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瀟?
竹心的話剛落,只見一身錦衣華袍的東方瀟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
看到他,陸莘莘立馬就躺在床上閉上眼裝作沒醒來一般。
可是白意見她突然閉上眼,以為她又有那里不舒服,便立馬伸手去探了下她的額頭,“小姐你怎么?奴婢這就去找太醫(yī)!”
說著,她便一臉急切的想要出去找太醫(yī),可陸莘莘卻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臉無奈的道:“我只是困了而已。”
沒人知道陸莘莘多憋屈,她只是不想跟東方瀟說話而已,誰知道白意平日里看起來那么機靈,可偏偏這個時候卻這么笨!
聽到她的話,白意似乎呆愣了一會,跟著便看到東方瀟朝房間里走來,她眼珠一轉,隨即立馬起身道:“那小姐您就好好休息,有其他吩咐在叫奴婢。”
話落,她便頭也不回朝外面走去,而且速度非???,出去時還順便關上了門。
陸莘莘又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一看到那個自以為是的東方瀟,她就忍不住蒙上被子閉上了眼睛。
來到床邊,見陸莘莘的臉色沒有之前那么蒼白,東方瀟心中也莫名的安定了下來。
“我知道你是醒的,不用裝了!”
聽到東方瀟的話,陸莘莘只是暗罵一聲,跟著便睜開眼扯動了下嘴角,“真是麻煩殿下不辭辛苦過來探望臣女。”
東方瀟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她那勉強的笑容,不知從何時開始,那個天天追著自己跑的女孩,如今看自己的眼中只剩下了勉強跟躲避。
這是為什么?難道是他之前做的太過分,所以讓她傷了心?
在門口時他就聽到了她的聲音,可她竟然寧愿用裝睡來躲避自己,而且如今,她在她眼中再也看不到曾經出現(xiàn)過的愛慕……
“你……有沒有恨過我?”
話落,陸莘莘就跟被雷劈了一樣,嚇的她不由慢慢撐起了身子,一臉驚詫的靠在了床欄上,跟著用手指著自己道:“你……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看著他的動作,東方瀟只是臉色一沉,但很快就恢復平靜,跟著俯身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我承認我之前的確是忽略了你,如今我們已經訂婚,以后就重新開始好嗎?”
面對這副深情款款的模樣,陸莘莘反射性的就抽回了手。
感受著手中的余溫,東方瀟不由眸光一暗,他是皇子,從來都是高高在上,這句話已經是他的極限!
可是陸莘莘卻不理會這些,她只是跟雷劈了一般縮到了床里面去,“殿下你別開玩笑了,我又不是小孩,你沒有必要拿這種話來哄著我。”
哪怕是假的,如果原身聽見,她一定會很高興吧?可是對于陸莘莘而言,哪怕是真的,她也會嗤之以鼻,現(xiàn)在來懺悔,是不是太晚了?
聽到她的話,東方瀟只覺得她是之前被自己傷的太深,心中不由涌出一絲愧疚,跟著便突然伸手撫上了她的臉,“你覺的本殿下會騙你?”
看著那副惡心的深情,陸莘莘只是冷冷的拍開他的手,目光冰冷的看著他道:“我不知道殿下是不是在開玩笑,但臣女也清楚的告訴你,我陸莘莘不是你的寵物,開心的時候就逗一下,不開心的時候就棄之如履!”
話落,東方瀟臉色立馬一沉,似乎沒想到她反應會這么大,而且竟然敢這樣跟自己說話!
但陸莘莘才不會理會他的心情,既然話都說開了,她也沒什么顧忌,于是便接著道:“臣女也不瞞你說,有些傷受過一次就夠了,這次婚約我并不想繼續(xù)下去,如果殿下想娶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皇子妃,那我無話可說!”
說完,陸莘莘清楚的感受到整個房間的氣氛都凝結到了冰點,可她才不會在乎東方瀟會不會生氣,反正她話都說清楚了,該怎么選擇,就看他自己了。
可是聽到她的話,東方瀟眸中頓時便涌起一股黑色暗流,聲音也是冰冷的凍人,“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面對他那暗流涌動的眸光,陸莘莘卻是絲毫不懼的對上,櫻唇微啟:“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這張臉東方瀟從未這么認真的看過,可是如今那臉上每一寸肌膚在他眼中顯的都是那么的清晰,但那張嘴里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心中突然涌現(xiàn)出一絲異樣的感覺,東方瀟分不清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但他知道,如今的他竟然沒有生氣,曾幾何時,他也會有這種低聲下氣的一天?
他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陸莘莘的眼睛看了許久,這才挺直背脊淡淡道:“感情可以培養(yǎng),既然曾經有過喜歡,那我就能讓你有第二次!”
