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會死在我未婚夫的手里!
今天,是我跟齊浩大婚的日子,而此刻,齊浩手里握著的一根銀針已經扎進了我的太陽穴。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要殺了我的未婚夫,那個說愛我愛到天荒地老的未婚夫,“為……什么?”
齊浩聽見我的話,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為了你們譚家的家產!你們譚家最后只剩下你一個人,現(xiàn)在我成為了你的丈夫,而你又意外死去,你們譚家全部的家產不就都成了我的了?哈哈哈哈哈!”
“那這幾年來,你對我的一切都是假的?”齊浩瘋狂地笑著,我盯著他的眼睛,始終不愿相信。
“不然呢?你以為?要不是為了你的家產,誰特么愿意跟你這么一個刁蠻大小姐在一起?”
第一次,我覺得齊浩是如此的陌生,原來在他眼里,我一直是個刁蠻的女人,原來他這幾年對我的好,對我的溫柔都是為了我譚家的家產嗎?
到了這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但我不甘心!我死死盯著齊浩說道,“齊浩,你不要想得太好,你就算此刻殺了我,心雨也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心雨是王心雨,我的閨蜜,也是現(xiàn)在譚氏集團的CEO,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相信有她在,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齊浩這么輕易的得到譚家的家產!
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齊浩聽見這句話,笑聲越發(fā)張狂,“哈哈哈,譚煙,你還是真是天真得不行!你以為沒有別人的幫忙,我會在譚氏集團順風順水,沒有別人的幫助,我會如此順利地接近你,利用你?不過以你的智商,顯然不知道。那我告訴你,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的好閨蜜,王心雨設計的,而我不過是一個執(zhí)行者。”
在齊浩冷笑的背后,一個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她挽著齊浩的另一只手臂,臉上邪冷的笑容,和齊浩如出一轍。
王心雨的出現(xiàn)以及她臉上的笑容,讓我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剛想說點什么,卻聽見王心雨說道,“譚煙,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你爸你媽出事的那場車禍也是我安排的,如今你也死在了我手上,也算是功德圓滿,送你們一家下去團聚!”
咔嚓!
一道炸雷在我腦海里響起,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熟悉的兩個人,心里仿佛有一座火山要噴射出來!
但這一切都晚了,齊浩的銀針越插越深了!
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后齊浩猛地一插,銀針整根沒入我的太陽穴,我的眼里開始凝固,眼里只剩下了面前兩個熟悉的人影!
……
在被齊浩害死以前,我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生死交易的。但直到看見面前高高在上的判官,以及他開出的條件,我卻不得不相信。
他說,可以給我第二次生的機會,不過我必須到一個平行時空,完成他安排的任務,就能重新回到原先的世界,并且?guī)椭覐统穑?/p>
聽到復仇這兩個字,我果斷點頭答應了,不為什么,就為了齊浩跟王心雨那兩個賤人!
齊浩,王心雨,等著吧,終有一日我譚煙會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到時候我譚煙必定抽你們的筋,扒你們的皮,讓你們不得好死!
……
最后,我重生成了青樓中的一個啞奴,手上多了一只黝黑的蛇環(huán)。
在杏春樓中,我靜靜等了一個月,然而別說做任務,屁都沒有看見一個,整天就在這兒看活春宮!
我深吸一氣,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一看到手腕上那只黑乎乎的蛇環(huán),就一陣光火。氣到深處,連手帶環(huán)往旁邊的廊柱撞去。
廊環(huán)相撞,咔嚓一聲,嚇得我心里猛一咯噔,連忙捂著蛇環(huán)。
這玩意兒可不能壞,這是我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齊浩跟王心雨還在快活,要是壞了,我還怎么回去弄死那兩個賤人!
不行!堅決不行!
將這種仇恨的情緒給壓在了心底,我才重新開始,打掃回廊。
為了復仇,我什么都能做,哪怕是現(xiàn)在,也絕不能讓別人看出我的仇恨!
