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誰是敵人!是那天怒氣沖沖離場的的史光明還是?張?jiān)朴⒉恢每煞瘛?/p>
我問:“德叔生死未卜,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張?jiān)朴⒄f:“等。”
幸好并沒有讓我們等多久,有個老傭人走進(jìn)來,彎腰說道:“小姐,曹金鑒先生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說要見小姐。”
張?jiān)朴⑾肓艘幌耄f道:“快請。”
曹金鑒?我那天英雄會跟在德叔后面,人見著不少,可除了那個離場的老頭史光明和山西五虎知道名字外,其他人可是一個也不認(rèn)識。此刻見張?jiān)朴⒁宦暱煺垼闹巳艘欢ㄊ穷H有分量的人物。
正要問我要不要回避?傭人已經(jīng)帶了個人走進(jìn)來。
只見這人扶著枝拐杖,一步一步挪過來,那樣子使人一見提心吊膽,就怕他一不小心摔倒。他頭發(fā)斑白滿臉皺紋,而且滿臉老人斑,一雙眼睛毫無神彩,像將息之人那般死氣沉沉,眼角處還溢出眼屎,一雙朝天鼻,嘴唇緊抿向下彎曲。穿著套時髦款式新穎的黑色羽絨,把瘦小的身體包在里面。整個人說不出的奇怪。
張?jiān)朴⒁呀?jīng)迎了上去,滿臉堆笑,說道:“曹伯,您老來啦。”
那人也不客氣。慢騰騰的挪到沙發(fā)上坐下,干咳兩聲咳上一口膿痰。“咔吐”一聲就吐地上。我一見差點(diǎn)將吃過的飯嘔了出來。
張?jiān)朴s像沒看見的一樣,仍然滿臉笑容,竟像討好一般。
連她這般冷酷的盟主都這般,我可不敢造次,只好強(qiáng)忍惡心坐在一邊。
老頭開口道:“云英啊,聽說你現(xiàn)在是盟主啦!恭喜??!”聲音尖銳,如果不看還以為是個老太婆在說話。
張?jiān)朴⑽创卮?,他又說道:“我這次來呢,是聽光明那孩子在我面前發(fā)牢騷,對你做盟主一事頗為不滿。我說哪,云英啊。光明那孩子呢也跟了你父親幾十年,有點(diǎn)牢騷是很正常的,你也不要太在心。這聯(lián)盟啊,就是要團(tuán)結(jié)才能興旺。我說的你明白么?”
我聽了大嚇一跳,不為別的。只因我見過史光明,雖然不知道他有多大,可見他滿頭白發(fā),年紀(jì)也定不少了。這個老頭竟然稱呼他為孩子。那這個老頭該有多大了?
張?jiān)朴⒁宦?,馬上說道:“曹伯,云英當(dāng)謹(jǐn)記先父教誨,以團(tuán)結(jié)為宗旨,絕對容得下不同意見。長輩的意見,更是能給云英極大的鞭策。畢竟我們聯(lián)盟都是散修,人心難免難聚。”
這個女人剛剛還和我說要鏟平反對勢力,可頃刻之間,就說出這套得體大方的說辭,眼皮都不眨一下??粗敲利惖耐獗?,我不由打了個冷顫。
那老頭說道:“你能如此想就對了,我也是快進(jìn)黃土的人咯。我也勸誡過光明,他也想通了,畢竟他也老了,遲早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何必和你們爭執(zhí)呢!”
老頭說完,又慢吞吞地站起來。張?jiān)朴ⅠR上扶著他,連連點(diǎn)頭稱是。
老頭干咳兩下,又吐出一口痰來,“也沒什么事,我就回去了。”老傭人連忙過來攙扶著,走了出去。
馬上有另外的傭人過來把地上的痰清理干凈,還端上一盤消毒水讓張?jiān)朴⑾词帧?/p>
張?jiān)朴⒃谀ú疾亮藘上?,看著一臉驚愕的我,說道:“此人乃元老中的元老,同盟前身的老班底就是他創(chuàng)立的,我爸在他手上接過來發(fā)揚(yáng)光大而已。我當(dāng)時能做代盟主全賴他力排眾議,加之我爸那時剛逝,眾人心頭還念一點(diǎn)情義?,F(xiàn)在不同咯,除了幾個老家伙,誰還會記得我爸!”張?jiān)朴@了一聲。
原來如此,難怪張?jiān)朴δ侨巳绱俗鹁础?/p>
就在這時,有一個黑西裝匆匆走進(jìn)來,神色慌張。
張?jiān)朴⒂悬c(diǎn)不滿,喝問:“什么事?”
“曹…曹老,曹老出事了。”
“什么?”張?jiān)朴⒁宦?,整個人彈起,然后一把推開那個人,蹬蹬磴地跑了出去。
而我的吃驚并不下于她,因?yàn)槟莻€曹老剛剛從這里走出去,以他挪動的速度,只怕剛剛走到院子,還未走到停車棚。
我連忙奪身而出,見到院子中已圍著二十幾個黑西裝,跑過去一看。只見那個老頭曹金鑒一臉恐懼,躺在地上,腹部插著一把匕首。眼睛睜得大大的,已然無氣。而那個攙扶著他的老傭人,更是凄慘,被人一刀割了喉,而且力道之大,手段殘忍更是讓人心寒,只剩下一點(diǎn)皮連著腦袋,差點(diǎn)就要斷了。這個人喉嚨被割,大量鮮血噴出,瞬間死亡,連聲本能呼叫都來不及叫出。
張?jiān)朴⒚嫔l(fā)黑,那幫黑西裝個個渾身顫抖,低著頭不敢說話。
張?jiān)朴⒘R了一聲:“飯桶,你們一幫大飯桶。”
張?jiān)朴⒘R得好,這些黑西裝不乏修為了得之輩,此刻竟然被人在眼皮底下殺了兩個人,不是飯桶是什么?
