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距離如此之近

距離如此之近，秦無雙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柳如煙的相貌。

柳如煙的皮膚生得極為白凈，秦無雙突然覺得，原來小說里面描述的膚若凝脂，盼若繁星都是真實存在的。

一點也不像是自己曾經(jīng)見過的那些年輕女孩子，滿臉都是科技，根本看不出來原本的樣子。

即便是哭過，可柳如煙絲毫沒有失了儀態(tài)，一雙葡萄般的大眼睛隱隱盛著憂愁，看得秦無雙我見猶憐。

要挺??！

秦無雙暗自告誡自己，他剛剛穿越不過幾個時辰，凡事都還沒有弄清楚，只有他頂著傻子的頭銜，才能暗地里弄清楚真相。

畢竟，誰也不會防備一個傻子！

這廂，柳如煙將秦無雙安頓好了之后，突然嘆了一聲。

此處唯有秦無雙一人，柳如煙也不知要對誰說起，索性將心里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盡數(shù)說了出來。

反正秦無雙也不會說出去，更加聽不懂。

“從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聽爹爹提及，我已經(jīng)許配了人家，那人是上云村的秦家長子，叫做秦勝北。”

柳如煙托著下巴，儼然已經(jīng)陷入了回憶，也不知道是對著秦無雙在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秦無雙也盡職盡責地扮演好一個傻子的形象，既然柳如煙想要傾訴，他就讓柳如煙盡情地發(fā)泄自己心中的情緒。

正好秦無雙也想要借此機會了解一番柳如煙，畢竟，以后柳如煙可就是他的人了。

柳如煙自然沒有察覺出任何異樣來，她早已經(jīng)陷入自己的情緒不可自拔，淚水也是如同珍珠一般逐漸掉落。

“自打爹爹提及，我的心中就裝了一個人，那人便是你的大哥秦勝北。”

柳如煙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道：“我知道，秦勝北十四歲就從軍，是個難得的少年英雄，在同齡的男子都還在嬉笑打鬧的年紀，秦勝北就已經(jīng)上戰(zhàn)場殺敵了。”

“那是如何的氣魄！我還想著，若是能嫁給這樣的英雄，我定然是十分幸福的，就連小姐妹提及秦勝北，我都以他為傲。”

提及秦勝北，柳如煙的眉眼都染了笑意，更加顯得她生動起來，看得秦無雙有些呆愣，原來回眸一笑百媚生就是如同這般無二。

“秦勝北在軍中十分勇猛，是以在軍中步步高升，每當他有了消息，我就纏著爹爹講給我聽，為此爹爹還曾經(jīng)笑話我女大不中留。”

柳如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那又如何，秦勝北乃是甘陽縣人人交口稱贊的少年英雄，別說我已經(jīng)是他的未婚妻，就算我不是，也不耽誤我喜歡這個人。”

“說來不怕你笑話，雖說我們兩家早已經(jīng)定了親，可到底未曾婚配，所以我沒法正大光明地和你大哥說話，更不要說是仔細地瞧一瞧他。”

柳如煙遙想當年，自己懷揣著少女心思，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設想過，到底秦勝北是個怎樣的人物。

倘若他生得不好，那又該如何？

小女兒的心思，柳如煙當年不敢說給任何人聽，可她又著實好奇得很，所以當年才想了個法子。

“那年春天，秦勝北又要出征，所以我趁著踏青的時候，還遠遠地看過一眼他，只是那遠遠一眼，我就知道，秦勝北就是我的意中人。”

柳如煙有些羞赧，可旋即想起來秦無雙不過是個傻子，就算是自己說了再多不該說的，秦無雙也不會將自己的心思泄露出去。

“我當時想著，果然上天對我眷顧，我的意中人不但勇猛，而且生得極好，完全不似軍中的糙漢子一般，甚至還有些白面書生的俊俏。”

“我憧憬著，以后嫁給秦勝北，我一定會孝順公婆，照顧好秦勝北，而且作為大嫂，我也會好生打理秦家的事務。”

“無雙，你知道嗎？此番秦勝北出征之前，還曾經(jīng)給我爹爹寄信求親，爹爹自然也是答應了，畢竟我們自小就有婚約，若是秦勝北凱旋而歸，我們二人結(jié)為連理，本就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椤?rdquo;

“等我們成親之后，作為秦家的大哥大嫂，我們也應該操辦起弟弟們的婚事，畢竟都是自小定親的，都該熱鬧一番。”

柳如煙的表情突然從喜悅轉(zhuǎn)為悲傷，玉手覆在了心口之上，儼然是承受著無法承受之痛。

“可是這一切都沒了！今日傳來秦家五子戰(zhàn)死的消息，我至今依舊不敢相信，那一向勇猛的少年英雄，我不信他就這么死了！”

“秦勝北死了，我的意中人他死了！他再也不能騎著高頭大馬向爹爹求親，更加不可能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那我這些年的期盼算什么？秦勝北，你有大義，可心里還有我們這個小家嗎？難道你竟不愿意為了我，哪怕保全自己的性命也好！”

柳如煙不知道是在問秦無雙，亦或是在問已經(jīng)戰(zhàn)死的秦勝北，又或者是在叩問自己的內(nèi)心。

“秦勝北，你從軍有多久，我就擔心你多久，更是以你為榮多久，我甚至有個自私的心愿，希望你此番凱旋歸來，以后永遠別去戰(zhàn)場。”

“刀劍無眼，我不希望我的丈夫在戰(zhàn)場上有任何閃失，只可惜，我甚至還沒能親口說出這個愿望，而我們之間，不過也是那年踏青之時，我遠遠地望上那一眼。”

“不過沒關系，我就算是不能嫁給秦勝北，可是我始終都是秦家的人，我說過的，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

柳如煙無聲流淚：“無雙，我會照顧好你，連帶著秦勝北的那一份，我不會讓人欺負你。”

看著表情逐漸變得堅定的柳如煙，秦無雙心頭百感交集。

想不到柳如煙一個弱小女子，心性竟然如此堅韌。

如此看來，柳如煙對秦勝北的感情很深，為了秦勝北，柳如煙竟然甘愿代替他照顧自己。

秦無雙表情木訥，他有心想要安慰柳如煙一番，卻也不知該從何說起，畢竟他是個傻子的人設，總歸不能說出太離譜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