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姚九指想賣關子,于是也就順著他的意思問:“您老爺子可別吊我的胃口了。”
“咳咳,老了呀,特想跟你們這些年輕人開開玩笑”姚九指臉上一紅,不過隨即正色道:“兩百多年前,有一個前輩,在金陵的一個山腹中,發(fā)現一條被截斷的龍脈,不知道從何時起,那斷龍被人改造起來,每十年都會產出一種天材地寶,我們叫它凈龍水,這凈龍水別的作用沒有,但卻能清洗掉我們身上的濁氣,但是由于數量不多,所以每十年都要分配名額,我們這邊占的人越多,得到的凈龍水也就越多。”
“不過……”姚九指頓了頓:“即便這樣,你也要小心一點,當年我和你爺爺去金陵的時候,他好似看出了什么,那個地方應當不簡單。”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后問具體什么時間出發(fā)。
“下個月中旬也就差不多了,不過到下個月初,四大龍頭要重新制定名額,估計會有些波折。”
“波折?”我不解道。
“是呀”姚九指嘆了口氣,然后用手拍了拍椅子的扶手道:“這個位置我坐的時間有些長了,一些人忍不住要當先出頭的椽子”
“九爺……”我頓了頓,后面的話沒說出口。
“行了行了”姚九指擺了擺手:“沒事,這些我能擺平,倒是你,今天官方給我來電話了,中午你在這里吃個飯,然后跟他們去一趟,晚上去龍老爺子那,他為了你可是沒少出力呀。”
我點了點頭,隨后和姚九指下了幾盤象棋,他一邊下一邊為我講解一些常識性的東西,臨近中午又在那吃了個飯,這時我才知道,原來姚九指是齋食主義者。
吃完飯又在姚九指那坐了會,一點多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看起來很文雅的中年男人被傭人帶了進來,中年男子對姚九指點了點頭,道;“九爺,我來了,這位是初三小兄弟吧。”
姚九指恩了一聲,隨后扭頭對我說:“初三,你跟著他去一趟吧,晚上回姚記。”
我說好,站起身跟著中年男子走了出去,坐上了門口的一輛現代車里。
車上,中年男子從副駕駛座上扭頭遞給我一支煙,道:“我感覺你和他們不一樣。”
我一愣,接過煙等著他的下文。
“說實話,我挺煩他們這些盜墓賊的”中年男子說罷抽了口煙:“雖然他們和國家有默契,但終究還是盜墓賊,不過我感覺你不一樣。”
“不一樣?”我沖他笑了笑,說:“怎么個不一樣法?”
中年男子夾著煙的手頓了頓,半餉才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有這種感覺。”
我冷笑一聲沒接他話,中年男子見狀也不氣惱,而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你別跟他們走的太近,不要受一點小恩小惠,就以為他們是好人了,養(yǎng)殖戶把豬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那是為它好嗎?不過是等肉肥了,再把它宰掉而已。”
我皺了皺眉頭,發(fā)現這人說話有刺,于是我把正準備點燃的煙往地上一扔,靠在后座上閉目養(yǎng)神,不再搭理他。
車子一直開到城西派出所,到了地方中年男子沒有下車,而是讓我自己進去,我打開車門剛下去,那個中年男子就把車窗搖了下來,說道:“我剛剛說的話是為了你好,你爺爺的死,沒有那么簡單。”
說罷,他就關上車窗一溜煙開走了,我在后面猶豫了會,沒有追上去,因為他畢竟和我不是一路人,說一些讓我疑神疑鬼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搖了搖頭我不打算去想這么多,走進派出所后,前臺的值班警察問我要干嘛,我說我叫李初三,他點了點頭,隨后把我領到了一間審訊室。
室內有一盞瓦數很大的電燈,空蕩蕩的只有一張桌子兩個板凳,除此之外還有一面占據了一個墻壁的鏡子,從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有什么人。
這民警也非常客氣,不僅沒有給我拷手銬,反而走時給我倒了一杯茶,還留了一包紅利群。
喝著水在椅子上坐了會,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女人,身上沒有穿警服,模樣二十多歲,雖然說不上漂亮但也挺清秀的。
“你好,我叫南宮小可。”她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向我握了一握。
坐下后,她攤開一個筆記本,說:“你的具體信息我們已經了解了,為了不浪費大家的時間,我就開誠布公的把話說開吧,你在一個月前,究竟為什么要去西丘?”
我沒有隱瞞,把孫峰他們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南宮小可正在記錄的筆頓了一下,抬起頭說:“你知道那三個人已經死了嗎?”
