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擰眉,側目看他,就見他眉骨輕抬的看著我,“笑什么?”
笑什么?除了笑他我還能笑鬼不成!
“我說唐奕晟,你是不是真有病,還是眼瞎了?”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他好好談談。
他沒吭聲,只是看著我,手卻打開煙盒,抽出一支煙咬在嘴里。
我深吸了口氣說:“那李蓉身家最少都是五六千萬,你真沒必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我最多也就兩千,明白?”
我話落,他微微低頭,從褲包里摸出一直打火機點燃煙抽了一口,朝我吐出煙霧,“我就喜歡兩千怎么了?礙著你了?”
是??!礙著我了!不僅礙著了,而且很礙??!
不過我知道,這話說了也是白說,所以我直接轉頭去開車窗,都懶得看他一眼。
我看著車窗緩緩降下,他的手忽的就探了過來,什么東西擦在我唇上。
我本能的往后仰了下頭,擰眉垂眸就見是一支點燃的煙。
“不是要抽煙么?”他的聲音低低的。
我側眸看了他一眼,就叫他正勾著唇看我,“放心吧,身體健康,沒病沒痛。”
我盯著那支煙兩秒,最后還是伸手從他手上接過煙。
也就是一支煙而已,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更重要的是,我累了,我不想和他胡攪蠻纏!
和唐奕晟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給我的感覺都像是在博弈,相當消耗我的精力。
而且我發(fā)現,我越兇越激動,他還就越來勁了,所以我覺得我也應該換一下戰(zhàn)術了。
我抽了兩口,耳邊忽然傳來他的低笑聲。
我轉眸睇了他一眼,就見他擰了鑰匙,發(fā)動車子,然后一邊將車倒出車位一邊說:“何璐白,我發(fā)現你喝醉的時候特別好說話,刺沒那么利了。”
我沒回答,而是抬起手上的煙有連抽了兩口,就將煙丟了。
“不抽了?”
我靠著椅背,閉上眼,懶懶的丟出一個字,“困。”
其實我不困,我只是暈,然后犯懶,不想動,不想說話,更不想理他,我打算采取冷處理。
“對了,我聽說你明天要去同學會。”
“嗯。”
“聽說在何豐生態(tài)園。”
“嗯。”
“聽說你要帶我去。”
“……滾。”
我話落,世界終于清靜了,我靠著椅背的腦袋懶懶的蹭了蹭,尋找了一個更為舒適的角度,然后停了下來。
唐奕晟的車開的著實慢,即便閉著眼,從拂過臉頰的風就能感覺到車速不會超過40碼。
不過今晚我不是太在意,只要他別出聲煩我就行。
一路上我都沒睡著,我甚至還聽到他點煙的聲音,沒多會,車窗好像被他關了一些,風越發(fā)小了。
不過我沒睜開眼,因為我知道,我一睜開,他又要沒玩沒了。
也不知道這車是開了多久,就在我睡意開始爬上來的時候,車停了。
我下意識的睜開眼,朝著車窗外看,視線還沒適應過來,他的聲音就響起,“原來你沒睡著???”
視線變得清晰起來,假寐了會后的好處就是,我頭沒那么暈了,“誰跟你說我睡著了?”
我說著,轉頭看他,就見他輕笑著聲對我點了點頭,從褲包里掏出剛才從我這順去的煙打開,抽出一支。
我蹙了下眉,“還不打算走么?”
“還不打算回去么?”
“把車鑰匙拿來。”我伸手。
他這回到是很聽話,拔了車鑰匙就遞到我手上,“我剛才跟你說的事,考慮的怎么樣了?”
“什么事?”
“帶我去同學集會啊。”
我看著他哼笑出聲,隨即轉頭拉開車門。
“喂——”他賴在駕駛座叫我。
我下了車,轉身微微弓腰看他,“不想被鎖在里面就趕緊下車。”
他看著我,腮幫鼓動了下,隨即將抬手將煙咬在嘴里,轉身開了車門下車。
我關上車門,在他下車后把車鎖了就轉身往樓道走。
他追上我,走到我右側,“你不回答我,我就當你默認了。”
“趕緊回去洗洗睡了,要做夢躺床上慢慢做。”我腳步不停。
我輕笑了聲,拿下咬在嘴里的煙,“我也想回去睡了啊,不過我還沒下班。”
我笑,在電梯前停下,并未去按,“原來你還知道自己在上班啊。”
他低頭看著我,抽了口煙,側頭對著電梯的放下吐出,“要我?guī)湍惆疵矗?rdquo;
我不由得瞇了瞇眼,“不用勞煩了。”
“那按啊。”他朝著電梯的按鈕指了指。
我沒動,看著他,他眉梢輕挑了下,“604,我早打聽過了。”
“……”我深吸了口氣,轉身,指尖重重的戳在的按鈕上。
“要戳戳我啊,那電梯可沒得罪你。”他含笑說。
我沒吭聲,在電梯門開了后就走了進去,他動作迅速的閃了進來,貼在我旁邊站著,伸手就按下六樓。
我斜眸睇他,見他按下電梯后轉頭對我笑,不由得嘆了口氣,“唐奕晟,你這樣真心沒意思?”
