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吧。”
我將烤好的兔子肉遞了過去,但他也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回應(yīng)我,見狀,我也自顧自的坐在他身邊。
這帶兜帽的黑衣人,不論膽識,還是能力,要都比同行的那些黑衣人強(qiáng)的太多,只是不怎么愛說話,一路上也沒怎么說話,我聽到的,也只有那僅有的一句,聲音比較中性,聽不出是男是女。
“你功夫這么好,怎么甘心在那些混飯吃的隊(duì)伍里?”
我大口的撕咬著手中的兔肉,問道。
半晌,他也沒有說話,只是帶著大兜帽的臉側(cè)過來,看了看我,突然拿出腰間別的匕首,在地上刻著什么。
我低頭打量過去,他是在寫字“過獎了。”
我微微一笑,抬起了頭,這眼前的大兜帽黑衣人,明明會說話,但為什么卻又要用這種方式和我溝通呢?
“夜北霄。”
這時候,唐云走了過來,站在我面前,淡淡的看著我,他的那雙鷹目里滿是藏匿,我從第一眼,就不會忘記。
沒有理睬他,只是撅了撅嘴,聳了一下肩膀。我都不知道他這時候過來到底是要干嘛,這個唐云雖說以真面目示人,不過,話和這大兜帽差不了多少,都屬于話很少的人,而且一路上他似乎都不怎么表現(xiàn)自己,甚至,我感覺他的目的根本不在古墓。
“你又是誰呢?”
唐云視線移到了黑衣人身上,似乎也對他很感興趣,畢竟,這么樣的一個人,卻是在保鏢的行列里,有句話不是說,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他就是這樣的,就算他埋沒在黑衣人的行列,總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特別。
黑衣人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他一眼,默默地低下了頭,啃著手中的烤兔肉。
“很驕傲么?驕傲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唐云一雙鷹目此刻泛著一絲精光,不緊不慢的伸過胳膊,想要掀開那黑衣人的大兜帽瞧個究竟,我早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沒有阻止,因?yàn)槲乙埠闷孢@人的長相,甚至有時候懷疑他是葉婷裝的。
“啪!”一聲,黑衣人反應(yīng)過來,將要碰到自己的胳膊,一把抓住。唐云奇怪的笑了笑,然后便被甩了開。
這一下讓我瞬間沒了興致,甚至有一點(diǎn)失望,無奈的站起了身子。
“你們聊。”
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轉(zhuǎn)身朝著帳篷走了過去,手里的兔子肉還沒有吃完,順手扔給了一旁的阿努。
剛要鉆進(jìn)帳篷,卻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四面看去,便發(fā)現(xiàn)了那個人。
赤陽?說實(shí)話,我極度討厭他,不過好在這次他并沒有找事,看來也是比較識時務(wù)的人,不過,他似乎一直在看影子,從見到我的時候,他的視線就經(jīng)常停留在影子身上,不會是想收了影子練鬼吧?我這樣想著,不過當(dāng)然不可能,我才是影子的主人,而且一般人應(yīng)該不會像我一樣,無私奉獻(xiàn)精血吧?
浮夸的揚(yáng)了一下嘴角,邪邪的對他一笑,轉(zhuǎn)身鉆進(jìn)了帳篷,我只想想告訴他,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弱小的我了,如果你還像以前一樣看我,那就大錯特錯了。
帳篷里點(diǎn)著油燈,照的通亮,師父座在里面擦著黑邪劍,我進(jìn)去了也沒有理睬我,隨后影子和阿努也擠了進(jìn)來,今晚也只能這樣了,帳篷不夠用。
“老頭,你這寶貝天天擦,不累么?”
我躺了下去問道,可是師父并沒有理睬我,甚至看都不看我,就一直在那擦拭黑邪。
我有些奇怪,一下子坐了起來,轉(zhuǎn)頭看向他。
“喂!老...”
話還沒說完,卻發(fā)現(xiàn)師父眼睛分明是閉著的,但動作一直重復(fù),不停地來回擦拭,但手里卻沒有紙巾,手指都被劃破了,但依然沒有停下來。
我一驚,這太反常了,師父從來不會座著睡著,而且這把黑邪劍,他一直當(dāng)做寶貝一樣,不用每天都要擦一次,用了,更是要擦上幾遍,要不然覺都睡不著,今天是怎么了?
連忙將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這一晃,他居然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睡著了?”
我輕聲自言自語著,本能的看了一眼影子,她似乎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頭霧水。
“不對!”
根據(jù)在師父身邊這么多年,對他習(xí)慣的判斷,我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我一把掀開帳篷布門沖了出去,但似乎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只是異常的安靜,按理來說,這個時間,大家應(yīng)該都剛吃完晚餐,就算過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也不可能都睡著了吧?
隨便就近找了一個帳篷,掀開向里面看去,果然,里面黑衣人早就睡得不省人事。
回頭看向那個兜帽黑衣人的位置,果然還沒有走,只不過他現(xiàn)在趴在地上,唐云背著手,面無表情的站在他面前,看樣子應(yīng)該沒什么事,只是動不了了?
