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時候,唐昊告訴我徐英杰要出國了,剛搬離宿舍,問我有沒有話要跟徐英杰說的,我愣了一下,徐英杰家境好,出國也是正常的事情,有什么話要說呢,反正都有聯(lián)系方式,我就沒去看他了。
唐昊說一會我們宿舍會搬進來一個新人,我說要不要這么急,徐英杰才走就有人進來,我問他是誰,唐昊說就知道一個名字叫“鄭陳潢”,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空降的一樣,一會就能看到了。
是挺邪乎的,一般宿舍有人搬出去都沒這么快就有新人進來,而且學期已經(jīng)開始蠻久了,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有人換寢室,要不然就是新來的,難道又是我們學院的。我和唐昊正說著,小胖不在宿舍,從外面開門進來一個小青年。
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鄭陳潢了,說來真搞笑,城隍……噗,我們和他打了個招呼,這家伙是個自來熟,一來就興奮的做了自我介紹,他是體育特招的,因為有個比賽要參加所以來我們學校晚了,剛好到我們宿舍也算是個緣分。
看他長手長腳的,也沒關注過,真的是個體育健將嗎?長得倒是還過得去,只是這不是城隍爺嗎?怎么就這么接地氣呢,鄭陳潢是信息學院的,信息學院在我們學校不算好,平時的課也不多。
我們很快就熟悉對方了,鄭陳潢這人有個很奇怪的習慣,每次都能對著鏡子發(fā)呆半個多小時,唐昊說他是自戀,對自己的容貌很上心,我總覺得哪里奇怪,他那樣的表情,叫他也不理,就跟中邪了一樣,但是總不能反復中邪吧。
事后問他總是告訴我們,他在看自己,臉上到底有沒有長什么東西,經(jīng)過一番鑒定得出了結論,此人多半有病。
加深我這一點猜想的還是晚上那件事情,我睡得比較晚,小胖的呼嚕聲都起來了,我還沒睡,唐昊在一邊打游戲根本顧不上其他人,而那剛來的鄭陳潢就很奇怪了,感覺他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我坐起來看了他幾眼,也沒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
但是那種嘀嘀咕咕的聲音一直在我的耳邊,騷擾著我,還伴著小胖的呼吸聲讓我一度懷疑我是不是幻聽了,鄭陳潢似乎看出來我在對著他打量,突然變得警惕起來,又打量了我一眼,我已經(jīng)躺下來了,假裝睡了過去,而唐昊一直在打游戲,一直?。?!一點異樣都沒有察覺。
我現(xiàn)在是肯定,這個鄭陳潢身上有什么秘密,因為我留意過來,他剛才上chuang的時候沒帶手機,總不能自言自語吧?
難不成真的有病,我又有些懷疑了,假裝去上廁所,瞄了鄭陳潢一眼,我實在是找不到什么證據(jù)來,這個家伙藏得太好了,但一定有貓膩,這樣我就掙扎了一下,然后眼皮打打架睡過去了。
讓我發(fā)現(xiàn)他秘密的,是半夜里面醒過來,我聽到一陣悉索的聲音,起初沒給嚇死,后來看到唐昊還在那邊帶著耳機打游戲,大有決戰(zhàn)到天亮的架勢,我看鄭陳潢那邊,有個小小的身影在跳動,渾身散發(fā)著光芒,看起來像個小人。
我想那是什么東西?我給唐昊發(fā)了個短信,讓他看看,唐昊演技一流,假裝不知道幾點轉身看了一下,他說他沒看到什么東西在那邊亮了,唐昊看不到,但是我確確實實看到了,那么那個東西就是不干凈的。
更多的就是鬼神的東西,唐昊讓我安心睡吧,陽臺門都鎖好了。
我沒辦法只能繼續(xù)睡了,假裝能聽到唐昊的鍵盤聲,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我問鄭陳潢做昨天晚上習不習慣,結果他對我說,他晚上帶著耳塞,耳塞是熒光的,是不是嚇了我一跳?我笑著說我沒注意那么多。
其實我知道他在說謊,但是我不確定是什么事情,又恰好宋子瑜在下面叫我,說找我有什么事情,鄭陳潢看了宋子瑜一眼,問我是不是我女朋友,我說哪里可能,只是朋友而已。這個時候小胖和唐昊都沒醒。
然后我就出去了,出去之前還聽到鄭陳潢說宋子瑜長得很漂亮,不是我女朋友的話,他打算追了,還說什么一見鐘情的鬼話,我想他是沒見識過宋子瑜的彪悍。
苗苗一天一夜沒有出現(xiàn)了,現(xiàn)在宋子瑜問我苗苗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苗苗去調查那個張?zhí)K法了,不會有什么事情吧?我愣了一下,結果宋子瑜說可能吧,張?zhí)K法夫人古教授昨晚突發(fā)了心臟病,張?zhí)K法現(xiàn)在都在醫(yī)院陪著呢。
“宋子瑜,你是不是要插手那位姐姐的事情?”我問道,絲毫不避諱,但是現(xiàn)在不是牽扯越少越好嗎?為什么宋子瑜你要多管閑事呢,而且宋子瑜你難道不覺得現(xiàn)在的你,很多愁善感嗎?
