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彤這么說,我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
“不行。”
沈彤似乎沒有想到我會拒絕的這么干脆,一時間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就在這時,周雪也已經(jīng)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見狀,我趕緊沖著沈彤使了一個眼色,然后小聲的對她說:“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說完,我便快步朝著家門口走了過去。
在路過周雪身邊時,我還笑著和她招了招手,說自己會盡量早點回來。
走到家門口,我打開房門,回頭看了一眼仍舊站在原地的沈彤。
她沖著我點了點頭,然后嘴巴動了動,好像是在說,你自己小心。
我會心一笑,隨后便走出了家門。
晚上七點四十,我到了仙鶴樓的西門。
就在我準(zhǔn)備買票入園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嗓音渾厚的男聲。
“小朋友,算一卦啊。”
聽到這個聲音,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我的身后,正坐著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坐在一張馬扎凳上,旁邊擺著一張畫著八卦的牛皮紙。
牛皮紙上,還放著占卜用的物件。
現(xiàn)在時間還早,我也不急著這一時入園,便湊到中年男人身邊,蹲在地上說:“先生,你什么都能算么?”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扶了扶眼前的墨鏡,言語中充滿自信的說:“這是自然,你想算什么,開口問便是。”
我猶豫片刻后,便把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全都告訴了中年男人,包括所有人都不記得楊偉這件事也告訴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聽完我的講述后,咂了咂嘴,然后把眼前的墨鏡摘了下來,盯著我的眼睛仔細看了看,隨即便說:“那你是想找我算,那個叫楊偉的孩子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對么?”
“對的先生,而且我還想知道我身邊的人,為什么全都不記得楊偉這個人了。”
“嗯……那你這一共是兩個問題。”
“兩個問題?”
聽到中年男人這么說,我瞬間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先生,如果你能告訴我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需要多少錢你直接告訴我就行了。”
說實話,自從沈明收養(yǎng)我之后,我就不缺錢花。他每周都會給我二百塊錢的零花錢,這筆錢對于一個小學(xué)生來說,算是一筆巨款了。
而我,平時也沒什么花錢的地方,這幾個月下來,也存了不少錢了。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小朋友,你我也是有緣,況且你還是個孩子,這次我就不收你的錢了,免費回答你這兩個問題好了。”
不收我錢了?還有這好事。
“沒事先生,我平時的零花錢都存起來了,現(xiàn)在身上也有不少錢。你這邊該多少錢,就收我多少錢就行。”
中年男人擺擺手:“你這孩子,我都說了,不收你的錢了。”
“這……那就謝謝先生了。”
中年男人點頭嗯了一聲,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有些破舊的鋼筆,以及一張泛黃的稿紙遞給我說:“孩子,在這張紙上寫上你的名字和你朋友的名字,寫完兩個名字以后,你腦海里想到的第一個字是什么,也一并寫在上面。”
接過紙筆,我沒有猶豫,直接用鋼筆在稿紙上面,寫上了我和楊偉的名字。
寫完名字,我腦海里很快就蹦出來一個字。
只是當(dāng)我想到這個字的時候,整個人突然愣了一下。
因為,我想到的這個字,是“死”。
我覺得這個字很不吉利,便打算在腦海里再想一個字,然后寫在紙上。
可就在我剛冒出這個想法后,中年男人突然開口提醒我說:“孩子,你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是什么字,就在紙上寫什么字,不要換。”
中年男人都已經(jīng)開口提醒我了,我只好老老實實的在我和楊偉的后面,寫上了那個“死”字。
寫完之后,我把紙筆收好,遞還給中年男人:“先生,我寫完了。”
中年男人嗯了一聲,接過紙筆,隨即將目光看向了我寫的那幾個字上。
當(dāng)他看完后,將鋼筆收回口袋里,然后把稿紙反復(fù)折疊了幾下后,又還給我說:“這張紙你放口袋里收好,今晚之前不要丟。”
等我收好稿紙放進口袋后,中年男人重新戴上墨鏡,開口說:“現(xiàn)在我來回答你的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你的那個朋友楊偉,現(xiàn)在就在仙鶴樓的公園里,至于他具體在哪個位置,我不方便透露,要你自己去里面尋找。”
聽到中年男人這么說,我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
要知道,仙鶴樓公園那么大,我要去哪里尋找楊偉呢?
難道說,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個江湖騙子,故意在逗我玩?
可問題是,如果他真是江湖騙子的話,為什么不收我的錢啊……
就在我暗自思考的時候,中年男人又開口回答了我的第二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你身邊的人之所以會忘記了楊偉的存在,是因為有某種力量,抹除了他們的部分記憶。只要你能找到楊偉本人,這些人的記憶,自然就會恢復(fù)。”
頓了下,中年男人又說:“不過,你的動作要快,必須在今晚的凌晨十二點之前找到楊偉。不然的話,楊偉就會徹底被所有人遺忘,這其中也包括你。”
聽到中年男人這么說,我的心里猛的一顫,然后問道:“先生,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十二點之前沒找到楊偉,連我也會忘了楊偉對么?”
中年男人點點頭:“沒錯……”
我有些急了,連忙追問中年男人道:“先生,那我要怎么才能找到楊偉啊。”
“這個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guī)筒涣四恪?rdquo;
我一臉無奈的嘆了氣,站起身沖著中年道了一聲謝,便朝著西門的售票處走去。
剛走出兩步,我下意識的轉(zhuǎn)過身。
可是讓我震驚的是,中年男人竟然不見了。
跟著一起消失的,還有他之前擺在地上,畫著八卦的那張牛皮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