說完,他眸中又恢復以往那自信的神色,其實陸莘莘很想問他哪來的自信說出這種話?
但東方瀟并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而是說了兩句讓她好好休息的話,便轉身出了房間。
陸莘莘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叫住他,卻又不想,最后還是讓他給走了。
她不知道東方瀟是發(fā)什么神經來跟自己說這一番話,但她是真的不想在跟這人有什么糾纏。
只是陸莘莘也知道,以她的身份,只能在幾個皇子中選擇一個,這個選擇還不如說沒有選擇,她只想混吃混喝無憂無慮的生活著,只是她的身份告訴她,安寧這兩個字永遠不會出現(xiàn)在她的身上。
她很想拋開這層身份遠走高飛,但是她不能這么自私,她還得對陸丞相負責,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處處為難。
嘆口氣,她便繼續(xù)躺在床上深思起來,直到這時房門被推開,竹心便悄無聲息的端著一碗粥走了過來。
“小姐,您剛剛都跟殿下說了什么?奴婢怎么見他神色有些不對?”
接過粥咽了一口,陸莘莘只是口齒不清的回道:“該說的都說了,你不會懂的。”
竹心為人比較沉穩(wěn),見陸莘莘似乎不想多說一樣,便也沒有問太多。
陸莘莘只是溺水而已,她自己當然覺得沒有問題,但陸丞相卻不準她出這個院子,沒辦法,陸莘莘只能在房里待了一天。
直到夜色籠罩了整個丞相府,陸莘莘卻還在沐浴。
她怕水,連沐浴的水也不敢放太多,坐在浴桶里,她卻是在想,那日是誰在背后下黑手推她入水的?
當霧氣彌漫了整個房間,陸莘莘一時間不由想入了神,直到房頂發(fā)出陣陣聲響,她才猛然從桶中躍出,只是剛一裹上外衫,一把匕首便猛然停在她的脖間。
冰冷的觸感似乎帶著一股死亡的氣息,而陸莘莘卻只是慢慢把身上的衣服裹緊,身后那灼熱的男性氣息似乎還帶著股血腥氣,頓時就懊惱四面八方包圍了她所有的觸感。
“不要喊,因為你也喊不出!”
男人的聲音跟低沉暗啞,聽起來似乎像受了傷,不過他對自己速度倒是很有自信,可陸莘莘并沒有跟他辯論這些,而是語氣淡淡道:“我不會喊,但麻煩你能不能到屏風外面去,小女子還要更衣。”
她無比淡定的聲音,讓男子眉間一皺,跟著他便很快就回過神,只見女子香肩外露,上面還有幾滴未干的水珠,他看不到女子的面容,只是那淡淡的清香卻一直縈繞在他的鼻間,但最讓他意外的,卻是女子那淡定的態(tài)度,試問天下,有幾個女子遇到這種情況還能這般淡然?
女子的態(tài)度似乎勾起了男子的興趣,只見他伸著腦袋慢慢靠在陸莘莘耳邊道:“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話落,陸莘莘只是嘴角一勾,跟著便手肘往后一頂,直到聽見男子的悶哼聲,她才迅速反手拉住男子的胳膊用力一甩!
“砰咚!”
當房間里突然想起一陣聲響,外面的竹心便不由敲了下門,“小姐您沒事吧?”
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衣,一雙桃花眼邪魅又冰冷,精致的五官雖然俊美卻又不失陽剛,只是肩膀處渲染開來的血液不禁散發(fā)出一陣陣腥味。
而男子如今卻是躺在地上,目光冰冷的看著一臉笑意的陸莘莘。
看了眼門外,陸莘莘只是蹲下身輕聲看著他道:“你猜猜我現(xiàn)在還有沒有資格跟你談條件?”
對上這雙皎黠的雙眼,男子只覺得心頭一動,跟著便出聲道:“你想怎么樣?”
這種居高臨下的姿勢讓陸莘莘有些不舒服,于是她便起身沖外面喊道:“沒事!”
說著,她便不在理會男子,而是拿過一件外袍穿在了身上。
女子長發(fā)如瀑,纖細的身姿一舉一動都那么吸引人的視線,而男子只是愣了一會,跟著便捂住受傷的肩膀,坐了起來。
“無意冒犯,在下待會便會離開。”
穿好衣服,陸莘莘聞言只是心中冷笑一聲,現(xiàn)在說話這么客氣了,那剛剛做什么去了?
轉過身,她只是將微潤的長發(fā)放至腦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你是刺客?”
話落,男子只是皺起眉頭想要說什么,只是這時外面突然傳來陣陣吵鬧聲。
聽到聲音,陸莘莘也不由轉過頭看向門外。
而這時竹心在再次敲了下門,“小姐,侍衛(wèi)說府中進了刺客,想問小姐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