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好不容易打發(fā)走了林浩東,蘇曉剛拿起桌上的手機,想看看幾點了,卻沒想到手機旁放著一條手鏈,與其說是手鏈,還不如說是一條繩子,因為它的造型極其簡單,就是一根繩子上串了幾顆珠子,簡約卻不失美感。
蘇曉正拿著這條繩子發(fā)呆的時候,給她看病的醫(yī)生進來了,說:“同學,這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吧,你昏迷的時候還緊緊地攥著它呢。”
醫(yī)生調了調輸液管的速度,“現(xiàn)在你們這些小年輕呀,仗著自己年輕,就熬夜,暴飲暴食,我跟你說這樣是很不好的,到老的時候……”
蘇曉已經(jīng)聽不見醫(yī)生的話了,她的注意力都在這條繩子上,這是她昨晚從那個身影上扯下來的,那么說這一切也都是真的,這幾天發(fā)生的事都是真的。
那個身影,不,應該是那個女鬼究竟是誰,蘇曉有些郁悶,干什么要纏著她。
“同學,同學,在聽嘛!我跟你說,這個打完了就喊一下我啊。”醫(yī)生看著蘇曉出神的樣子,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孩子怎么了,一點都不愛惜自己,不是未婚先孕就是在外瞎鬧,唉。”
蘇曉呆呆的點了點頭,醫(yī)生說的話她一點沒注意,現(xiàn)在她只想一個人靜靜。
這一切都是真的,浴室奇怪的水聲,半夜的敲門聲,還有這條手繩。
可是為什么呢,為什么是自己呢?蘇曉不明白。正當蘇曉想得出神的時候,林浩東回來了。
蘇曉把手繩放進了口袋,“你怎么又回來了?”
“我不是說了讓你等我的嘛,看,我還專門給你倒了點熱水,”林浩東說著揚了揚手中的水杯。
“我夠貼心吧!”
“謝謝,我不渴,”看著一臉不懷好意的林浩東,蘇曉果斷拒絕道。
其實蘇曉早就想喝水了,但對于林浩東,蘇曉一貫都是采取拒絕措施的,她實在是看不上林浩東這種花花公子。
“給個面子嘛,一杯水而已。”看到蘇曉不上當,林浩東只好死皮賴臉的乞求著。
蘇曉皺了皺眉,算了,反正也只是杯水。
“好吧,”耐不住林浩東軟磨硬泡,蘇曉也確實渴的不行了。
林浩東滿意的看著蘇曉接過水杯,可正當蘇曉準備喝下去的時候,一個人闖了進來。
“別喝,蘇曉!”
“許楠?”看到他,蘇曉有點驚喜。
許楠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蘇曉面前,一把奪下她的水杯。
“這水不干凈,我等下給你換一杯。”許楠惡狠狠的看著林浩東說著。
“這水怎么就不干凈了?”看到許楠破壞了自己的計劃,林浩東有些氣急敗壞。
“我說它不干凈它就是不干凈!”許楠用看仇人的眼神盯著林浩東,林浩東被他盯得有點發(fā)麻,只能弱弱的罵一句:“神經(jīng)?。?rdquo;畢竟上次打架自己輸了,看到許楠,還是有點發(fā)怵的。
林浩東計劃失敗了,便訕訕地離開了。
現(xiàn)在醫(yī)務室只剩下許楠和蘇曉倆人了,一時之間有點尷尬,為了打破這種局面,蘇曉率先說道:“那個,你也是來換藥的嗎?”
“嗯。”
“哦。”看到許楠有些冷漠的回應,蘇曉有點失落
不知道許楠為什么不讓自己喝那杯水,于是,蘇曉問道:“那個水是有什么問題嗎?”
“他下了藥!”許楠將自己意外看到林浩東去藥物室偷藥,以及下藥的過程都講給了蘇曉。
“林浩東真不要臉!”蘇曉一臉不可思議,他本就知道林浩東品行不端,沒想到他會做下藥如此惡心的事。
聽到蘇曉的話,許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悲憤,對著蘇曉說道,“林浩東不是什么好人,你離他遠點!”
