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朱芳芳陰笑兩聲,輕蔑地看著我問道:“你這小子,又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心里肯定是沒底的,但眼下我必須裝出一副很有自信的模樣,我抬頭挺胸說道:
“因為只有我可以幫你!”
女鬼一聽這話,將信將疑地盯著我直看,猶豫了許久,仿佛是看到了某種希望一樣。
我雖然是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但是對人最起碼的了解還是有的,尤其是對女人。
我從她的眼神當中,大概能夠猜到,她需要什么。
所以下一句話,我試著點中她的要害,我說道:
“我不僅可以幫你,我還知道,有一個辦法,可以恢復你的容貌。”
“你是說真的?”
這女鬼朱芳芳一聽我說的這句話,喜出望外,別提多亢奮,她一高興,使得東仔老婆的身體都像是泰山顫抖一樣,在原地差點站不住腳了。
女鬼朱芳芳欣喜之際,卻依然不失冷靜的判斷,她目光棽棽地問道:“哼!你該不會是想騙我出去吧?”
我有些慌了,難道被拆穿了?情急之下,我賭了一把,說道:
“十天之后,你來找我。如果我食言,把命給你都成。”
朱芳芳思索片刻之后,惡狠狠地說道:“你若敢食言,我不僅要殺你,還要這華興村所有男人陪葬。”
我咬著牙關(guān)說道:“好!只要你十天之內(nèi)不再殺人,我一定幫你。”
我話音剛落,見效也很快,只見冬子老婆全身一軟,癱倒在地,看來女鬼朱芳芳已經(jīng)離開了。我趕緊上前去看看。隨后大叫了幾聲李峰,他帶著人回到了學校這里。
大伙兒把冬子老婆抬回她家里去,我捎帶著把秦冬子的燒焦的骨灰也一起帶回去。
一路上李峰都在慌慌張張的,他問道:“夏老師,你說這個女鬼還要殺多少人?”
我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我已經(jīng)跟她約定好了時間,十天之內(nèi),她應該不會再殺人了。”
“什么?你跟女鬼約定?你自己有把握嗎?”
“沒有把握!李老師,你不是說要去鎮(zhèn)上請草莽醫(yī)生嗎?”
李峰眼珠子轉(zhuǎn)了好幾圈,似乎是把他認識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后一擊掌,興奮地說道:“對了,我怎么把他給忘掉了。我明天就去請他。嘿嘿!”
我自然是不知道李峰想到了哪個人,不過有總比沒有要強,其實我跟女鬼朱芳芳約定說十天后,只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
我托李峰去請的草莽醫(yī)生,是陰陽行的高人,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可以幫我制住朱芳芳,第二個我是想看看能否幫我把宋琳和小美治好。我想一般的陰陽行自詡為高人的角色,救人這點本事還是應該具備的。
我們出了學校,把冬子老婆送回家里先安好。之后我們就回學校了,朱校長說今天全校停課,學生和老師必須要呆在寢室里頭不能隨便走動。
我路過學生寢室三樓的時候,走到那間被封條封住的寢室看了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堆的事情,我現(xiàn)在一點都沒解決。
過了兩天時間,冬子老婆的身體開始漸漸好轉(zhuǎn),被鬼上過身的人,體魄會比較陰虛,華興村的老人有一些土方子,給她開了一些藥方,主治陰虛回陽,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兩天的時間吃了幾副藥,她最終還是醒了。
這天早上,李峰打電話叫我到校外的一間飯店坐一會兒,說有事情跟我商量。我料想他這兩天在沙柳鎮(zhèn)上奔走,應該是見到了那位所謂的高人。
我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李峰家里的包間坐著三人,在李峰的對面,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個胡子拉渣的老頭,另一個是個臉神兇煞,橫眉冷目的中年男子,兩人這一搭配,嚇人倒是挺嚇人的,不過不像是那種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
桌面上擺著好酒好菜,他倆正在狼吞虎咽,像是餓了幾天沒吃東西一樣,,李峰在旁邊不停地替他們倒酒夾菜。
我呆愣著站在原地不知道要說什么,想必這兩位應該就是李峰請回來的高人吧!
我進門之后他們兩個連正眼都沒瞧我一下。李峰見我進來,看了我倆眼,隨后走過來將我拉到客廳外表來。
“李老師,這兩人誰啊?”
李峰朝著里邊的伸了個頭,說道:“看見那個老的沒?”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李峰說:“這位是沙柳鎮(zhèn)的名士,叫做蔡晉,陰陽行里久負盛名的打鬼高手。而旁邊那位是他的大徒弟,叫胡威。”
我怎么瞅都覺得不對勁,嬉皮笑臉地問道:“李老師,這兩人……靠譜嗎?”
