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顧遠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去。
真正的感情經(jīng)歷只有兩段,一段是青梅竹馬的花憐。
一段是他在昆侖巔苦修時,救了他一命的神秘女子。
準確地說,后者只能算半段,因為兩人都不曾表露過心跡。
顧遠也向來潔身自好,不論是對花憐還是神秘女子,都發(fā)乎情止乎禮,從未有過逾越之舉。
嚴格意義上,杜思若才是顧遠的第一個女人!
回想兩人發(fā)生關系的當天,顧遠心中疑竇叢生。
按理說,以他堅韌的意志力,絕不至于把控不住自己。
否則,這些年想爬上他床的女人,早就不知得逞了多少個。
真正瓦解顧遠意志的,是他被杜思若強吻時,心底生出的一絲感應。
正是這種無法言明的奇異之感,讓他陷入了溫柔鄉(xiāng)……
大約二十分鐘后。
顧遠一腳剎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盛世名門的門口。
盛世名門被人戲稱為最低調(diào)的豪宅,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貴。
房價之高,令人咋舌。
一套三居室的價格,就抵得上一套普通的別墅。
當然,小區(qū)里的配套設施和相關服務,也非常到位。
與其說是面向大眾,倒更像是專門為某些有特別需要的權(quán)貴所建。
畢竟,不是所有人的財富都能見光的,住千尺豪宅,未免樹大招風。
而盛世名門的低調(diào)奢華,則恰到好處,開發(fā)商或許正是抓準了這一點。
咔!
車門打開。
顧遠一邊下車一邊說道:“把你安全送到,我也該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杜思若心底悵然的點了點頭,旋即又叫住了顧遠。
她俏臉微紅,避開了顧遠的視線,抿唇道。
“呃……我是想說,這里不好打車,你要不還是開我的車回去吧。”
顧遠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拒絕道:“好意心領了,車就算了。”
“我朝前面走幾步也沒關系,萬一耽誤你明天上班就不好了。”
杜思若暗暗著惱:這家伙,真是不解風情!
她不悅的撇了撇嘴道:“你不會明天早上來接我上班嗎?”
說完,也不給顧遠拒絕的機會,轉(zhuǎn)身朝小區(qū)里走去。
顧遠表情錯愕的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
女人的心思,你別猜!
顧遠也不是矯情的人,她都這么說了,只好卻之不恭了。
聽見身后車子打火的聲音,杜思若俏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
回來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
既然木已成舟,什么也改變不了。
她和顧遠置氣,或是報復,又有什么意義呢?
最關鍵的是,一番接觸下來,她不僅對顧遠恨不起來了,還多了些好感。
如此,又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倒不如試著放下,給彼此一個機會。
至于能不能嘗到愛情的苦,就順其自然吧!
……
離開后。
經(jīng)過一段無人的路段,顧遠將車停在了路邊。
他按下車窗,靠在椅背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藍色的煙氣,裊裊飄向窗外。
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出他略顯嚴肅的面容,深邃的眼神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片刻后,長長的煙灰自指尖墜落,摔得粉身碎骨。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霧,掏出手機留在了車上。
下車后,顧遠朝著路邊走了幾步,摸出一個銀行卡大小的東西。
這是一部特殊加密的通訊器,信號堪比衛(wèi)星電話。
顧遠有序的擺弄了幾下,隨著指示燈閃爍,傳來了一道激動的人聲。
“府主,你終于聯(lián)系我了!”
不知是太過激動,還是天生如此,對方的聲音竟有些顫抖。
顧遠沒有過多廢話,直接吩咐道。
“天傾!傳令下去,啟用江都的惡羅將!”
“給我盯緊武家的一舉一動,查清權(quán)黨背后,誰和武家走得最近。”
頓了頓,顧遠繼續(xù)道:“再給我查一個叫杜思若的女人,我要知道她的身份背景。”
“還有,我讓你們研制的解藥,進展如何?”
天傾一一應下后,有些汗顏道:“府主,解藥的進度稍微有些緩慢。”
“不過,粟鼠在研制的過程中,找到了可以暫時壓制藥性的辦法。”
“目前她還在測試安全性,最多兩天就會有結(jié)果,到時我親自送去江都。”
對此,顧遠并不覺得意外。
權(quán)黨下轄的研究所,每年都會投入巨額的研究經(jīng)費。
他們研發(fā)的藥,要是輕易就被破解,權(quán)黨那幫人不如干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倒是粟鼠,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找到壓制藥性的辦法,讓顧遠有些意外。
也算是壞消息里好消息了!
沉吟片刻,顧遠笑罵道:“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你給我老實待在冥府,讓七羅剎來送藥即可,正好我手邊也需要幾個人手。”
聞言,天一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遺憾的嘆了口氣,蔫聲道。
“是,聽憑府主吩咐,我就是那個一直被你壓榨的苦命人??!”
顧遠氣笑道:“少給我來這套,你的事我會留心的。”
“另外,醫(yī)院和學校那邊,記得加派人手,務必保護好鹿罰的親人。”
說到最后,顧遠深吸了口氣:“還有,給我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鹿罰的下落!”
說完,顧遠不再多言,掛斷了電話。
鹿罰,是他在軍中的左膀右臂,也是他的生死之交。
卻因為執(zhí)行一項特殊任務,孤軍深入敵國,至今下落不明。
不論是于公還是于私,顧遠都要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顧遠仰頭望天,一輪明月被烏云遮擋,漫天繁星已不見蹤影。
冥府,顧遠暗中掌控的力量,一個見不得光的龐大組織。
當初組建冥府,不過是一時興起,不曾想竟成了他最后的底牌。
可笑至極!諷刺至極!
顧遠面無表情的碾滅了煙頭。
接著,取出一張手機卡,掰成兩半扔在了腳邊。
做完這些,顧遠緩緩抬頭,望向黑暗里的一個方向。
他神情冷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攥拳道。
“既然你們非要置我于死地,那就徹底瘋狂吧!”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