一大早過來和我說,那女鬼姐姐哭得多傷心傷心……那女鬼姐姐也是有名字的什么一堆,說那女鬼姐姐就叫子萱,還感慨不是仙三的紫萱,我現(xiàn)在算是要用一個女人的角度來審視宋子瑜了,我說早上還有人夸她漂亮呢。
宋子瑜瞪著大眼睛看著我,問我:“是不是早上和你站在一塊兒的那人?”
“你看到了,那人剛來我們宿舍,行為有點奇怪,不能理解啊。”我苦悶道,然后把昨天的事情和宋子瑜說了一下,她也贊成那人是有病的,并且說那人的耳朵里面估計就藏著一個人,按照古時候的傳說,那就是耳中人。
我說為什么能確定下來,宋子瑜說她今早算了一卦,說會碰到這么一個人,我當然不相信了,有這么傻比嗎?
“告訴你實話吧,剛才我就看到了,只是覺得奇怪,這種人不應該出現(xiàn)在現(xiàn)代社會,等苗苗姐姐回來你再問問她就好了,這種耳中人據(jù)說很厲害,什么都知道,估計我的身份也瞞不了他。”宋子瑜介紹道,還是個厲害的角色,果真是不能小覷。
因為我們要調查張?zhí)K法的事情,所以宋子瑜打算利用子萱那件事情,查查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張?zhí)K法這風流債惹出來的,古教授這一次突然心臟病,據(jù)說是看到不干凈的東西了。
古教授當年在K大,也是個大美人,要不然怎么把張?zhí)K法套得牢牢的,宋子瑜說那些勢力奈何不了張?zhí)K法,她這回有辦法讓這個邪惡教授無處逃遁,成為過街老鼠,只要還原當初那件事情就好了。
張?zhí)K法老奸巨猾,談何容易?更何況當年的美女子萱已經(jīng)成了亡魂,讓鬼怪來說話,指不定又出來一集走近科學,這可不妥,除非是那心臟病患者古教授出來說話,可是這樣就身敗名裂了。
是個人都不會這么選擇的,宋子瑜似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我等著瞧,我還真是得等著瞧了,我跟著K大狂熱的粉絲團來到醫(yī)院,精心打扮了一番,相信張?zhí)K法不可能認出我來了,更好的是,我們到的時候,據(jù)說張?zhí)K法已經(jīng)不在了。
宋子瑜倒是很熱情,還買了很多禮物,那古教授也是個有涵養(yǎng)的人,要不然自己丈夫那么受歡迎,不酸死才怪呢。
就有那么多好死不死的人,比如娛記吧,人古教授只是脫離了危險期,這些人就開始問東問西的,其中一小黃毛就問道:古教授這回見得臟東西,難道就是當年死在G大的那小姑娘?
這話雖然難聽,但是人都有獵奇心理吧,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古教授身上,病chuang上那女人明顯變了臉色,都蒼白得看不出什么來了,她強忍住那種要迸發(fā)的情緒,說這記者是怎么進來的,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怪的。
沒有鬼怪,那么張?zhí)K法依仗的又是什么,我冷笑了一聲。
那記者顯然沒那么好打發(fā),又問了一連串當年發(fā)生的事情,因為今早報社接到爆料,關于當年子萱那件事情,以及這段時間古教授和張?zhí)K法之間出了很大的問題,張?zhí)K法最近可謂是光芒萬丈,走到哪里都是熱點。
古教授說陳年舊事,沒什么好說的,就在這個時候,宋子瑜盡量壓低自己的鴨舌帽,從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張照片,問古教授昨天晚上看到的是不是這樣的東西,那照片上分明就是子萱的臉。
結果古教授嚇得連連尖叫,這女人,太能藏了,我和宋子瑜都帶著面罩,盡量不讓別人認出來,我們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我說古教授是不是忘記這照片上的女人,我們都沒忘記呢。
我本以為會被這群腦殘粉給轟炸,誰知道,接我話的人就是鄭陳潢,他怒氣沖沖地說道:“古教授,我姐姐來找過你嗎?昨晚找你得一定是我姐姐,對不對,她死的那么冤枉,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我希望古教授能夠大義滅親,還我姐姐一個公道。”
鄭陳潢可真是個怪人,徹底把我嚇傻了,他大義凜然地說完,真希望古教授給他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