了個富婆,我們當時還都不信吶!”
“小孫子?”我納悶了,有點不明白劉嬸說的小孫子是哪個?至于娶了個富婆當老婆,肯定是村里人從電視上或報紙上看到了。
“對啊,還有你那個漂亮的媳婦昨天也來了!你媳婦長得可真好看啊,咋們家大牛要是也能娶個這么漂亮的媳婦……”劉嬸的大嗓門,直接把我說蒙了。
我打斷了劉嬸的話,急切的問道:“劉嬸,你知道他們去哪里了嗎?”
“他們走的很急,什么都沒帶就坐車離開了,臨走時候還把房子的鑰匙都給了我。”劉嬸說著就從衣兜里拿出一串要是遞給我,然后轉身往自己家走去。
我捏著鑰匙看了四哥和剛子一眼,說道:“我想一個人進去,你們就別跟著了。”
說完,我就直接上前開門,走了進去。屋里亂七八糟的,像是被人打劫了一樣,所有東西散落一地,衣柜桌子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應該不是小偷,而是有人再找什么東西。
四處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我的房間還保留著,于是進去看了看,和其他地方一樣亂。之后我又去了父母的房間,也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出門的時候,我隨手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摔碎了的相框,里面是我小時候和父母一起拍的照片,當我把照片從相框你抽出來的時候,夾縫里掉出了另一東西,是另一張照片,不過卻是黑白的。
撿起地上的相片,我被震驚到了,這張黑白照片上有六個人,站在最前面的竟然是莫依依,在莫依依的后面站著五個青年!相片四邊泛黃,年代最少也有個五六十年,在照片的背后寫著:袁東來,攝于1966年5月1日。
袁東來是爺爺?shù)拿郑敲凑掌锟雌饋砗苎凼斓那嗄昃蛻摖敔斄?。為了證實爺爺就是那個青年,我翻箱倒柜終于找到了一張爺爺抱著我的照片,對照了一下有八九分相似,那就應該錯不了。
那么這個照片里女人應該不是依依,只是長得比較像罷了!可這也太像了,我猜猜這個女人和依依有著莫大的關系。
收起照片,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聽見門外劉嬸扯著嗓子喊我,于是我連忙從屋里走了出來。
“劉嬸,有什么事???”
“一陽啊,你爺爺?shù)膲災菇o人掘了,你快過去看看!”
“劉嬸,我家的鑰匙還是放你那里吧。”說著我就騎上摩托車,看了下站在不遠處的剛子和四哥,示意他們和我一起去。
等我趕到墓地的時候,爺爺?shù)膲灥剡吷暇蹪M了村民,指著已經被挖開的地方議論紛紛。我走近才發(fā)現(xiàn)棺材蓋也被撬開了,爺爺?shù)倪z體已經不見了。
過了一會,鎮(zhèn)上的公安局來了兩個民警,詢問了一下村民們了解的情況,然后又讓我和他們去公安局立案。
在公安局里,警察問了我一些基本的家庭情況后,就讓我離開了。在回住所的路上,我心里的疑問就像是滾雪球,越滾越大!
到了住所,我決定加快步伐,于是對剛子和四哥說了一下后面的計劃,就各自進房去休息了。
也許是心里的事情太多,我怎么都睡不著,一直到半夜都沒一絲睡意,于是起床到客廳里拿了幾罐裝啤酒,坐在沙發(fā)上邊喝酒邊抽煙。
就在我喝完第一罐啤酒準備再開一罐的時候,我聽見了咯吱的開門聲,轉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四哥。
等他走到我面前的沙發(fā)邊坐下,我把剛開的那罐啤酒遞了過去,示意一起喝點。
四哥一句話都沒說,結過啤酒,仰頭一口干了。
這時剛子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徑直在坐到我右邊的沙發(fā)上,于是我連忙又打開一罐啤酒遞給剛子,他也仰頭一口干掉了。
“你們也太沒情趣了,喝酒要慢慢喝,最后三罐了,一人一罐。”我說著就拿起啤酒給他們一人扔了一罐過去。
“喝悶酒就要一口干才刺激!”四哥說著,摳掉拉環(huán),又是一口干掉了一瓶啤酒。
“呵呵,四哥說得對!”剛子這是在和四哥較勁么?說著也做了個一模一樣的豪爽動作,可惜這家伙還是沒四哥老道,喝的時候明顯有點勉強,從他漲紅著的臉就能看得出來。
“哎,你們這幫粗人,不懂我的寂寞啊。”我不急不忙的打開最后一罐啤酒,輕呡了一口,然后再深吸了一口煙,吞云吐霧、悠然自得。
四哥和剛子看我這裝逼的樣子,同時對我豎起了友好的中指!
“既然都出來了,那么大家一起聊聊怎么樣?”我透著煙霧,看著剛子和四哥,就那么隨口一說。
“我只說真話,假話情愿不開口。”四哥有種讓人看不懂的倔強,不知道是正直還是愚笨,
“真話假話都是一張嘴,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剛子算是文化人,黨中央培育出來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樣,說個話比國足還會踢足球。
“我想聽真話,你們敢說么?”說著,我從衣兜里掏出今天在老家發(fā)現(xiàn)的照片,放在茶幾上。
四哥和剛子相互對視了一下,然后又盯著我看,似乎在等我接下來要說明些什么。氣氛沉默了幾分鐘后,剛子伸手從茶幾上拿起了那張照片,表情看不出什么來,只能說是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許驚恐,不知道是他隱藏的好還是知道了什么震驚的事情說不話來。
只見剛子閉上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睜開眼后看了我一樣,把照片又放回了茶幾上,閉口不談,就那么一動不動的坐著。
看到這情況,我也沒作聲,不疾不徐的喝著啤酒抽著煙。
最終在我喝完這最后一罐啤酒的時候,四哥像是做了什么決定的表情,毫不猶豫的拿起了照片。
和剛子看照片的情況不同,四哥什么表情都顯露在了臉上,一會鄒著眉頭,一會兒又像是沉思,就連看的時間也比剛子長很久。
直到我點起第三根煙,四哥把照片直接遞到我的面前,嚴肅的說道:“袁哥,關于這張照片的事情,我知道不是很多,現(xiàn)在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不告訴你,你自己也會慢慢知道。”
“我不想等到以后,明天不論如何,我都要自己來決定自己的路,而不是被你們牽著走!”我說著,頓時站了起來,不自覺的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赡苁俏疫@些時日把自己藏得太深了,始終擺脫不了無形的那只手,只能妥協(xié)!可我一直就不是這樣的性格,崇尚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宗旨!
“袁哥,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剛子坐在沙發(fā)上,抬頭看著我。
“你,還有你!我們都是一樣的人,這身份還要去猜嗎!”送伸手指著他們兩,吼完之后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抽口煙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又坐回了沙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