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讓我離那東西遠點,不就是讓我離天天遠一點兒嗎?天天跟我說,讓我搬家,離老張遠點。現(xiàn)在,老張又主動找到我,讓我離天天遠一點兒。
他們兩個,到底誰是可信的,誰是不可信的?
老張雖然有些可疑,但到目前為止,他確實沒有害過我。天天確實是個小孩子,沒有騙我什么,他來找我,就是為了讓我?guī)退医憬恪?/p>
不過,唯一讓我不安的是,天天畢竟不是人,而是一只鬼。他雖然沒有對我發(fā)動過什么攻擊,但是,他那小獠牙露出來,還是挺讓人害怕的。
我還是聽天天的,先搬出去住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打定了主意,我便跟老張說這幾天比較忙,沒時間,把守店的事兒給推了。
老張說行,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決定。
我手里的錢已經(jīng)不多了,要是再去租套房子,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反正我在瘋大媽隔壁租下的那套房子一直是空著的,索性我就帶著天天去那里住。
那地方,因為瘋大媽的存在,我一直不太敢一個人去住。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一直住在4-3這個時常鬧鬼的屋子里。
租了兩套房子,都是鬧鬼的,想想我也是醉了。
不過,4-3這套房子,本來是不鬧鬼的,是我在手賤貪便宜,買了那某米手環(huán)之后才鬧的鬼。所以,那房子以前到底是不是鬼屋,我真還說不怎么清楚。
我去把那房子收拾了一下,在整個過程中,隔壁那瘋大媽都沒有出現(xiàn)。同時,她那屋子里,也么有發(fā)出什么響動。
這套房子是在背陰面的,雖然在三樓,但正對著一個十幾米高的堡坎。所以這三樓,完全是負一樓的感覺。大下午的,屋子里一點兒都不熱,反而還有些陰冷潮濕。
收拾好了屋子,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我拿上了被子枕頭什么的,帶著天天,在樓下等起了出租車。
這個點的出租車不是很多,我們在馬路邊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終于才來了一輛。
我拉開了車門,讓天天先上。
哪知道,我這話剛一出口,那出租車便嗡的一聲開走了,差點兒把我給拽翻在了地上。
“搞什么???”我對著那已經(jīng)遠去的車屁股罵了一句。
“叔叔,你把他嚇著了。一般的人是看不到鬼的,所以剛才那出租車司機肯定只看到了你一個人。你叫我先上車,可你身邊又沒有人,還是大半夜的,所以他給嚇著了。”天天在那里跟我解釋了起來。
我自己能見到鬼,我還以為是個人都能見到鬼呢!原來搞了半天,事實并不是這樣的啊!
這時候,又有一輛出租車開過來了。
我打開了車門,天天把食指豎在了嘴前,意思是讓我不要說話。他輕手輕腳地坐了上去,并沒有弄出任何的響動。
在天天坐好之后,我也上車了。這一次,出租車司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這空調(diào)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天的原因,車里確實有些冷。不過,出租車司機并沒有起疑,他以為是空調(diào)的原因,所以在自言自語了這么一句之后,他便把車給發(fā)動了。
這個點,隔壁那瘋大媽應該在燒紙錢什么的。可是,在我?guī)е焯靵淼阶呃壬现螅l(fā)現(xiàn)那燒紙錢的火盆,居然是空蕩蕩的,而且火盆也沒有任何的溫度。
瘋大媽家的門是關著的,這火盆也是涼的。怪,我反正覺得有些怪!
天天看了那火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我,問我這火盆是怎么一回事。
這事兒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所以我就回了句不知道。
天天倒也沒有追問,他乖乖地跟著我進了屋。
“這屋子總該沒有問題了吧?”我耍了個小心機,故意問了天天一句。
“沒有。”
天天居然說這屋子沒問題?他這答案,讓我很有些意外。
“真的沒問題?”我把那問題又問了一遍。
“沒有!”天天的回答,是那么的肯定。
天天肯定不會騙我,他說這屋子沒問題,要么就是真的沒問題,要么就是他沒看出來這屋子有問題。
“叔叔,你什么時候帶我去找姐姐?。?rdquo;天天用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看著我,問。
因為幽幽一直沒有給我電話號碼,所以我只能用微信給她發(fā)了條消息??墒牵]有回我。
“我聯(lián)系你姐姐了,可是她不回我。要不,我給你照張照片,發(fā)給她。”我說。
“嗯!”天天點了點頭。
我讓天天站好,然后把手機的攝像頭對準了他。
“咔嚓!”
