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爺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他依舊穿著那身白色長衫,手里拿著一個鈴鐺。不過,病號服并沒有在這里,也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
“叮鈴鈴!叮鈴鈴!”
保安大爺搖起了手里的鈴鐺,一聽到那鈴聲,我的腦袋立馬就變得有些恍恍惚惚的了。
“叮鈴鈴!叮鈴鈴!”
見那鈴聲已經(jīng)成功地勾住了我的魂,保安大爺便一邊搖,一邊往前走了起來。
我被帶進了一間屋子,屋里有一張銹跡斑斑的病床。保安大爺用那“叮鈴鈴”的鈴聲,把我引到了那張病床上去。
“他跟你說了什么?”
保安大爺明明就沒有張嘴,但我卻能聽到他的聲音。
我知道保安大爺肯定是在問,曹菲菲住過的那屋子里的那鬼東西告訴過我什么,不過我是絕對不可能跟他說的。因此,我選擇了不搭理他。
見我不說,保安大爺立馬就轉(zhuǎn)過了頭,往回看了一眼。
“嗒……嗒……嗒……”
病號服來了,他左手拄著拐杖,右手拿著一支點著的蠟燭。
拿這么一根蠟燭進來,到底是幾個意思?。吭谖艺胫臅r候,病號服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跟前,他把那原本是立著的蠟燭橫了起來,懸在了我的眼睛上方。
蠟燭一橫著,那燒化了的蠟是很容易滴下來的?,F(xiàn)在那蠟滴已經(jīng)搖搖欲墜了,而且正對著我的眼球。
燒化了的蠟,溫度可是很高的,這玩意兒要是滴進了眼睛里,我的眼睛肯定得瞎?。?/p>
我趕緊用力閉起了眼睛,可是,我的眼皮,好像已經(jīng)不受我的控制了,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沒辦法把眼睛閉上。
自從躺在這病床上之后,我的身子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一點兒都動不了了。
“他跟你說了什么?”
保安大爺又問了我這么一句。
原來,保安大爺讓病號服把燃著的蠟燭橫著懸在我的眼睛上,是為了嚇唬我啊?
我要是再不說,那蠟滴可就得滴下來了。
“甲午年六月十五。”
反正這個日期我都已經(jīng)說了好多遍了,保安大爺早就知道了。
“就這些?”保安大爺?shù)穆曇衾滹`颼的,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數(shù)字,還有四個數(shù)字。”我說。
“哪四個數(shù)字?是不是5109?”在問這話的時候,保安大爺終于是張口了。
“先把我眼睛上懸著的蠟燭拿開!”
那蠟滴馬上就要滴下來了,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眼睛被蠟燭滴瞎。
保安大爺揮了一下手,病號服立馬就把蠟燭從我的眼睛上方移開了。就在他移動蠟燭的時候,那一滴懸著的蠟,最終還是滴了下來。不過那滴蠟沒有滴進我的眼睛,而是滴到了我的鼻子上。這蠟滴真燙,那玩意兒剛一碰到我的鼻子,我便痛得“哎喲”地大叫了一聲。
“快說!”
我這鼻子還痛著呢!保安大爺真是的,都不給我一個喘口氣的機會,立馬就在那里逼問了起來。
“你覺得那四個數(shù)字,能是5109嗎?”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保安大爺一句。
沒想到,那四個數(shù)字,在這關(guān)鍵時刻,卻成了我保命的籌碼。幽幽讓我守好那個秘密,還說不能告訴任何人,只能我一個人知道??磥?,至少在這一點上,幽幽沒有騙我。守住那個秘密,我就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可是,那秘密到底是什么,我至今都不清楚。
“不老實?”
保安大爺給病號服遞了一個眼神,意思是讓他給我一點兒顏色瞧瞧。這病號服,在配合起保安大爺來的時候,還是挺給力的。
這不,保安大爺?shù)脑捯魟傄宦湎?,病號服便再一次把蠟燭伸了過來。
“隔壁大媽。”
我趕緊來了一句,保安大爺做了個停的手勢,病號服便把蠟燭給收住了。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我學著那大媽的樣子,吼了這么兩嗓子。我這是為了引起那女鬼的注意,因為那女鬼,好像也在打那秘密的主意。
雖然我不知道那秘密是什么,但不管是這保安大爺,還是那女鬼,肯定都想獨自占有,而不會跟別人共享的。
“嘻嘻!嘻嘻!”
那女鬼的聲音終于出現(xiàn)了,看來她一直是跟著我們的,并沒有走遠。
“你來湊什么熱鬧?”保安大爺對著空氣吼了一聲。
“啊……啊……”
這是啞巴的聲音,他已經(jīng)跑了進來,到了病床邊上,伸出了手,用一個公主抱把我給抱了起來。
“啊……啊……”
在抱起我之后,啞巴飛快地向著外面跑了起來。讓人奇怪的是,保安大爺和病號服,并沒有來追啞巴。
“嘻嘻!嘻嘻!”