“北....叫你什么好呢?”
我猛地回過頭,是赤陽,他此刻正一臉得意的站在那里。
“是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這個時候,還有時間內(nèi)訌。”
我沖著他說道,剛才就奇怪,為了什么赤陽和唐云都不吃東西,原來這肉里有問題。
“只是,沒想到你居然還能站在這。”
赤陽有些不可思議,上下打量著我。
“如果不是我天生的體質(zhì),想必,我也作為他們之中的一員,躺在那里了吧?你想不到的,多著呢!”
我冷冷的看著赤陽,雖說他實(shí)力不差,而且唐云也站在那,但好在,影子和阿努都沒事,真的動起手,應(yīng)該能撐一會。
“你身邊的黑衣小鬼,道行不淺啊,我赤陽今天,收下了!”
赤陽說著,身子瞬間沖著我沖了過來,而我自然也不能落得下風(fēng),身子一繃,也迎了上去。
“她可不是小鬼!”
我低吼著,眼睛里冷光一閃,一拳揮像他,赤陽也不是普通人,居然硬生生的出拳與我對了上來。
兩只拳頭一瞬間碰撞,誰也不服誰,不過就在這時,赤陽居然由拳變掌,將我的拳頭包裹住,冷冷一笑。
“糟了!”
我眼睛一瞇,想要向后退,可是已經(jīng)晚了,他死死地抓住我,根本由不得我抽出拳頭。
說時遲那時快,我右腿一沉,瞬間直直的踢像他的側(cè)面肋骨,他沒等反應(yīng),一個吃痛,悶哼一聲,我趁機(jī)向后飛快的急退,也就是這時,剛才我站的位置上,一道雷光落了下來,掌心雷!
“這掌心雷,真是被你們用在了各種場合啊!”
我邪邪一笑,一道符箓夾在兩指間,而兩指也同時放在嘴前,持咒。
“風(fēng)!火!奉命!”
后退的身形還未停下來,咒語便已經(jīng)脫口而出,瞬間持咒的手一掃,以那符箓為中心,兩道光芒,一邊是風(fēng),一邊是火,互相纏繞著飛向赤陽。
他一驚,腳下還沒站穩(wěn),連忙拿出銅錢,向前一扔,那紅鬼憑空出現(xiàn),居然硬硬生生的吃下了我的法術(shù)。
如果不是這樣,我還真的忘了這赤陽還有這么一招。
“小陰陽師,幾年不見,道行高了不少么。”
赤陽這句話,說不出是夸贊還是侮辱,我也不愿和他閑扯,那紅鬼嘶吼著伸出爪子奔向我,影子欲上前,卻是直接被我一把攔到了身后,我知道,影子在赤陽這個紅鬼面前,根本招架不住,而且這赤陽就是沖著影子而來,要的就是逼的影子出手,然后正中他下懷,不過我是絕對不會給他機(jī)會的。
看著沖來的紅鬼,我眉間一皺,嚴(yán)肅了下來,一個急退,右手劍指持咒放于胸前,雙眼閉合。
“我是陰陽師,行于黑白,奉于陰陽,行于不止,止于天命,奉行!”
突然,我將雙目一睜,瞬間從腰間夾出一疊符箓,數(shù)不出多少張,向前一灑。無數(shù)張符箓向前飄去,但又立即燃燒了起來。
“萬符鎖關(guān),你這個陰陽師,看來有點(diǎn)實(shí)力,不過,可擋不住我赤陽的紅鬼!”
赤陽突然一吼,將另兩枚銅幣向前一打,我知道,這是要解開紅鬼的封印,她瞬間雙目血紅,沖向符箓。
這萬符鎖關(guān),曾是以前一個有名的陰陽師創(chuàng)建,聽說,當(dāng)時他一個人被鎖在鐵屋數(shù)天,周圍全是厲鬼,角落里擺著供飯,他要和數(shù)只厲鬼搶飯吃,要么被活活餓死,要么被厲鬼殺死,而他,不慌不忙,拿出身上僅有的符箓,向屋中一散,念道咒語,數(shù)道金光照亮了屋子,數(shù)只厲鬼無法靠近,他就這樣一個人坐在那,靠著供飯,活了下去。
但現(xiàn)在看來,對應(yīng)赤陽的紅鬼,并沒有多大用處,頂多拖一會時間罷了,那紅鬼穿過一道又一道咒光,逐漸逼進(jìn)我。
而這時,影子抓了抓我衣角,我一驚,以為是唐云攻了過來,連忙回過頭,但卻看到遠(yuǎn)處,唐云根本沒有攻擊我的意思,而是打量著那個大兜帽黑衣人,似乎是要掀開他的真面目。
我看懂了影子的意思,她是想讓我?guī)湍莻€黑衣人,沒辦法,我怕她又像上回一樣自己沖過去,只好咬了咬牙。
“好了!知道了!”
就在唐云伸出手時,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擋在了黑衣人面前,黑衣人并沒有完全昏厥,只是動彈不得。
“不管怎么樣,站在我身后!”
我對著身后的影子和黑衣人說道,一把甩開唐云的手臂,握住了翡翠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