閃光燈一閃,照片便照好了。可是,這照片上面,居然只有一張床,并沒有天天的身影。
“照片里怎么沒有你???”我問天天。
“不知道。”天天說。
我又試著找了幾次,可是每一次照出來的照片,都沒有天天。
我明白了,正常人都看不到天天,那這攝像頭肯定也看不到他啊!所以,給天天拍照,是不可能拍得到他的。
“叔叔,是不是以后我再也不能照相了?。?rdquo;見我連拍了幾次都沒拍到他,天天好像也明白了什么,因此很沮喪地對著我問了這么一句。
“沒事兒,叔叔以后去學學素描什么的。那樣咱們就不用拍照了,直接用畫!畫出來的,那可比相機拍出來的要牛逼多了。”
“嗯!那找到姐姐之后,你給我和姐姐畫一幅好不好?”我就是胡亂說的,天天居然當真了。
“沒問題!”畫個畫什么的,又不是什么難事。只是,我畫出來的效果到底怎么樣,那可就不好說了。
本來是給天天照相的,結果照出來的照片里沒有天天,那剛才照的照片留著就沒什么用了啊!于是,我動起了手指,準備把那幾張照片刪了。
床上是什么?血數(shù)字,照片里的床上居然出現(xiàn)了幾個血數(shù)字。
5109!這數(shù)字跟我上次用肉眼看到的是一樣的,是5109!
我往床上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床上根本就什么都沒有。我翻了一下后面的幾張照片,發(fā)現(xiàn)那幾張照片里的床上,沒有這四個數(shù)字。
“6015。”站在我對面的天天,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照片,說。
“這不是寫的5109嗎?”
我正疑惑天天怎么會看成6015,結果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這數(shù)字是電梯顯示樓層的那種字體,6倒過來就是9,5倒過來還是5,1和0倒過來還是1和0。天天是站在我對面的,也就是說,他看到的這數(shù)字,是倒著的,自然就是6015了?。?/p>
“你知道這數(shù)字?”
見天天好像在想著什么,于是我問了這么一句。
“你是誰?”天天突然對著我吼了起來,把我嚇了一跳。
我往后一退,感覺自己好像是撞到了一個人。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是隔壁那瘋大媽,她是怎么進來的?她一邊念著這話,一邊向著客廳的方向去了。
“快抓住她!”
天天對著我喊道。
我趕緊追了出去,此時瘋大媽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
“哐當!”
防盜門被關上了,瘋大媽已經(jīng)走出去了。
我沖了過去,用手擰了一下門鎖,也不知道這門鎖是怎么回事,居然擰不開了。
“她有問題。”天天走了過來,跟我說。
“有什么問題?”我問。
“不知道,可能跟剛才那四個數(shù)字有關。”天天說。
之前我找到5109那個柜子的時候,在那柜子里摸到了一些紙錢灰一樣的東西。根據(jù)我后面的調(diào)查,那紙錢灰很可能是瘋大媽留下的。
如果那個秘密,沒有在5109那個柜子里,是不是說明,瘋大媽雖然先找到了那柜子,但也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剛才,天天說那數(shù)字是6105,瘋大媽肯定是聽到了的。現(xiàn)在,瘋大媽把我們關在了屋里,她會不會自己跑去,開那編號是6105的柜子去了???
不行!我必須得出去!不能讓瘋大媽搶了先。
我又試著擰了幾下門鎖,不過這門鎖還是跟之前一樣,根本就擰不開。
“叔叔,咬破你的食指,抹點指尖血在這門鎖上,就能打開了。”天天說。
雖然不知道天天說的這招管不管用,但我還是決定試一下。
我咬破了食指的指尖,然后抹了點指尖血在那門鎖上。
“咔嚓!”
我都還沒開始擰呢!沒想到這門鎖,居然“咔嚓”的一聲,就自己打開了。
“我要去一趟104醫(yī)院,你要是不想去,就自己待在這里。等辦完了事,我就回來。”我說。
“那里我熟,我跟你一起去。”天天說。
下了樓,我打了輛車,本來我是讓那司機把我送到104醫(yī)院大門口的,結果那家伙死活不干,最后把我丟在了路口那里。
路口離104醫(yī)院只有七八百米遠,走路也就幾分鐘的事兒,所以我沒跟那出租車司機多計較。
我?guī)е焯欤宦沸∨?,來到了住院樓的大門口。
就在我正準備往二樓去的時候,天天拉住了我,跟我說他知道那個放柜子的房間在那兒,他知道走哪條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