女鬼的聲音在我們的身后。
我的腦袋好像能動了,我往后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保安大爺,現(xiàn)在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看來,保安大爺是拿那女鬼沒辦法,要不然,他肯定不會這么輕易地就把我們給放走了。
啞巴把我抱進了電梯,電梯立馬就往上動了起來。
在停下的時候,電梯已經(jīng)來到了二樓。
啞巴把我放了下來,用手往外面指了指,意思是讓我趕緊跑。
我走了出去,電梯門一下子就關(guān)上了,啞巴并沒有出來。
我也不知道那女鬼為什么要救我,但我顧不了這么多,現(xiàn)在還沒跑出醫(yī)院呢,我得先跑出去再說。
下樓的整個過程,倒是挺順利的,并沒有出什么意外。
跑出了住院樓的大門,我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幽幽!幽幽怎么來了?
“你不信我?”幽幽用冷冰冰的眼神,直愣愣地看著我。
“沒有。”我說。
“撒謊!”幽幽白了我一眼,然后說:“你不信我,是對的。任何人都不要信,任何人都不要說。”
幽幽這話說得,讓我怎么覺得有些不可理解啊?我也不知道幽幽這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只能機械地點了點頭,“嗯”的應(yīng)了一聲。
這時候,幽幽突然盯著我的手,在那里很仔細的看了起來。
“我的手很好看嗎?”我有些不解的問。
幽幽指了指我手指頭上剛才在5109那個柜子里沾上的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問:“這是在那個編號是正確的柜子里弄的?”
我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承認,所以沒有說話。
“你要不想我?guī)湍?,那就算了?rdquo;
幽幽倒也沒有多說,直接就轉(zhuǎn)了身,擺出了一副要走的樣子。
“是在那里弄的,你難道知道這玩意兒?”
上一次去那屋子的時候,幽幽在我的耳朵上抹過一些黑乎乎的東西,也不知道那東西跟我手上沾著的這個,是不是一樣的?
幽幽一把抓過了我的手,把我的手指頭,放在了她的鼻尖處,然后深深地吸起了氣。
“我知道了。”幽幽放開了我的手,恍然大悟地說。
“知道什么了?”我問。
“反正你都不信我,我也懶得跟你說。”幽幽給了我一個白眼,然后她就這么就走了。
“你這么玩我,有意思嗎?”我對著幽幽的背影吼了一句。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幽幽轉(zhuǎn)過了頭,笑嘻嘻地對著我喊了這么兩句。
這話不是曹菲菲隔壁的那大媽說的嗎?難道幽幽這是在提醒我,剛才那黑乎乎的玩意兒,跟那大媽有關(guān)?
幽幽走了,她的出現(xiàn),非但沒有給我解開任何的疑惑,而且還讓我的疑惑,變得更多了。
之前我以為,5109那柜子里是有一個圖案什么的,可是那圖案給我不小心摸花了,因此這條線索基本上算是廢掉了。
可是,剛才幽幽來的這一出,好像又替我把那斷掉的線索,給續(xù)上了。
這黑乎乎的東西跟那大媽有關(guān)系,是不是說明,大媽那里有線索,說不定我還能根據(jù)那線索,把圖案還原呢!
前半夜跑了一趟牛角堡,后半夜又跑了一趟104醫(yī)院,我這身體已經(jīng)疲憊得不行了。因此,大媽那里,我還是先別急著去了。
我得先回去休息一下,好好的睡一覺,等養(yǎng)足了精神,再去大媽那里。
我一覺睡到了中午,楊克昨晚跟我說,讓我今晚一個人去牛角堡。因此,我想下午的時候,去一趟大媽那里。
大媽家的門是關(guān)著的,我在門口聽了聽,屋里安安靜靜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在想了一會兒之后,我決定敲一下大媽家的門,看看大媽在不在家。要是她在家,我還想進她屋子里去看一下。
我輕輕地敲了兩聲門,屋里沒有反應(yīng)。
是大媽沒在家?還是我敲門的聲音太小了,她沒有聽見?
這么一想,我立馬就加大了敲門的聲音。
“咚!咚!咚!”
我連著敲了幾聲門,這門里還是沒有動靜。就在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后傳來了“咔嚓”一聲。
門開了,那大媽把腦袋探了出來。
“這屋子鬧鬼,不要租,千萬不要租!”大媽指了指我已經(jīng)租下來了的那房子,很小聲地對著我說道。說完后,她立馬就把腦袋縮了回去,然后“咚”地一聲就把門給關(guān)了。
大媽明明知道我已經(jīng)租下了那房子,為什么還會跟我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