“啞奴!”
頭頂突然傳來慵懶的聲音,抬頭看去,二樓偏西憑欄處,半倚著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人。
四月回暖,她只罩了一件短襖和薄裙,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里,明晃晃一朵引人流口水的妖花兒。
樓上那位嫵媚性感,說話傲氣的嬌花兒,是杏春樓的頭牌,舒姬。
聽說跳的一手好舞,凡是見過她舞姿的男人,都巴不得跪下給她舔腳趾頭。雖然舞姿沒見過,但在杏春樓里,她到底是高高在上,引人注目的星辰明月,而我很明顯就是低到塵埃,微小得渣渣都不剩的PM2.5。
偏偏這尊大佛還跟吃錯藥似的,隔三差五跟我玩找茬兒。然而我還得罪不起,只能啞巴吃黃蓮,死憋著。
“不上來,要本姑娘去請你?”舒姬看我沒反應,臉色突然難看起來,聲音也低了幾度。
默默感嘆一氣,把掃帚靠在廊柱上,我就趕忙從后廂樓梯上去。
沒戴面具的舒姬,面容妖嬈,即便是隨意倚著憑欄,都讓人目不轉睛。
剛走到她面前,一只玉手就伸到了我面前。
那潔白如玉的手心兒里躺著一小串兒銅板兒,一共十個。
“吶,本姑娘想吃扶松巷諾記的如意糕。一盒九文,還有一文,賞你了。”
讓我出樓去買東西,還給跑路費?
這事兒聽起來怎么比我重生了還不可思議呢?
我站在原地,不大敢接舒姬手里的錢。
我不知道舒姬以前有沒有欺負過啞奴,但是自從我醒來,這人人前老好,人后使壞的伎倆,我體驗了個實打實。
比如我剛來的時候,正是立春。
那天,我照常到大廳里打掃衛(wèi)生,一盆冷水,稀里糊涂從二樓潑了下來,抬眼看去,舒姬的丫鬟,正端著還帶點兒寒氣的水盆,冷冰冰地看著我。
那晚我就發(fā)起了高燒。
用古代的話來說,是遭了風寒。
在這個沒有任何有效退燒措施的地方,普通人遭了風寒都等于離死不遠了,更何況我一個連普通人都算不上的雜役?
只是單純地被關在柴房隔離而不是直接扔出杏春樓,對我來說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根本不奢望有神仙來能救我。
好不容易活過來,她的丫鬟又找上了門。
一次兩次之后,我果斷背著這主仆二人走,卻又奈何,人家主動找上門?
一個月,大半個月里,我都在生死里徘徊。也是在舒姬的打壓下,我才終于明白,螻蟻的命,有多卑賤。
現(xiàn)在這位蛇蝎美人兒突然對我大發(fā)善心,我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舒姬對我的遲疑相當不滿意,扶了扶頭上的翠屏釵,朱唇一癟,“給臉還不要臉了?讓你去買是看得起你,你磨磨唧唧什么?”
臉色變了,這是要發(fā)脾氣的前奏啊!
心頭一顫,我立馬接過舒姬手里的銅板,轉身就走。沒跑兩步,卻又被她叫住。
“戴著咱們樓里的面具出去,誰敢賣糕點給你?”
聽到舒姬的話,我立馬轉過身來。
舒姬說的沒錯。
杏春樓的姑娘,都有一張?zhí)厥獾拿婢摺?/p>
但是因為啞奴的臉實在是丑得太過于驚心動魄,成為杏春樓唯一一個戴面具的雜役。
而那個啞奴,也就是現(xiàn)在的我了。
那張面具,她們也只是在晚上開樓待客的時候戴,平時沒有人戴。即便是被人請到外面,也只是戴帷帽,絕對不會戴面具。
“帶這個。”
舒姬不耐煩地扔了頂黑紗帷帽給我,嫌棄地看了一眼,就回了屋。而我,只能帶著忐忑的心,換了帷帽小心翼翼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