“謝謝,”對于許楠的關心,蘇曉很開心,“可是你為什么要對我說這些呢,你不是已經(jīng)拒絕我了嗎?”
“蘇曉,你很好,是我自己的原因。”許楠是那種很干凈的男生,有著不同于同齡人的老成感,“等哪天我放下了這些原因,我會好好考慮情感方面的事的。”
看到蘇曉失落的神情,許楠起身去給給她重新倒了杯熱水,想以此來安慰安慰蘇曉。
蘇曉接過水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瞥到許楠的手腕,發(fā)現(xiàn)他的手腕上帶著一條和她口袋里一樣的繩子。
一時之間,各種想法從腦海中流過,許楠怎么也會有著一摸一樣的手繩?他和昨晚自己碰到的那個女人是什么關系?
看到蘇曉看著自己的手繩發(fā)呆,于是許楠解釋道:“這條手繩是我母親給我編的,希望它能保佑我平安,我從小便一直帶著,怎么了嗎?”
聽完他說的,蘇曉知道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于是她從口袋里拿出了那條手繩。
在看到蘇曉手中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手繩時,許楠的臉色頓時變了,有震驚,有悲傷。
“你怎么會有這條繩子?”許楠有些疑惑的問道。
于是蘇曉把這兩天的遭遇告訴了他,同時也知道了一個悲慘的故事。
原來許楠還有一個姐姐,也就是這條繩子的主人,許楠的姐姐叫許言,也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兩年前去世了,尸體是被人在學校浴室發(fā)現(xiàn)的,也就是蘇曉如今的那棟宿舍樓里。
當時學校給的回答是意外,但真相卻只有包括許楠在內的少許幾個人知道。
原來那時的許言已經(jīng)懷孕了,這件事對一個未婚且還是個女大學生的許言來說是十分恥辱的,況且許言出身農(nóng)村,傳統(tǒng)保守的思想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的。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后果可想而知。
于是,在一個無人的夏夜,無助的許言在浴室里服用了自己買的墮胎藥,本想著借助藥物來解決掉眼下的困境,可畢竟風險太大,結果導致大出血,等到有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講到這里,許楠神色悲傷。
“后來在整理姐姐的遺物的時候,看到了姐姐的日記,里面有提到某個傷害她的人,起初我不知道是誰,就到學校找領導調查,沒想到卻遭到了學校的拒絕,他們一致認為是我姐姐不檢點才導致這種結果的,我找了許多人,都沒有結果,后來我才知道,是這個所謂的某人背后權利太大,這一切都被他用金錢壓了下來了。”
冥冥之中,蘇曉覺得此時和林浩東脫不了關系,林浩東正是和許言一屆,仗著背后的勢力,也做過不少害人的事。
想到此,蘇曉便問道:”你姐姐的死是不是和林浩東有關?“
見蘇曉猜到,許楠也不再隱瞞:“罪魁禍首就是林浩東,當時他看我姐姐長得漂亮,就想盡一切辦法去得到她,最后姐姐懷孕了,他卻推脫責任,還下藥迷暈姐姐,拍了姐姐大量的裸照來威脅她,想以此來擺脫姐姐的糾纏。”
許楠紅著眼眶說著這一切。
“那天,林浩東竟然拿著手機里姐姐的裸照,四處宣揚,我才確定害死我姐的就是他!他把我姐害得那么慘,還在四處羞辱她,他真該死!”說完這一切,許楠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無力地坐在蘇曉的床邊。
聽完許楠的講述,蘇曉沉默了片刻。然后她望著許楠,一字一句道:“想要報仇嗎?”
“當然,”在這個學校的每一刻,許楠都想為姐姐報仇,可林浩東勢力太大了,憑借他的力量,他無法做到讓害死姐姐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纱丝烫K曉的話,卻讓他看到了希望。
“讓該受懲罰的人付出他應有的代價!我想你姐姐找上我并不是偶然,她需要我們來為她做些什么!”摸著那條冰冷的手繩,蘇曉心中有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