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你越是想讓我走,我就越是天天在你眼前晃,你越是想我跟你動手,我就越是跟你客客氣氣的。
眼下這時候,硬碰硬我們肯定占不到便宜,可不管怎么說我叔都是周大國,我按兵不動,他牲口又能奈我何?
總之經(jīng)過了這幾天,雷星、張斌我們算是都想明白了,如果不想繼續(xù)被人欺負,就得轉過來欺負人,讓其他人怕你才行,反正被牲口侮辱的這口氣我們肯定是咽不下,既然他要玩陰的,那好,我們就奉陪到底,這回小爺們還就‘小寡婦開旅館——來者不拒’了!
牲口不是想逼我們先動手嗎?那好,那我就反過來也逼一逼他!
張斌我們幾個研究了一下,發(fā)現(xiàn)要對付牲口,最好的方法還得是從孫萌萌身上下手。
既然全校都知道你牲口在追孫萌萌,很好,你追我也追,任著當一根攪屎棍子,我們也絕對不讓你好過,看你能忍我們到什么時候。
反正只要你們忍不住先動了手,我就先到周大國面前給你告一狀,陰的陽的慢慢消耗你!
其實呢,接近孫萌萌這個工作最初我們是安排給猴兒哥的,畢竟事兒是猴兒哥惹出來的,還闖過人家宿舍,他來做最合適。
可沒想到猴兒哥平時看起來挺悶騷的,關鍵時候竟然掉了鏈子,死活不敢接近人家,這才只能由我鋌而走險了。
拿定了主意之后,第二天我們就展開了行動。
我先到學校商店買了包紙巾,趁著課間操時候,就想硬著頭皮給孫萌萌送去,假裝道歉,實則開始實施計劃。
誰知道我才剛走到孫萌萌班級門口,就聽見里面直接沸騰了,女生們又是嘲笑又是竊竊私語的,那叫一個煩人,可這也難怪,自從那晚替猴兒哥下跪后,我已經(jīng)成為了學校里臭名遠揚的‘風云’人物了。
不過我也沒理她們,心說你們就笑吧,哪天把老子逼急了,叫猴兒哥把你們書桌里的姨媽巾都給你們抹上‘502’,讓你們粘一輩子……
我硬著頭皮往前走,走到孫萌萌身旁時,一想起那晚的事情來多少有些尷尬,罪惡感也立刻從心底萌生了出來,而孫萌萌的臉也紅了,低著頭不說話,就跟沒看到我似的。
“孫萌萌,我,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我強裝鎮(zhèn)定先開了口,說著把剛買的紙巾放在了她書桌上,又笑了笑說:“還有,謝謝你那晚的紙巾,還你……”
見孫萌萌依舊不理我,我也沒再多說什么,轉身趕緊走出了教室,離開時心情豁然開朗。
這事兒看起來簡單,我去給孫萌萌道個歉也是理所應當?shù)?,不過誰都不知道的是,我偷偷在紙巾包里塞了張小卡片,上面寫著我的電話號碼和一句話——
“如果你接受我的道歉,請晚上打來,不然我會內疚一輩子。”
其實我之所以這么做,只是為了弄到她的電話號,畢竟以我的身份和之前的所作所為,直接跟她要她肯定不會給我的,可孫萌萌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腸太軟,未免我對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懷,她自然會給我打過來。
果然不出所料,當天下了晚自習之后,她真的給我打來了電話,于是我也就順理成章的記下了她的號碼。
之后的幾天里,我動不動就給她發(fā)個短信、打個電話什么的,開始的時候孫萌萌明顯有些抵觸我,不過后來漸漸熟悉了,竟發(fā)現(xiàn)我倆還挺投緣的,有時候晚上一聊甚至就聊到了大半宿,弄得我三天兩頭欠費停機。
我畢竟是個窮學生,平時生活費就不富裕,哪兒還有閑錢老交電話費啊,后來索性就學聰明了,給她打電話聊幾分鐘后,我就假裝信號不好聽不清,然后掛斷,等著她打過來……
這招兒雖然陰了點兒,但無疑為我節(jié)省了不少開支……
就這樣,我跟孫萌萌越聊越火熱,這當然瞞不過牲口的耳目,終于有一天他坐不住了,趁著我和大裝在食堂吃飯時找上了我。
我偷眼一掃牲口氣勢洶洶走過來,心里又驚又喜,驚得是怕干不過他,喜得是釣了這么久的魚,這條大魚終于上鉤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牲口并沒有走過來直接就開打,而是先瞇著眼叫了我一聲‘兄弟’,顯然是忌憚最近跟我走得很近的周大國。
“兄弟,你到底想怎么樣?”
