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看了好一會,然后才抬起頭來,皺眉地問了我一句:你這掌紋……
“嗯?咋了?”我強忍著緊張,故作輕松地反問。
大漢望著我,臉色在不斷地變換,看到他這種表情,我?guī)缀蹩梢源_定,他就算沒看出來我是半個死人,也在懷疑我了。
但是圍觀的人并不知道這些,他們很明顯也被大漢弄的很好奇起來,七嘴八舌地問掌紋有什么問題,能不能招進去?
大漢頓了頓,把我的手放下,望著我說:月薪三萬,包你吃住,干不干?
這話一出,我自己也驚訝了,真有這么好的事情?月薪三萬啊,很多企業(yè)的經(jīng)理也不過拿這數(shù)吧?
相比起我,其他圍觀的人反應就更加地大了,他們紛紛驚訝地叫出來,還有人很氣憤地問,為什么招我,而不招他們?
大漢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直直地望著我,重復地問了一句,干不干?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聳聳肩笑笑說:干什么?
大漢就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我告訴你。
說完,他就拿起桌子上那堆黃色的紙走,我站在原地,沒有跟著他去。
他走了兩步,回頭望著我,對我揚了揚頭,示意我跟他走。
我仔細地想了想,就對他說:我不去了,你還是另外找其他人吧?
聽到我這樣說,大漢眉毛立刻就挑了挑,驚訝地望著我。
其他圍觀的人很多也紛紛露出震驚的表情,有些還看傻逼一樣地看著我,想不明白我怎么會拒絕這種好事。
大漢又重新走過來,他真的是很高大,我估摸著他怕是有一米九,強壯得像頭熊似的,我一米八站在他面前都矮了半個頭,他很誠懇地望著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騙子?
我沒有說話。
他很認真地說:你放心,我不是騙子,我不會害你的。
我只是笑了笑,開口說道:我沒說你是騙子啊,我都不知道你要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工作合不合適我?
這時候立馬就有很多人圍上來,推開我,紛紛對大漢說:他不做我做,你選我吧,我膽子保準大,你讓我半夜去墳場和死人睡覺我都不帶眨眼的。
可以說我現(xiàn)在的心思特別地敏感,不敢隨便再相信誰,怕被人坑,尤其像大漢這種突然在我家樓下出現(xiàn),行為又這么詭異的,我更加不敢靠近他了。
現(xiàn)在紅衣女已經(jīng)很明確地告訴我,她現(xiàn)在在麒麟山,要我主動去找她,我現(xiàn)在要是發(fā)生了意外,可別指望她還能出來救我。
我剛想閃人,這時候就聽到大漢不耐煩的聲音:滾滾滾!都給老子滾!你們都不是那塊料,快滾快滾!
大漢本來憨厚老實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不得不說,他這樣子,配合他這身材,給人還是很大震撼力的,被他這么一吼,果然那些人就不敢再靠近他了,敢怒而不敢言,紛紛用埋怨的眼神望著他。他很明顯也是那種不在乎別人眼光的人,大搖大擺地向我走過來,對我沉聲地說:你要是嫌工資低,我們還可以商量,我知道你現(xiàn)在缺錢,我現(xiàn)在也要人,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不會害你的。
他沒有在騙我,這點我感覺到了,他的眼神很真誠,我相信了他。
但我不知道他要我干什么,加上我現(xiàn)在的情況,讓我不敢隨便答應他。
想了想,我就跟他說:好,那借一步說話,合適的話,我就干。
大漢點點頭,說好,然后讓我找地方。
剛好我沒吃晚飯,我就說去附近的餐廳,一邊吃一邊說,他沒有異議。
去到餐廳,他左右看了一下,確認沒有人能聽到我們說話,他才沉聲地說: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不?
聽到這話,我心里頓時就咯噔了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
在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之前,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說:?。抗??你在逗我吧,這世界上哪里有鬼哦!
沒想到他卻笑了起來,望著我說:我是粗人,心眼沒那么多,也不會繞彎,我就直說吧。
我瞇起了眼睛,就知道他不簡單,倒要看看他要說什么。
“好,洗耳恭聽。”
他說:我也不瞞你,我是專門和鬼神打交道的,像做我們這行的,江湖上混的都叫我們鬼條子。
我認真地望了他一會,確認他并不是在吹牛逼,我才說:鬼條子?啥鬼條子?
他就說:條子你知道吧?
我說知道啊,是警察的外號吧。
他點點頭說:做我這行的,就是鬼警察,專抓鬼不抓人。
要是在以前,我聽到這些,肯定會罵一聲傻逼,然后直接走人。
我不確認他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看出我是半個死人,為了保險,我就繼續(xù)裝作不懂,笑了一聲說:我說大哥,你這是喝多了吧,什么鬼條子,這世界上哪里有鬼哦,有的話,那你抓一個給我看看啊。喂,你抓住我手干嘛?
大漢憨笑著對我說:你說我抓一個給你啊,吶。
“我叫你抓鬼,又不是抓……你,你怎么……臥槽!”
我反應過來,頓時就倒抽了一口涼氣!馬勒戈壁的哦,他真的知道我是鬼啊,結合他剛才自己說的,他專抓鬼不抓人,我噌的一下就站起來,甩開他的手就跑!
且不說他是不是真的會抓鬼,就算他不是,就憑他這身板,他要想弄我的話,那我也得跪??!
可是我剛沒跑兩步,他在后面吹了一聲口哨,我就跑不了了!
完了完了,他果然是會抓鬼的。想到這點我就想哭,沒想到自己是人的時候被鬼整得半死,現(xiàn)在好不容易變鬼了,反過來又被人抓。
“你跑什么?”
大漢把我按到桌子上,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說道。
我吞了吞口水說:大,大哥,我,我尿急,想,想上個洗手間而已。
大漢瞪了我一眼說:你放心,你這種情況特殊,我看你似乎還有點陽壽,不會消滅你的。
聽到這句話,我才放松了不少,頓了頓,我又試探性地說: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我是那個的?
大漢喝了茶,淡淡地說:你這面向頂多也就活到二十二歲,我看你掌紋,你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早已經(jīng)該死的人了,還沒死,那就是被鬼上身了。
這么神?
我忍不住也看了一下自己的掌紋,看不出什么啊。
大漢又接著說:不過你這情況倒也復雜,我看你就和正常的活人沒啥區(qū)別,你怕是連靈魂出竅都不懂吧?
看到他這鄙視的眼神我臉上有點掛不住,訕訕地笑了笑說:新人新人,見笑見笑。
大漢沒有笑,他望著我說:要我猜的不錯的話,不是你主動上的身,而是別人幫你上的吧?
我忽然有點佩服他了,連這個都能看出來,的確是紅衣女幫我的靈魂弄到這個身體上來的,我沒有否認,點點頭說:是。
大漢就說:弄這個可不簡單啊,是哪個高人,約出來吃個飯,我或許認識他。
我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她?現(xiàn)在是約不到了,我都想找她呢。
大漢聽我這樣說,哦了一聲,就沒有再問下去了。
接下來我們就聊了一些事情,可以感覺得到他為人挺好說話,挺正直的,而且就像他自己說的,他不是那種心眼很多的人,不會害我,也就慢慢地放松下來。
最后吃完飯的時候,我問他想讓我做什么?他神秘地笑了笑,說先不急,先去他住的地方一趟,然后再告訴我。
我本來不是很想去的,但他跟我說了那個地名,我想都沒想地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