他抬起手上的煙抽了口吐出,目光鎖著著我的眸,“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沒意思了?”
電梯內的日光燈明亮,我才發(fā)現他的眸竟帶著淡淡的琥珀色,說不出的沉郁,心竟跳漏了一拍。
我蹙了蹙眉,別開頭,“你在我身上就是浪費時間,真的,我勸你……”
“李蓉嗎?”他說,聲音帶著隨性。
我沒吭聲,盯著電梯門,只覺得今天這電梯內的空氣怎么有些躁悶。
“到了。”隨著他的聲音,電梯門開了。
“我長眼睛呢。”
我說著,一邊邁步走出一邊抱起包拉開拉鏈拿鑰匙,但我的耳朵卻注意著身后。
我聽到他的腳步聲,不由得擰了下眉,在掏出鑰匙之后走到門前轉身看他說,“604。”
他是看出我這是在攆人,又抬起手上的煙抽了口,隨手丟在地上,抬頭看著我說:“我長眼睛呢。”
我目光微垂,落在他往煙頭踩了踩的腳上,清楚的到那只庫管上印著一個淺淺的腳印,是我踹的。
我頓了一秒,掀起眼看他,“那還不走?”
“還不進去?”
“呵……你走了我就進去。”
“你進去了我就走。”
我微微張開口,深深吸了口氣,隨即又抿了抿,感覺內心極度的無奈。
“唐奕晟……”
“口渴。”
“這招太爛了。”
“那……”他垂眸,低著頭一手插在褲包里,踩著那煙頭的腳又磨了磨,“那我想噓噓。”
我頓了一秒沒忍住噗的一下笑出聲。
“笑什么?”他掀起眼看我,眼底是無辜,又在裝可愛。
我笑著別開眼,頓了會才斂住笑轉回頭看著他說:“小區(qū)里面直走進去有公廁,免費的。”
他蹙了蹙眉,吁了口氣,“你這個女人……”
我挑眉揚起下顎,“我這個女人怎么了?”
他頓了半響對我點了點頭,然后轉身往電梯走。
我看著他的背影哼笑了聲,剛準備開門,他的聲音忽然從傳來。
“何璐白!”
我轉頭,朝他看過去,就見他一只腳踩在開著的電梯門前,正側身看著我。
“何璐白,你這個女人,早晚把你睡了!”他聲音聽起來囂張又兇狠,唇角是自信的笑,說完轉身就閃進了電梯。
我站在門口,看著那電梯門合上,半響后低笑著搖頭,轉身開了門。
年輕就是好啊……那么張揚,那么肆無忌憚。
而我也挺喜歡他身上那份張揚的氣息,可惜了……他不是我要的……
我反手關上房們,開燈換了鞋走到沙發(fā)坐下,拿起丟在茶幾上的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支點燃。
深深吸了一口,將煙咬在嘴里踢了鞋往后靠,然后打開包從里面取出那串紅心血菩提,目光落在那粒血絲菩提上。
我努力回想得到這串紅心血菩提的過程,但是并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東西是這次我去峴港的時候到靈應寺進香自己看上的。
以前黃燦每次帶我去峴港賭錢,在開始賭之前都會去靈應寺進香,之后黃燦雖然失蹤了,但只要我去峴港,我必定回去靈應寺。
在那工作了四年,可以說每個月我最少都會去一次,和靈應寺外那家香燭店的老板也算是熟人,他店里一直有賣這些東西,他應該比李秋云更懂行。
因為是熟人,所以他不會坑我,那既然懂行……為什么整串寓意不吉利的給我?
隱約中,我好似感覺到哪里不對,但卻又想不出來。
一支煙抽完,我還是沒什么頭緒,我選擇放棄,將那手串隨意往茶幾上一扔,就進了衛(wèi)生間漱洗。
在這里想破了頭顱都沒用,等下個月上班的時候直接去問就是了,我是這樣決定的。
第二天大清早,我又被電話吵醒。
作為一名日夜隨時顛倒,在哪都能睡的我來說,起床氣這個東西是不存在的。
即便現在是早上八點,即便手機上飄著的是陳婭的名字,即便是我已經知道她是為了什么無聊的事把我吵醒,我沒有生氣,我只有無奈。
“大姐!八點,八點你想干嘛?”
“我靠,你還好意思叫我大姐??!我才要叫你姐好么?今天十點,何豐生態(tài)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