聽到牲口這句話,我也笑了笑說:“牲口哥你這話什么意思?我不想怎么樣啊?難不成我吃個飯也得罪你了?要是看見我影響了你的胃口,那我馬上走……”
說完我真端著飯盆就想走,哪知牲口卻一把拽住了我,怒火終于壓制不住爆發(fā)了出來——
“你少他媽跟我裝傻充愣!有話直說,你天天纏著孫萌萌到底幾個意思?信不信老子揍你?”
耳聽著牲口的怒吼聲,我心里反倒是美滋滋的,甚至已經(jīng)在內心深處如同犯賤一樣呼喚了起來——
你打我呀,打我呀!老子布了這么久的局,就等這一天呢!只要你動我一下,我就讓你在學校混不下去!
心里雖然這么想,可我表面上還是很淡定地說:“牲口哥你是誤會了吧?我沒有纏著她呀?是萌萌最近老給我打電話,還說想跟我處個對象什么的,她那么漂亮,我怎么好意思拒絕呢?”
我這話顯然有點拽的過分了,纏了人家孫萌萌這么久,最多只能說人家不討厭我了,好感那種東西,真沒有。
不過有一件事是真的,真的每次都是孫萌萌給我打電話,因為每次我打過去之后都裝‘信號不好’……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聽我這么一說,牲口果然更火了,猛一巴掌就打飛了我手里的飯盆,揪著我衣領讓我離孫曉萌遠點。
我強裝鎮(zhèn)定又微微一笑,說:“牲口,我要是不呢?你得知道,真愛是不怕任何艱難險阻的……”
“你他媽再說……”
這話徹底觸痛了牲口的軟肋,一嘴巴就朝我臉上掄了過來……
這一記嘴巴抽得我臉上火辣火辣的,一時間全食堂的人都驚了住,唯獨我不動不搖,雖然有點頭暈,但依舊嘴角含笑,心里更是已經(jīng)樂開了花……
“牲口,這可是你先動的手。”
我朝著牲口嘿嘿一笑,這一笑倒是把他笑愣了住。
其實前幾天我就跟宿舍里的兄弟們商量好了,每人電話的快捷呼叫里都存上周大國電話號,但凡哪天牲口忍不住跟我動了手,不用管我,直接撥號求援。
大裝可不含糊,我剛一被牲口攥住,他就把電話悄悄掏了出來,聽見大嘴巴嘹亮響聲的同時,他已經(jīng)按下了撥號鍵。
周大國對我這個小侄子還是很夠意思的,大裝電話打過去沒幾分鐘,他已經(jīng)風風火火地趕到了食堂來,一進食堂,當即拎起擺在大門口頂門的石頭塊兒,就朝牲口大搖大擺走了過來……
一看要出事兒,食堂老板三哥趕忙上前阻止,可都沒等說話呢,大國指著他的鼻子已經(jīng)罵了起來——
“滾一邊去!誰都別攔著我,今兒就算你是校長,敢擋道我他媽也削你……”
這話出口,三哥嚇得趕緊躲得遠遠的,眼睜睜盯著大國叔走到牲口面前,二話沒說一腳就踹了過去……
不過牲口終歸是體隊隊長,體格確實結實,那一腳要是踹在我的身上,估計我當時就飛出去了,可踹在牲口身上,他卻只是往后倒退了幾步,就又穩(wěn)住了身形……
可這一腳下來,牲口當時就老實了,沒等說話,大國叔又已經(jīng)指著他的鼻子罵了起來——
“牲口,這回你他媽可玩兒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