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群中還在議論紛紛,更可笑的是,陸莘莘旁邊兩個大嬸竟然也在罵她配不上三皇子,但她卻只能裝作路人低著頭等那幾個人過去。
可是沒一會,周身的議論頓時漸停,她本以為人都走了,誰知抬頭間卻對上一雙黑沉深邃的雙眸。
而馬上的幾人在看到陸莘莘后,眼中都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想到她會在這出現(xiàn)。
倒是東方季白扇子一甩,直接從馬上飛身至陸莘莘跟前,“陸小姐,真巧。”
周圍的群眾乍一聽嚇得立馬退的遠遠的,那一塊空地立馬就剩陸莘莘在那,但更讓人驚訝的是,那個女子竟然是那個丞相嫡女!
不是說那個女子排場極大,又怎么會獨自一人在街上?
在看那清麗絕色的容貌,這簡直不輸天音第一美人莊以栗,可傳言中那陸莘莘不是貌若無鹽嗎?
不在理會投射在自己身上都各色目光,抬眸間,陸莘莘只是掃過面前的兩人一眼,隨即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道:“臣女只是出來走走,如今時辰已久,是時候該回府了。”
面對她的淡然,沈玄翊只是負手而立,語氣隨意的道:“本王不熟悉這京城,難得三皇子肯帶本王到處轉(zhuǎn)轉(zhuǎn),不如陸小姐一起?”
“就是,我們預(yù)備去郊外走走,有三弟在這,相信他會好好照顧你的。”東方季白說著眸光不由在她與沈玄翊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卻停留在馬上的東方瀟身上。
而后者只是翻身下馬,臉上出乎意料的露出一絲柔和,“要不要一起去轉(zhuǎn)轉(zhuǎn)?”
陸莘莘不知道自己有多倒霉,出門熬個藥也會撞到這班人,特別是那東方瀟做作的神情在她眼中卻是格外的刺眼,還有那她避之不及的沈玄翊竟然又被她撞到了,真是叫人郁悶。
她正準備拒絕,可腦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隨即話語一轉(zhuǎn),嘴角不由露出一絲淺笑,“好啊,麻煩給我準備一匹馬。”
如今陸莘莘已與東方瀟訂婚,就算在出去游逛,也不會有人多言,只是對于她要騎馬的這件事,倒是讓人有些訝異。
天音女子一般都比較柔弱,會騎馬的女子更是寥寥可數(shù),但一想到陸莘莘似乎也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特別是那狠辣的一鞭,至今還縈繞在東方瀟的腦中。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陸莘莘一眼,跟著便轉(zhuǎn)身跟那個馬上的侍衛(wèi)說了一句什么,然后那個侍衛(wèi)便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
見此,陸莘莘只是眸光淡淡斜了眼沈玄翊,跟著便直接走過去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翻身上馬,然后雙腿用力一夾馬身,馬匹便頓時揚蹄絕塵而去!
看著那抹綠影逐漸消失在眼中,其余幾人才重新翻身上馬,看著這一幕,東方北霖卻不由眉梢一挑,“三哥,你這未婚妻還真夠辣的!”
東方瀟聞言沒有說什么,只是單手一拉韁繩,馬匹便頓時朝前跑去,其他人頓時也跟了上去。
等幾人離開大街,那些看熱鬧的群眾才頓時議論開來。
“剛剛那個是齊王嗎?果然氣勢不凡!”
“可不是嘛,這沈家什么時候出過廢物?”
“說的也是,倒是沒想到那陸家小姐竟然還會騎馬,果然是粗鄙之人!”
一時間,剛剛還安靜不已的街上頓時又沸騰了起來,陸家小姐跟著幾位皇子去游玩的消息也像長的翅膀般飛向京中各處!
而這邊的陸莘莘卻是策馬揚鞭很快就出了京城,所過之處無不掀起一陣塵土,不禁讓路過的人為之側(cè)目。
其實陸莘莘前世很喜歡騎馬,而她也不打算繼續(xù)在藏著掖著,就讓他們認為自己粗俗,最后讓那個東方瀟退婚,這樣最好!
可是直到到了郊外,后面的人便頓時追了上來,見她速度這么快,東方北霖不由驚奇的問道:“你這丫頭從哪學(xué)的馬術(shù)?”
聽到他的話,陸莘莘只是回頭看著他一甩馬鞭,“自然是跟師父學(xué)的??!”
話落,人以遠遠跑去了前方,倒讓后面的東方霖氣的不由一陣牙癢癢,傳言到底不誤,這丫頭果然夠囂張,竟然在他面前這么沒禮貌!
郊外青草茵茵,涼涼的一陣清風(fēng)吹過倒讓生出一陣涼意,沈玄翊不急不緩的坐在馬背上漫步著,見身旁只剩眉頭緊鎖的東方瀟,他不由嘴角淡淡一勾,“不知本王的提議,殿下思考的如何?”
