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沒想到耳報鬼的力量這么強,不過坑口被撞開,諸多泥土都砸我腦袋上了,我身上也是一片狼藉。
隨后我感覺身子又是我的了,好像還能聽到耳報鬼呼呼喘氣的聲音,就問道:“你怎么了?”
“控制你要費很多鬼氣。”它說道。
我頓時愣了一下,原來它也不能隨心所欲的控制我的,有消耗,因此略微得意道:“累死你。”
它也沒回我,看來是累得不行了,隨即我便爬了出去,可出來一看到冰棺里的景象,頓時就把要把我嚇尿,女尸眼睛睜開了,好像是在直直的瞪著我一樣,異常詭異!
據(jù)劉大憨說的,上次他們進去盜墓,女尸眼睛也開過,他們脫了紅鞋之后,詭異事就發(fā)生了,也不知道女尸開眼跟那只女鬼害人有沒有直接關(guān)系,但我心里已經(jīng)是止不住的顫栗起來。
“你慘了。”耳報鬼突然幸災(zāi)樂禍道。
我一聽就來了火氣,怒道:“還不是你那么粗魯,震動了女尸。”
“別慌,先把冰棺拖下山。”它說道。
我現(xiàn)在是恨的牙癢癢,好端端的特地來這不知名的大山里頭帶一具冰棺走,實在是讓我摸不著頭腦。
而看現(xiàn)在的天色,樹林里早就暗了,天邊的火燒云燒得紅通通的,煞是艷麗,明顯是要入夜了。
一想到晚上鬼魂可以活動,我心底就躥出來無限寒意。
不過現(xiàn)在冰棺已經(jīng)出來了,不帶走都不行了,晾在這里女鬼更是跟我沒完,我只得一點點的把冰棺往山下拖。
時間過得很快,夜色已然降臨,而這冰棺冰寒無比,我拖了太久就得停下來暖暖手,同時在暖手的時候時刻注意周圍的動靜。
樹林里早就是漆黑一片,但這回我眼前所見的景象卻沒有變成灰色,應(yīng)該是我注意力不夠,沒能激起半鬼的力量。
現(xiàn)在只有這條路的上頭有些許樹梢間的縫隙透下來幾縷月光,讓我能看清腳下的路,但站在有光的地方看黑暗的地方,只會讓黑暗的地方顯得更加黑暗,同時也讓我心里更加沒底,我直覺那只女鬼已經(jīng)盯著我了,只是耳報鬼層次不夠,沒發(fā)現(xiàn)它。
等到手恢復(fù)了溫度,我才繼續(xù)拖著冰棺走,可這時我卻無意間瞥到女尸眼睛又合上了!
“什……什么時候合上的?”我哆嗦著問道。
“早合上了,我還看到了,只是沒提醒你。”它說道。
“這是證明我不會有危險了?”我驚疑不定道。
它回道:“不是,智女跟我說過這個女尸的一點事,眼睛開一次,證明要死人,而開一次閉一次……”
“會怎樣?”我緊張的問道。
“血光之災(zāi)!”它說道。
“什……什么意思?”我哆嗦道。
“具體是什么樣的血光之災(zāi),智女可沒跟我提過。”它說道。
我呼吸立馬粗重起來,冰棺果然是動不得的,待會兒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順帶一提,今天恰恰是鬼節(jié)。”它又說道。
我渾身一哆嗦,忙問道:“鬼節(jié)對于鬼魂來說,有什么意義?”
“鬼節(jié)之時,一到晚上,天地間的陰氣會尤其的重,正是鬼魂游蕩的好時候,而厲鬼的話……會變成更加兇戾暴躁,力量也會上升到頂點!”它說道。
“什么!”我瞳孔猛的一縮。
這豈不是說那只鬼今晚會尤其的兇殘?
李叔時隔半年死在了今天也就能說通了,那只鬼要過節(jié)!
一想到鬼節(jié),我渾身都發(fā)毛了。
“要不,我把冰棺送回去?”我提議道。
“那除非你不想知道女尸跟你女朋友的關(guān)系了。”它說道。
我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冰棺只能帶走了,所以我只得繼續(xù)把冰棺往山下拖。
而快走出這片樹林子,到山腳的那些梯田的時候,我隱約聽到水寨里傳來一片片嘈雜的呼喊聲,仔細一聽,卻是許多人驚慌失措的叫喊,水寨里出事了!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血光之災(zāi),難道這血光之災(zāi)會波及到水寨的人?
想到這里,我只得加快速度把冰棺往山下拖,而出了樹林子,我一下子就看到水寨在河這邊的部分都起了火,但卻沒有人去滅火,只是見到一道道人影在火光中奔逃,還有人已經(jīng)撐竹筏到河中去了,似乎都是在躲避什么。
我心里一沉,血光之災(zāi)果然波及到了整個水寨!
他們躲避的,或許就是那個女鬼。
而就在這時,我看到一道人影正往山上走來,趁著水寨里的火光,定神一看,卻是旺嬸,沒多久她就走到了我前邊,卻見她臉色煞白,渾身哆嗦,顯然是嚇得不輕,看到我身后的冰棺,更是嚇得連退了好幾步,差點掉進旁邊的稻田里去。
我連忙問她道:“那只鬼出現(xiàn)了?”
