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轎輾,她渾身無力,只能任由自己像提線木偶一樣被丫鬟擺弄。
丫鬟倒也還算盡心,將她的衣擺盡數(shù)鋪平,倒也免去了她這一路上身體被硌得疼痛的風(fēng)險。
此番她“大婚”,竟是鬧得滿城皆知,白雪在轎輾上聽著城民們的議論,基本上不是羨慕她,就是羨慕她的“夫君”,除此以外也沒有聽到其他有營養(yǎng)的東西。
很快,轎輾出了城,穿過一片叢林,最終到達了蛇窟。
在進入蛇窟的那一剎,她在余光中看到了正在離開蛇窟的林煜。
穿過彎曲復(fù)雜的山洞,白雪最終被送往了老地方:密室內(nèi)的鐵籠。
她的雙手被反捆在身后,雙腳也被粗重的鐵鏈鎖住。她掙扎著想要坐起,卻始終凝聚不出絲毫力氣。
被她燒毀的密室不知何時已被修復(fù),就連那蹁躚一舞的女子石像皆已修復(fù)如初。
不過與上次來時相比,偌大的密室只剩下了十座鐵籠,除她以外,另九座鐵籠中分別關(guān)著一位身穿喜服的少女,同她一樣,喜服的款式是右襟搭左襟。
此地的服飾她稍稍有所了解,也只是因為好奇才在典籍中查詢過一番。
右襟搭左襟有兩種含義,其一是冥婚,其二是……通地府。
少女、石像、婚服的衣襟……白雪突然意識到,蛇王是要復(fù)活林焉!
不過人數(shù)的差距她還想不通,為何上次密室中是數(shù)以百計的少女被困于此,今日卻只剩下十人。
想來,也可能是他得了什么神器可以彌補人數(shù)不足的問題也未可知。
被困于此地一段時日之后,白雪與其余九人終于得以“重見天日”。
她們十人分別被送入十座棺樽之中,而她躺入的棺樽,是最為華麗的一個。
進入棺樽后,她的眼前再度沒入黑暗,她暗暗嘆息著,后腰被手腕的鎖鏈硌得吃痛。
一片黑暗之中,她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
不多大一會兒,她頭頂?shù)墓咨w被緩緩?fù)崎_,透入的光芒刺得她難以睜眼,待棺蓋再度合嚴后,白雪的雙眼才得以睜開。
一張俊美的面容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此人便是子言。
白雪對子言的突然“造訪”極為吃驚,她不明白子言為何來蛇窟?如何來蛇窟?他的出現(xiàn)不可能是巧合。
“你怎會出現(xiàn)在此?”白雪的聲音細若游絲,也不知子言聽不聽得見。
子言且看到白雪嘴唇微動,猜想她許是在說什么,便附耳湊近到她的唇邊。
“是掌門派你來的?”白雪細細一想,他會出現(xiàn)在此的原因,恐怕也只可能是聽從掌門之命到此探查,恰巧相遇。
子言聽后,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確也是掌門許他下山來探看她,但來找她這件事,也是出自于他的本心。
子言還未想好該如何回答,棺樽倏地向前一傾,子言雙臂一軟,沒能撐住,頭重重砸在了白雪的臉上。
白雪被砸得七葷八素,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她暗自慶幸自己還好沒做過什么整容,不然被他這么一砸,錢都白花了。
究其原因,是蛇族突然拉動平板車行進的慣性導(dǎo)致他們突然相撞。
子言慌忙撐起身,細細查看著白雪的臉,生怕自己砸傷了她。
好一會兒,才又看到白雪再次開口說了些什么。
子言疑惑著湊近傾聽,原來白雪說的是“幫我翻身”。
子言不明所以,但也聽從了她的話,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愣是將她翻了個身。
緊接著,白雪唇齒再起,子言趴向她唇側(cè),細細聆聽她的話,原來她是叫他幫忙扯開鎖鏈。
白雪和子言此時沒有注意到,他們現(xiàn)在姿勢有多曖昧……
由于白雪的衣擺過于厚重冗長,子言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她手腕處的鎖鏈。
正當(dāng)他要斬斷白雪手腕的鎖鏈時,棺樽猛的一歪,二人因此皆向下滑去。
出現(xiàn)此等情況的原因是蛇族在走上坡路。
所幸棺底鋪了一層軟墊,不然這一下白雪八成是要毀容。
好不容易等到蛇族走完了上坡路,子言也趁機接連斬斷了她手腳的鎖鏈。
而后,子言湊上前,聽著她的下一步指示。
只聽白雪一字一句的說,“幫我脫下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