有一人低聲說道:“盟…盟主,我只看到有個人影在這里晃了一下,我過來查看,曹老和金花已經(jīng)…已經(jīng)…”
人影一晃就無聲無息殺了兩個人?
“這院子不是有監(jiān)控么?”我說道。
那人搖搖頭,向墻邊一指,“查過了,負(fù)責(zé)這個區(qū)域的三個監(jiān)控突然被人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我正是因?yàn)楸O(jiān)控被人動了,才馬上跑過來查看的。”
張?jiān)朴⒀劾镆獓姵龌饋硪话?。我知道在這個非常時刻,在自家里死了一個元老中的元老,這意味著什么!
敵對勢力一直虎視眈眈,可能就是等待一個合法的理由來說服同盟中的中立力量而已??磥韽?jiān)朴⑦@個盟主位子還未坐暖,就要迎來一場重大的危機(jī)了啊。
張?jiān)朴⒖隙ㄏ氲搅诉@一層,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遠(yuǎn)離自己。她畢竟是見過風(fēng)浪的人,很快穩(wěn)定情緒,馬上吩咐:“你們馬上準(zhǔn)備一輛車,把他們拉到樟木山埋了。此事保密。誰說出一個字,想想你們的家人孩子。”
最后一句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但能夠在這里站崗的黑西裝,哪一個不是張?jiān)朴⒌男母??很快地,一輛面包車開過來了。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跑過來一個黑西裝,對張?jiān)朴⒄f道:“報(bào)告盟主,東管堂堂主沈林衛(wèi)州堂堂主薛玉求見。”
話音未落,又跑來一個人,“報(bào)告盟主,深鎮(zhèn)堂堂主,朝州堂堂主求見。”
又有人跑過來,“盟主,佛汕堂堂主,高明分堂堂主求見。”
……
張?jiān)朴⒚嫔笞儯丝滩芾蟿偹?,為什么這些人就如云般涌到?只怕來者不善啊。
“我出去看看。”張?jiān)朴⒊了计?,開口說道。
除了這樣別無它法了。
可是還未待張?jiān)朴⑴矂幽_步,那頭已經(jīng)走進(jìn)來一片黑壓壓的人,燈影之下約莫一數(shù),起碼有四五十個。
有一把蒼勁有力聲音大叫道:“盟主可在?”
張?jiān)朴⒁粩[手,這二十幾個黑西裝馬上站成一排,把那兩條尸體擋住。
張?jiān)朴⒆约捍蟛接锨?,開口問道:“沈堂主,各位堂主,大夜里的,各位不在自己堂口辦事,來到本盟主府邸干什?”
那個蒼勁聲音驚訝說道:“不是盟主叫我們來開會的么?”
“哦?”張?jiān)朴盗艘幌拢?ldquo;我什么時候叫過你們?”
那人道:“今天下午接到德叔的短信。通知我們幾個堂口今晚此時要來盟主家開緊急會議的啊?”
眾人一片附和聲,說是啊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這會怎么開到盟主家里來了……
又有人說道:“盟主,你那些手下在干什么?發(fā)生什么事?”
張?jiān)朴r下眾人,此刻卻不知道如何解釋。只好大聲說道:“各位靜一靜,各位鬧這么大的動靜,影響到小區(qū)里的其他人,傳出去不好。”
有人說道:“哈哈。盟主,誰不知道這個小區(qū)里38棟別墅都是盟主買下,里面住著的都是盟主親信的家眷?。?rdquo;
我聽到這一句目瞪口呆,我怎么樣也沒想到這個不小的別墅區(qū),幾十棟別墅,竟然全是張?jiān)朴①I下來的。難怪這些黑西裝在這里進(jìn)進(jìn)出出,別人都不會覺得奇怪!此番動靜這么大,都沒有人過來瞧一瞧。
看來張?jiān)朴榱嘶\絡(luò)人心當(dāng)真是花了大手筆!太恐怖的財(cái)力了!幾十棟別墅雖說有的上了年頭,算它均價500萬,三十八棟該要多少錢??!
又有人聽了,說道:“盟主這就不公平了,大家都為同盟出力,你的人住別墅,我們兄弟雖不說露宿街頭,可是也住得相當(dāng)普通啊。”
又是一片附和之聲,是啊,是啊,盟主這就不公平了,只怕兄弟們心涼啊……
我正在想張?jiān)朴⑦@個該如何應(yīng)付呢?
沒想到張?jiān)朴⑦@個女人真不簡單,口氣嚴(yán)厲起來,大聲道:“不錯,這別墅是我買下來的。各位知道,我也是算有幾個錢的人,對我有功勞的人肯定是有獎勵的,不要說別墅,就是他們老婆孩子所有的吃喝拉撒我都一手包辦。”
接著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各位堂主都是認(rèn)識大體的人,道理很明白。跟著我張?jiān)朴?,何愁沒有別墅住?這就是我今天叫你們來要說的話。你們考慮一下。”
這個女人竟然打蛇隨棍上,對德叔莫名短信引來的這群人,直接拋出銀彈攻勢,看樣子準(zhǔn)備用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