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到自己科室的時候鄧國強已經(jīng)在里邊了,不過身上還是被綁著,身邊是兩個我比較陌生的醫(yī)生,也就見面打個招呼的程度。
“兩位麻煩了哈,我這馬上就進行催眠了。”
“哦好,你忙,注意別扯開老頭的繩子。”
我在院里的說辭是以催眠為主的心理療法,引誘出患者的內(nèi)心啥的巴拉巴拉,不夠后來出過一次意外,那是一個當過臥底的警察,當然明面上的身份肯定不是這樣的,但內(nèi)心是騙不了人的。
那警察有創(chuàng)傷性心理障礙,本來就不好治,是一個長期療程,而且警察這個職業(yè)吧,在危險第一線,精神總是在某些時候極度緊繃,所以他在心靈世界里也異常警覺。加上當時也有我操作不當?shù)脑?,導致他?shù)次從夢中驚醒,不過我認為他應該是沒有發(fā)現(xiàn)我,或者他可能察覺到了,但從來沒表述出來過,當時心驚膽顫地給他治了快半年才全好,后來就成了朋友,現(xiàn)在倒也常聯(lián)系。不過他現(xiàn)在還沒歸隊,還在當臥底,從我認識他到現(xiàn)在大概得有近5年了,所以和他交流很費勁,得盡量保持著一個中立的醫(yī)生的狀態(tài)。
自從那次意外后,我的科室就有了麻醉師老黃,有了麻醉師后就沒再擔心過病人會不會驚醒這種事了,不過昨天老黃沒來,好像是家里有事,來的是另一個不認識的麻醉師。
說回現(xiàn)在,那兩人也是醫(yī)生,都是忙人,沒談兩句就走了,我瞟了一眼一旁的鄧國強,看到他神色清明,眼神溫和,雖然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但我覺得鄧國強應該是認出我來了,不過這真沒辦法,誰特么知道這老爺子居然能將自己所愛之人的靈魂留在自己身邊。
當時我本來以為是我一個靈魂入侵一個睡著的靈魂,沒想到過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壓根不是那么一回事,鄧國強本人太特殊了,當時我進去的時候。
鄧夫人,鄧先生,鄧小姐:“你誰?。?rdquo;
當時那場景,現(xiàn)在想想真是過于離奇了,我真是頭一回見到靈魂。
不過好歹也是個好結(jié)局,我一邊想著一邊順手去鎖上了門。
回頭就看見鄧國強已經(jīng)解開了繩子,麻溜地拉上了窗簾,實話說,頓時就感受到屋內(nèi)溫度直降。
不用想就知道,雖然看不見,但那三個靈魂肯定已經(jīng)出來了,屋里加上我現(xiàn)在就有倆人三個靈魂了。
從我這邊看去,拉上窗簾后的鄧國強神神道道的就像真的得了精神病一樣,不過雖然屋內(nèi)溫度驟降,我也什么都看不到,但現(xiàn)在我真的能感受到那種家人之間才有的溫暖,就像是久別重逢一般令人感動。
看著這感人的一幕,驀地想起我也很久沒老家看看了,不過父母走得早,而且是壽終正寢,老家沒人空蕩蕩的,還是過兩天去兩位老人的墓前聊聊今天的這事,說不準我也能找回我自己父母的靈魂。
“醫(yī)生,怎么稱呼???”鄧國強看起來仿佛被人攙著,笑瞇瞇地問我。
“我姓周,全名周夢。”
“真是麻煩周醫(yī)生了。”鄧國強過來握住我的手。
“!”
Wtf!鄧國強的手在發(fā)光,在我驚愕的目光中,鄧國強緩緩的將他的手點住我的額頭。
面部突如其來的刺痛,我跌跌撞撞地撞到沙發(fā)上,而后視野突然由清晰轉(zhuǎn)模糊,我眨了眨眼的功夫,再睜眼眼就看到屋里多了三個人,不過那三人是鄧國強的妻子和兒女,我在夢里已經(jīng)見過了。
“鄧老爺子,你可是嚇到我了,你這么一搞,我可有太多問題想問你了。”我強裝鎮(zhèn)定地走到我的桌前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不過小手段罷了,不過醫(yī)生你才是真的嚇到我了。”鄧國強在正想說些什么,他的兒女突然給我跪下磕了個頭,而后便融入到他的身體中,我還在震驚不知道說些什么,再看鄧國強時看見他的妻子正伏在他的耳邊說些什么。
“哦對了,我妻子給過您她的歲柳,現(xiàn)在這是我的,只不過不是種子而已,感謝您救了我這個窩囊的老頭。”鄧國強妻子在說完后也融入了鄧國強的身體,而后鄧國強遞給了我一根柳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出來的?
我想起來了,之前在夢中鄧國強妻子給過我一顆種子,用于記錄我的生命,但這玩意有其他的作用嗎?
“這是?”
“歲柳的枝丫,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鄧國強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看來老爺子是知道是我了。”我苦笑道。
“一開始用眼睛看的確沒看出來,但我媳婦可是告訴我了。”鄧國強一談到他媳婦就開始激動,在夸了一陣他媳婦后,好在他也調(diào)整過來了。
老人家懷念自己的妻子,這無可厚非,我也替他高興。
“剛剛失態(tài)了,這是我的歲柳,其中的一部分。”鄧國強解釋道,“一是可以讓你百病不侵,而是可以讓你延年益壽。”
“那挺厲害的。”我笑著收了下來,不管鄧國強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他的這份心意做不得假。
鄧國強似乎看出來我有一絲不信,連忙說道:“你別不信,別人的歲柳可沒這功效,這玩意是因為我‘想要’它產(chǎn)生功效它才產(chǎn)生的功效。”
“什么意思?”他說的話每個字我都認識,咋和一塊我就不知道他說的是啥了。
“簡單說就是,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看我還是沒明白,他開始手舞足蹈的比劃,“你看那個桌子,我想讓它變成飛機它就能變成飛機。”
“??????”
這?言出法隨?!我一瞬間懷疑我活在某個小說世界里,我的能力是睡覺和做夢,我的患者的能力是言出法隨,歪日,這新手村戰(zhàn)斗力是不是崩壞的太厲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