我點了點頭,說:“知道,我也很疑惑,另外我有一個請求,能不能讓我去看他們一面,畢竟朋友一場。”
南宮小可猶豫了下,說:“這件事我不能擅自做主,因為你那三個朋友死的很怪異,不過我可以幫你爭取下,至于能不能行我不敢保證。”
我說了聲謝謝,沒有太過強人所難。
接著南宮小可又問我在墓里的具體經歷,我按照姚九指的吩咐,把主墓室還有銅蓮臺的事情省略過后,把剩下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只是最后變成了我們三人沒進主墓室,而是放棄尋找等待到了救援。
到最后南宮小可合上筆記,又把手伸過來道:“感謝你的配合。”
和她輕輕一握后,她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我:“這是我電話,如果有消息的話,我會用這個電話號碼給你打過去。”
拿著這張只有一個電話號碼的名片,我再次表示感謝,隨后就轉身出去了。
在警局門口,我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到了姚記當鋪后,我走進門就看到龍一如往常一樣,躺在柜臺后面還一邊打著瞌睡。
見我來了,他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沖我說:“來了?沒想到你還真有出息呀,你走的時候,我可是連棺材都幫你訂好了。”
看著龍一說著氣話我沒敢反駁,只能撓著頭裝什么都沒聽到。
“這段時間你小心點,想必你也知道了,你那幾個朋友已經死了。”龍一說道。
我慎重的點了點頭,隨后想起孫峰當初來過一次,就問道:“老爺子,當初我那個朋友來的時候,您沒看出什么異常嗎?”
龍一搖了搖頭,說:“沒,那時候我確實沒看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現在人已經死了,而且死的這么蹊蹺,所以我讓你小心點,恐怕后面有個人想要對付你呢。”
“對付我?”我若有所思,其實一深想,其中確實有些貓膩,會不會有人借孫峰的手,把我引去西丘?只是……他能得到什么呢?
想到這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問道:“我也感覺有貓膩,可是那個人為什么要這樣做呢?把我引去西丘他能得到什么好處呢?我渾身上下就一個天官印,想要直接來搶就是了,何必這么大費周折呢。”
龍一點了點頭,他走出柜臺把門后的鸚鵡提了起來,一邊逗弄著一邊說:“這也是我所疑惑的。”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來了這家當鋪,是龍得給我盤著,是虎得給我窩著,沒人能在這動的了你。”
看著這個老人,雖然一臉的漫不經心,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如此霸氣,讓我心中有些感動的同時,也有些疑惑,難道龍一真的特別牛?
好似看出我的疑惑,龍一不屑的瞄了我一眼道:“當年我龍一叱咤洛陽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就是姚九指的西龍王,也是我給他爭來的。”
說罷他好似有些不耐,把鳥籠重新掛上去后,就向房內走去:“你先看一下午,老頭子我要回去睡一會。”
得,又被抓苦力了,看著一個月功夫又變得有些狼藉的店鋪,我伸了個懶腰開始提水打掃,心里盤算過兩天回家一趟,多住幾天后再回洛陽。
晚飯的時候,龍一神清氣爽的從房內走了出來,看見整齊的店鋪時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可以,一個月不見懂事了許多,看來沒白費我去西丘救你。”
說罷他招了招手讓我過去,笑瞇瞇的說:“初三呀,會做飯嗎?”
我點了點頭,說:“會呀,怎么了老爺子,想吃點家常菜?”
龍一點了點頭,嘴里連說孺子可教。
聽到這我也沒墨跡,出門就去菜市場買了點菜回來,畢竟龍一為我出了這么多力,做頓飯雖然不算什么,但也能聊表一下心意。
晚飯的時候,龍一嚼著菜吃的仿佛很香:“你這飯菜,有你爺爺當年的三分真?zhèn)髁恕?rdquo;
我一聽好奇了,問:“我爺爺當年也給您做過飯?”
龍一點了點頭,說:“當年不認識你爺爺的時候,你爺爺找我?guī)兔?,當時我不想幫的,結果你爺爺不知道從那聽說我喜歡吃鱉,就親自下河給我逮了一只,還親手給我做了出來,那味,至今我還想著呢……”
說著,龍一咂了咂嘴,我這時也笑著說:“老爺子,過段時間我也給你逮只鱉來吃。”
龍一扒著飯,含糊不清的說了聲好,有孝心。
只是吃著吃著,我突然想到了我爸媽,于是就干脆趁這個機會說道:“老爺子,過幾天我想請假回趟家。”
龍一原本正在夾菜的手猛地頓住了,半餉他才若無其事的放下筷子道:“怎么了?在我這里住的不順心?”
看著龍一這么大反應,我心里猛地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