但她搖搖頭,說道:“李二活了,正在水寨里放火殺人!”
“詐尸?”我陡然一驚。
但隨即又想到這肯定不是詐尸,或許是那只鬼占了他尸體,控制著他殺人放火!
“你……你有啥法子阻止他不?他已經(jīng)殺了劉大憨一家子人了!”她說道。
果然是那只鬼,到得現(xiàn)在,半年前去過墓里的人都死了,而且連帶著他們?nèi)?,李叔是無親無故才沒牽扯到家人。
“帶我過去看看。”我硬撐起膽子來說道。
她連忙點頭。
隨即我便暫時舍了冰棺,跟著她往下跑。
可就在這時,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讓我頭皮都要炸開來的細節(jié),她腳上穿著的,居然是那雙紅鞋!
這……這怎么回事?
“那女鬼就在她身上。”這時耳報鬼沉聲說道。
這嚇得我腳下差點一個踉蹌滾下去。
“鎮(zhèn)定。”耳報鬼提醒道。
我只得在她身后努力的保持鎮(zhèn)定,現(xiàn)在慌也沒用,粗略一想,這女鬼為何煞費苦心的扮成汪嬸的模樣來接近我,這是多此一舉,直接害我就行了啊。
但耳報鬼馬上自顧自的說出了原因:“這女鬼在玩你,等到它報復(fù)了全水寨的人,估計最后才會對你下手。”
“明明就只是三個人進了它墓,它為何要報復(fù)全水寨?”我捂著嘴小聲問道。
“今天是鬼節(jié),人會慶祝節(jié)日,厲鬼也會,所以它報復(fù)只是憑自個兒喜好,只是進過它墓的人會尤其的慘。”它說道。
“那……那我現(xiàn)在怎么辦?”我忙小聲問道。
“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冒著女鬼先弄死你的風(fēng)險,轉(zhuǎn)身回去把冰棺帶下山,今晚就找個竹筏飄走;第二個,跟著女鬼,它想玩,你就讓它玩,然后找機會上山把冰棺帶走。”它說道。
“我草,這兩個選擇風(fēng)險都不小,冰棺一動,它肯定知道!”我驚道。
“那你沒得選,你選哪個?”它問道。
冰棺可能事關(guān)甜甜撞邪的秘密,所以為了這個秘密,我必須帶走,但得想個穩(wěn)妥的辦法,因此我問道:“我們兩個,一只小鬼,一個半人半鬼,有沒有可能對付它?”
“做夢,這是千年厲鬼,就差成為鬼中仙了,即便智女親自來都沒辦法,據(jù)我所知,除非鈴鐺能來,否則誰都沒法對付它。”
那只能被它玩了,這只鬼的兇戾程度超乎想象。
“當然,還有一種幾乎不用想的辦法。”它說道。
“你說說!”我忙道。
“都說了幾乎不用想。”它說道。
“你特么的快給我說!”我小聲喝道。
它頓了一下,才說道:“那就是你變成六眼惡鬼,一口吞了它!”
“什么!這怎么可能!”我大驚失色道。
“那不就得了,你就跟它玩玩,然后伺機帶著冰棺跑路。”它說道。
我眉頭大皺,這還是第一次從它口中得知有六眼惡鬼這么個東西,難道那六眼污血就是這鬼的鬼血?
而就在這時,我已經(jīng)跟著汪嬸到了四處著火的水寨,她指著水寨房屋密集的地方,哆嗦著說道:“之……之前他往那里去了,你過去看看吧。”
這鬼裝得還挺像,我順勢點點頭,裝作不注意它的模樣,往那邊跑了過去。
水寨四處著火,濃煙滾滾,熱浪滔天,幾乎是照亮了這整片夜空,而這房屋密集的地方火勢尤其浩大,已然成了一片火海,各種著火的橫梁木頭噗通噗通的掉落,火勢中夾雜著噼里啪啦的爆響以及呼呼的火勢竄動的聲響,而房屋間的過道很窄,現(xiàn)在根本就不能走,很可能就被掉下來的木頭給砸中了。
這樣看來,我覺著它是想用火燒死我!
“救命啊,誰來救救俺的孩子啊。”
忽然,我聽見了火海中有個女人哭嚎的聲音,聽起來位于火海的正中央,可能是被火勢給困住了。
“別進去,從旁邊的山上繞道,我能感覺到李二在這火海的另一頭。”這時耳報鬼說道。
“里面的人不管了?”我沒好氣道。
“進去你會被燒死,沒有其它結(jié)果。”它說道。
“你是只家養(yǎng)的小鬼,懂個屁。”
我罵了一句,然后迅速沖到旁邊的河里,直接跳了進去,讓河水把我渾身都給浸濕了,以便有著火的木頭砸我身上的時候不會迅速點燃我身上的衣服,爬上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旁邊有個破損了的木盆,走過去一看,木盆旁邊穿了幾個大孔,最多還能裝三分之一盆的水,但現(xiàn)在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