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小童看著溫允房中多出的男人,不禁詫異,不是出去喝花酒去了么,怎么帶回來一個男人?
不過,這男人還挺好看的。
“小童啊,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都差不多了,少爺。”溫允早些時候就吩咐小童替他準(zhǔn)備進(jìn)京趕考需要的東西,定的便是這兩日離開。
“只是少爺,我看你這臉色不太好啊。”平日里少爺通宵不歸,也只是疲勞些,怎么今日臉色如此蒼白。
“縱欲過度,不行嗎?”溫允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打算去跟溫老爺說點事。
縱欲過度?!但為何是和一個男人!小童頓時用驚恐的眼光在自家少爺和那好看公子身上來回看著。
“少…少爺,你不會和他…”
“想什么呢?你少爺我喜歡的可是柔軟的妹子,才不是硬邦邦的大老爺們兒!”溫允敲了一記小童的頭,把他打發(fā)走了。
“那個,叫魏子緒是吧。”在與小童交流的期間,魏子緒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人,只不過目光卻一直放在溫允身上。
“你跟我一起去見我爹。”
“嗯。”由于溫允的傷是自己弄的,為此,魏子緒十分內(nèi)疚,對溫允的話言聽計從。
看著魏子緒十分乖巧的跟在自己身后,溫允在想,這人身手不凡,但看起來心思還挺單純,而且整個人木木的,像個木頭,有點意思。
見了溫老爺后,溫允介紹了下魏子緒,當(dāng)然,沒有說實話。
只是說了是自己新交的朋友,可以陪自己進(jìn)京趕考。
溫允這樣說是為了安撫溫老爺,他知道自己這個爹絕不放心他一個人上京,若是又被他知道謝賢和自己的事,他定會阻止的。
現(xiàn)在好了,魏子緒的出現(xiàn),給了他一個定心丸。
“你叫魏子緒?”溫老爺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他。
“是的。”魏子緒作了一個揖,不帶任何波瀾的說道。
“你和我兒如何相識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是做什么的?”
“哎呀,爹!又不是在相親,問那么清楚干嘛!”
溫允及時打斷了父親的話,以免再問下去,魏子緒那個看起來就不會說謊的人,會把一切全交代了。
“在下是一個江湖術(shù)士,孤身一人,偶爾捉…”
“偶爾幫別人捉捉小動物!”魏子緒還沒說完就被溫允打斷了,溫允朝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別說了。
果然,收到溫允的訊號,魏子緒停止了全盤托出的打算。
“好了,爹,你再耽擱,誤了出發(fā)的吉時,到時候你兒子考不上咋辦!”溫允編瞎話的本事真是一絕了。
“再說,子緒兄是我見過武功最好的,有他保護(hù),定不會出什么事的,對吧!”溫允拍了拍魏子緒說道。
“嗯,在下定會竭盡全力,護(hù)好溫公子,不讓他受一點傷害。”
看著魏子緒一本正經(jīng)的答復(fù),溫允有點愧疚,畢竟,他沒有真的打算帶著魏子緒,只是想借他在父親面前演個戲,給父親吃一顆定心丸。
溫老爺在家中設(shè)宴為溫允踐行,因為溫允說了不宜張揚,也就沒有請什么人,就自家人在一起吃頓飯,只不過多了個魏子緒,溫老爺本就熱情好客,再加上溫允一路上可能還需要他的照料,倒也沒有見外。
飯桌上。
“阿允,祝你這次能旗開得勝。”溫婉舉著杯子向溫允敬酒。
“有美人姐姐吉言相贈,怎可能不凱旋而歸呢!”溫允調(diào)笑著將姐姐敬的酒一飲而盡。
末了,又加句,“到時候等高中了,定為姐姐尋一佳婿,如何?”
不知想到什么,聽了這話,溫婉害羞的紅了臉。
“臭小子,你就別打趣你姐姐了,”看不慣溫允那紈绔公子哥的形象,溫老爺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
“這次出遠(yuǎn)門不同于往常出門游玩,凡事得處處小心。”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溫老爺實在舍不得溫允出門去受苦。
“知道了,爹,放心吧!我又不是去打仗,定會完完整整回來,不僅完完整整,還給您捧個官印回來!”
溫允幾句花言巧語就把自家老頭哄得高興極了,溫建豪的臉笑的像一朵老花似的。
“來來來,多吃點,在外面可能就不能常吃到這么好的飯菜了,”溫老爺一個勁的往兒子碗里夾菜,“來來來,魏小兄弟,你也多吃點。”還不忘囑咐魏子緒。
其實,官印什么的溫建豪并不在乎,他只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也知道這些年或許把溫允逼得太狠了,才適得其反,讓溫允變得像個紈绔子弟。
但他更知道,溫允骨子里并不是這樣的人,他知道這個孩子有想法,愛護(hù)家人,用自己的方式在愛護(hù)著身邊的人。
對于這次溫允提出的考取功名一事,他也沒有太大反對,想著,或許讓溫允出去鍛煉鍛煉也好。
看著桌上融洽的氛圍,溫修只是默默的飲著杯中的酒,一語不發(fā)。
“大哥,我要走了,你不說兩句嗎?”溫允收起以往不靠譜的神氣,端正的舉著酒杯,對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問道。
“我走之后,家里一切事物都要靠你打理,雖然我在的時候,也沒幫你什么忙,但請你一定照顧好爹和姐姐。”說完,不等溫修有所回應(yīng),溫允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不需你提醒,我也會照顧好他們的,”終是給了溫允回應(yīng),但溫修的話也并不柔和,“倒是你,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之后風(fēng)餐露宿的日子可要當(dāng)心了。”
說完,也喝完了手中的酒。
“不過,我還是得敬你一杯,保重。”溫修為自己和溫允斟滿酒,繼而再次飲完手中的酒。
溫允抿了抿嘴唇,今晚已經(jīng)喝了太多了,肩上的傷有點隱隱作痛。
但不想拂了溫修的一番心意,溫允雙手執(zhí)起酒杯,打算一飲而盡。
就在杯子剛碰到唇邊時,卻被一只修長的手拿開了。
“溫兄已經(jīng)喝得太多了,再喝下去,明日該起不來了,當(dāng)心誤了出發(fā)的吉時。”魏子緒截下了溫允的酒杯,“還是我來替他喝吧。”
溫允轉(zhuǎn)頭看向他,這人一直默默坐在自己身邊,不發(fā)一言,竟是一直默默關(guān)注著自己,知道他再喝下去傷口就會疼痛加劇,于是替自己擋下了這杯。
看著魏子緒喝酒還看著自己的眸子,又黑又亮,溫允不禁有些眩暈。
難道?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