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又是那該死的周朝正。”
在聽到周朝正三個大字,鄭蕓冷哼一聲,這一年來在滇南夾縫求生,其中最大的麻煩就是滇南巡撫周朝正!
周朝正一直貪慕鄭蕓的美色,還有云滇侯府從京城內帶來的財富,每過一段時日都會美曰其名的征收災糧用來救濟災民,看似是在做好事,實際上這些糧草都入了周朝正的腰包里!
“你在此安撫五公主,我要出去辦點事,你莫要來搗亂!”
叮囑乾豐看好五公主,鄭蕓便披上薄如蟬翼的輕紗,快步走了出去。
乾豐一聽鄭蕓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跟自己說話,抱怨似的呢喃一句:“我最不喜歡被人安排做事,叔母啊,你還是沒有記住我的話。”
說吧,乾豐瞥了一眼正在床榻上瑟瑟發(fā)抖的五公主,他便直言道:“本侯跟叔母剛才的談話你都聽到了吧?”
趙穎兒微微點頭,但旋即又搖頭:“我沒聽到,我什么都沒聽到。”
“本侯與叔母剛才所言,外人聽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乾豐咧嘴一笑,此話一出,即便是抱著褥子的趙穎兒也不禁膽寒!
“乾豐,你……什么意思?”
趙穎兒遲疑片刻,心中畏懼問道。
“現(xiàn)在你面前擺著兩個選擇,一個是心甘情愿的留在云滇侯府,我可以護你周全。”
“另一個呢?”
“另一個便是回京路上遇到了一伙水匪,意外身亡!”
兩個選擇,實則就是威脅,沒有一個是趙穎兒能夠愿意接受的!
“給你半天時間思量,別想著逃,這里不是京城,即便是有金吾衛(wèi)保護,這里的山賊水匪一樣可以將你們一起擒拿,而后男的砍成碎末,女的……”
“女的什么?”
“玩弄致死!”
乾豐眼中散發(fā)著癲狂,乾豐的威脅令趙穎兒害怕不已!
早在前來滇南之地的時候,趙穎兒就在路途中遇到數伙水匪,帶來的上百位金吾衛(wèi)護衛(wèi),到頭來只剩下不足五十名,可見這一路兇險!
在威脅完趙穎兒,乾豐便起身走向屋外。
先制住了趙穎兒,至于叔母鄭蕓……乾豐情不自禁地舔了舔略微干澀的唇角!
……
云滇侯府外。
放眼望去,上百名官府打扮的人站在侯府大門外,人山人海,雙方對峙一觸即發(fā)!
隨著大門打開,身材婀娜的鄭蕓帶著手下走出。
官府這邊為首的是一個留著修長山羊胡,臉頰兩邊的顴骨突出下巴尖瘦,身材干瘦的男人,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
他是滇南巡撫周朝正手下的師爺羅正言,別看他沒什么官銜,可是在滇南是出了名的雁過拔毛的狠角!
也正是因為羅正言能按時湊足每年上繳給朝廷的稅銀、糧草,一直以為深得周朝正重任。
看到侯府郡主到來,羅正言登時行禮:“羅正言拜見郡主。”
“羅正言,侯府半個月前就已借滇南三千石細糧,你今日帶人來是什么意思?”
死死地盯著羅正言,鄭蕓語氣不善的問道。
“郡主,今年滇南匪患嚴重,災民亦是眾多,三千石糧草只能解燃眉之急,可是根本問題不除,周大人寢食難安,特命小人前來求糧。”
看似求糧,實則就是逼侯府交糧,在敲詐勒索這一塊,羅正言是一點不含蓄。
“你們滇南府的問題,與我云滇侯府何干,這個月你們來過多少次,要了多少糧!”
鄭蕓冷冷開口,即便羅正言提到了巡撫周朝正,她也一點情面不給!
從上個月開始,周朝正就派人前來索要糧草,初來乍到時的鄭蕓為了跟其打好關系,也就勉為其難的捐了一千石糧,結果得到的不是友善的關系,而是變本加厲、無所顧忌的索求!
聽到鄭蕓的冰冷回答,羅正言臉色一沉,冷哼道:“郡主,滇南事態(tài)緊急,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前來借糧。小人可以保證,剿匪結束糧食借一還二,可立字據為證!”
“我若是不答應呢?”
鄭蕓連翻白眼,根本不信。
這滇南匪患從十年前就一直在發(fā)生,前幾任巡撫都沒有完成的壯舉,怎么可能就憑這點糧食就能解決?
“若郡主不答應,小人只能……”
沒等羅正言說完,他一個微微抬手的動作下,身后的上百名手持刀槍的府兵便齊刷刷的將武器對準了侯府眾人!
“你們想干什么!”
侯府家丁頓時緊張起來,攥緊了手中的棍棒、斧刀!
霎時間,兩方劍拔弩張!
羅正言瞇著眼,看到臉色微變的鄭蕓后,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鄭蕓即便身份高貴,可來到偏遠的滇南自是沒用,在這里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羅正言敢如此威脅鄭蕓,自是有周朝正的授意!
鄭蕓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一句話不說,死死地盯著一眾府兵。
“郡主,還請您速速派人將糧食備好,大人還在等小人的好消息。”
見鄭蕓沒有發(fā)話,羅正言拱手,說話的語氣更加肆無忌憚。
“羅正言,你以為這里是滇南府的糧倉,說拿就拿?”
鄭蕓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呵斥道。
面對懸殊的人手差距,鄭蕓巾幗不讓須眉。
“郡主這是什么話,小人也是奉命而來,若郡主不能做主,那就請侯爺出來商量一番如何?”
羅正言陡然陰險的說道。
誰不知道云滇侯是一個患有腦疾的憨傻小子,叫他出來能商量什么?
到時候這云滇侯府的糧食還不是自己想取就??!
“既然郡主不說,恕小人無禮了。”
眼瞅著雙方僵持不下,羅正言沒了耐心,大聲一吼:“來人,進侯府搬糧食!”
“我看誰敢踏入侯府半步!”
正當此時,一身青衣的乾豐踏步從侯府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