看著前面的東方季白跟陸莘莘有說有笑暢聊著,東方瀟的思緒卻是轉(zhuǎn)到了另一個地方,“我憑什么相信你?”
面對東方瀟的疑問,沈玄翊只是風(fēng)輕云淡看了眼蔚藍的天空,“信不信,待會便知。”
說著,他便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跟著便抽動馬鞭,身下的玉雪飛龍便立馬疾行而去。
留下東方瀟一人在后面,他卻不由的陷入了沉思,對于沈玄翊那個提議,雖然誘惑很大,但風(fēng)險同樣也很大,跟他合作其實就是與虎謀皮,沈家的心思誰也不知,所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陸莘莘本以為他們只是隨便走走,誰知最后她竟然被帶到了一條清湖邊。
楊柳依依,她看著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由退后兩步看著東方瀟道:“臣女記起自己出來已久,怕爹爹擔(dān)心,就不陪幾位殿下游湖了。”
說著,她便直接轉(zhuǎn)身準備離去,卻在轉(zhuǎn)身之際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
“本殿下已經(jīng)讓人去通知了丞相大人,所以你晚點回府是沒有大礙的。”
聽到東方瀟的話,陸莘莘只是低頭看了眼抓著自己手腕的手,而后者卻立馬松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其實陸莘莘只是怕水而已,哪怕是坐船她也很少,但如果此時她硬要回去,會不會不給這些人面子?
其實她主要是忌憚那個沈玄翊,這個人目的不純,而且如果他真的知道那日千植堂的人是自己,未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想著,她不由偷瞄了眼那邊正在跟他一個下手說話的沈玄翊,狠狠心,她只能勉強的道:“既然如此,那臣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落,東方瀟看著這副為難的模樣,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諷刺,“本就不是什么賢良淑德之人,何必裝出這副矜持的模樣?”
他的聲音很小,而不遠處的幾人卻不由盡收耳中,只是陸莘莘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就是這種人,有本事你就別娶??!”
看著湖邊的大船,陸莘莘才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的,于是直接就跳了上去,她就是要讓東方瀟更加的厭煩她,這樣說不定他還會主動退婚。
“粗俗!”東方瀟臉色一黑,不明白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要答應(yīng)父皇娶這個粗俗的女人,一定是他不好拒絕,所以才答應(yīng)的!
“三弟,你可不能這樣說人家,人是你叫來的,如今卻說人家粗俗,當(dāng)初可沒人逼著你答應(yīng)娶她?”
東方季白說著臉色閃過一絲調(diào)笑,手中的折扇也輕輕一收,便在東方瀟鐵青的臉色下上了船。
見此,沈玄翊也只是勾著嘴角沒有說話,便上了船。
這湖是京中那些文人墨客最喜歡的地方,平靜的湖面還是有幾條畫舫在飄蕩寫。
船上很大,也算是應(yīng)有盡有,陸莘莘進了船艙后,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備好了酒菜,隨即便提起裙擺來到角落里一個位置坐下。
剛好她也有些餓了,便獨自一人吃起酒菜了。
安排好人手后,幾人一進船艙,便見陸莘莘在那吃的歡快,這倒讓那些下人不由有些面面相覷。
但也沒人說什么,等大家都落座后,作為東道主的東方瀟自然是坐在上首,他也沒有理會陸莘莘,而是端起酒杯沖沈玄翊道:“齊王難得進京,本殿下先敬你一杯!”
說著,他便一飲而盡,船艙里也頓時進來一批舞姬。
沈玄翊聞言也只是淡淡的端起酒杯道:“讓三皇子招待本王,該是你辛苦才對。”
聽著船艙里響起的琴樂聲,陸莘莘就吃的更加歡快了,對于這些人的虛情假意,她可沒空去理會。
倒是坐在她旁邊的東方北霖不由將腦袋伸過來道:“你很餓嗎?”
聽到他的話,陸莘莘只是微微轉(zhuǎn)頭看著他道:“東西擺上來自然是用來吃的,不然還擺上來做甚?”
這話把東方北霖一噎,他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的縮回了腦袋,“真不知丞相是怎么教育你的。”
他的話差點沒讓陸莘莘笑出聲,這個九皇子太搞笑了,教育?丞相那么忙能教她什么?前身全是被二夫人給帶偏了,不然如今也不會落下這個名聲。
只是等她正準備說什么時,陸莘莘卻在舞姬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人的身影。
等一曲剛落,那個領(lǐng)舞的女子便翩翩來到東方瀟身旁,小手端起酒杯遞到他的嘴邊,“殿下,煙兒敬您一杯。”
可沒等她的話落,東方瀟就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她的手,目光卻不由轉(zhuǎn)向角落里的陸莘莘。
看著如此郎情妾意的一幕,陸莘莘立馬就起身揚聲道:“殿下,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的未婚妻還在這呢,而你卻跟一個風(fēng)塵女子調(diào)情,你把我陸莘莘當(dāng)成什么了?你把我丞相府當(dāng)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