“呸呸呸……”李峰一聽我提起那個家伙,連連吐了好幾攤口水:“這兩位,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托了好多關(guān)系才找到的。”
一說到花了大價錢,李峰臉上明顯有些心痛。不過這個也不是白干的,因為是幫著學校處理事情的,肯定能夠報銷。就單看桌面上那一桌子酒菜,沒有千八百的拿不下來。
我朝里頭看了兩眼,問道:“啥時候能進去?”
李峰打量了片刻,招手讓我跟他一起進去。
這時候他們兩個已經(jīng)吃完了,兩人臉上紅暈程程,顯然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但好像還意猶未盡似的,手指頭還在嘴里舔幾下。
我坐下來跟那個胡渣糟老頭問了問:“敢問,老先生出自何處方山?”
我這么問其實是有原因為,并非胡亂找茬。在現(xiàn)如今這個世道里,坑蒙拐騙的人特別多,有些人就是打著陰陽行的幌子,到農(nóng)村鄉(xiāng)下這種民風淳樸的地方行騙。有些人自詡出自名門正派,其實狗屁不是,連名門正派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兒。
所以我這一問,是試探一下,這兩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陰陽行高人。
糟老頭蔡晉也是個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我在試探他,放下正在舔著的手指,對我翻了個白眼說道:
“喲呵,鄙人蔡晉,也就是個沙柳鎮(zhèn)上賣假藥,騙點算命錢,混口飯吃的江湖神棍。”
聽他這么一說,我頓時一愣,這算是什么回答?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呀!
說著他就起身,對李峰拱手說道:“,這頓飯讓你破費了,糟老頭子我狗屁不懂,趁著天黑趕上最后一趟大巴,我回鎮(zhèn)上了。甭送了。”
話剛說完他就開始收拾自己的各種家伙事兒,準備離開,也不理會這坐在桌上的另一個中年男子。
我倒是被懵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接他的話茬,但李峰一見蔡晉收拾東西要走,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趕緊上前抓著他的東西,好說歹說不讓他走??刹虝x這糟老頭硬是要給我擺架子,說什么都沒用。
兩個人僵持了好一會兒,這大徒弟胡威脾氣相當火爆,一拍桌子,怒地站起來放聲大叫:
“師父,這誰要是瞧不起咱們,是不是得拿出點真本事讓他們看看,面得壞了名聲,丟了招牌!怎么能說走就走呢?”
蔡晉一聽大徒弟這么說了,眼珠子在房頂上翻了好幾圈,撅著嘴說:“要拿真本事你自己來拿,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胡威二話不說,將剛才拍在桌子上的手掌挪開,在看到桌子的那一刻,我眼皮子使勁地跳了兩下,因為桌子上出現(xiàn)了一巴掌印,直接就將這張厚實的四方桌給打穿了。不多不少,正好一個掌印。這要沒有一點本事,還真讓人難以相信。
胡威眼神冰冷地瞪了我一眼,我吞了幾口唾沫,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冒犯了,冒犯了!”
這一出之后,李峰也成功地將蔡晉拉回飯桌上,又給胡威添酒,再給我拿了一副碗筷。
也沒怎么吃,就是把最近村里發(fā)生的大事小事,種種怪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在說正事的時候,糟老頭蔡晉倒是沒有像剛才那么打馬虎眼,反倒是聚精會神地聽著,時不時還揪著自己的下巴胡子,作思考狀。
我朝著這兩人敬了杯酒,一口悶,我的天哪,李峰自家釀的蛇藥酒,又辣又香,但這么一大口下去,喉嚨實在受不了,咳嗽兩聲問道:
“老先生,咱趕緊去我們學校,救救我那兩個學生吧!”
蔡晉見我只敬了一杯酒,不滿意,端起旁邊一壺,推到我面前,說道:“喝完它,老頭子我要是滿意,就隨你去救人。”
我眼角瞥了一眼李峰,但看他臉色為難,這壺酒肯定是推脫不掉了,我只好端起酒杯,閉上眼睛,一口一口灌腸似的往下喝。這酒是好喝,唯一討厭的地方就是割喉,我喝完之后喉嚨像火燒一樣,整個人暈暈乎乎,差點沒昏死過去。
蔡晉對我豎起了大拇指,讓胡威背上我,李峰帶路,去我房間。
路過三樓寢室的時候,蔡晉和胡威對了一眼,兩人臉色都是極為難看,
蔡晉目光一沉,隨即又嘆息一聲說道:“唉!看來是來錯咯!呀,老頭子我就不該跟你趟這渾水。”
蔡晉說完,搖搖頭往前走去。
我也往寢室的大門望去,盯著看了一會兒,只聽見門上砰的一聲,有什么東西撞在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