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往皇宮的路上,楚默眉頭一直緊皺不曾舒展。他之所以會去春香樓這種煙花之地,并不是打算去尋歡作樂,而是為了尋找金國到來的使臣。
“方才那位什么葉公子,似乎并不附和武朝人的長相,還有那蹩腳的武朝語……呵呵,看來這次出來,倒也不算沒有收獲,只是不知道這葉公子在金國是何身份。”
楚默一臉笑意的搖了搖頭。
深夜的上京,格外寂靜。今晚的上京也不知怎么回事,別說是百姓的影子,就連平日里負責守護上京安全的巡邏軍也不見蹤跡。
上京作為武朝的京都,從亥時直至天明都屬于夜禁的時間,夜晚期間雖不命令禁止百姓在外,但今日就連巡邏軍都不見蹤影,實屬有些不同尋常。
楚默在前,福伯在后,兩人緩步朝著皇宮而去。
當楚默兩人剛走進一條小道之時,走在前方的楚默突然停下腳步,走在后方的福伯見狀,連忙上前。
“殿下,您這么不走了?”
福伯有些疑惑的問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楚默答非所問的說道。
“殿下……你……”
還不等福伯把話說完,下一秒,福伯那岣嶁的身軀突然猛然一顫,緊接著下意識轉過身去。
而當他在看清楚身后的場面時,福伯褶皺的臉龐猛然一變,顫顫巍巍道:“殿下,有……有殺手!快走!”
聽到福伯的話,楚默紋絲未動,因為此刻不僅是他身后,乃至在他身前,也已經出現了幾名手持長劍,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呸!不對!
這月黑風高殺人夜,果真是古人誠不欺我也!
楚默心中暗想。
對于這些殺手的出現,楚默并未感到驚訝,因為他在離開春香樓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今夜有些不同尋常。
而這些殺手的出現,也讓楚默終于知道這不同尋常之處究竟在哪里了。
天子腳下,竟有殺手趁夜行兇,甚至還是想要殺他這位皇子,能有這么大膽的人,楚默心里已經是有了猜疑的人選。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難道我對你們的威脅就如此巨大?甚至讓你們不惜在這皇城之中對我出手?”
“可惜啊可惜……”
楚默臉上滿是無奈的笑容,隨后可惜兩字落下,楚默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冽下來。
而前后幾名殺手,也絲毫沒有廢話,提起手中長劍便朝著楚默殺來。
“福伯,去一邊看戲!”
楚默冷喝出聲,絲毫不懼襲殺而來的殺手,直接迎擊而上。
在與這身體原主的記憶重合之后,楚默知道,八皇子雖不懂武學,但在失寵的這段時間里面,他暗地里卻一直在練習著軍營將士的搏殺之數,并且在這一方面,很有成就。
楚默右拳轟出,僅是一個照面便擊飛了一名蒙面殺手,而楚默則是一把奪過此人手中長劍,順勢一挑,擋住了另一名殺手刺來的長劍,隨后一腳踢出,正中此人胸膛。
電光火石之間,楚默解決兩名殺手,這一幕直接讓一旁的福伯看得目瞪口呆。他侍奉楚默二十年,可從未聽說自家殿下習過武,倘若自家殿下真有這樣的本事,陛下又如何會放棄他,從而立大皇子為太子。
這些殺手似乎只是沖著楚默而來,對于一旁的福伯完全沒有理會。
而在幾名殺手的圍攻下,楚默雙拳難敵四手,僅是片刻間身上便增添了幾道傷口,這看得福伯是又驚又害怕。
最終,楚默寡不敵眾,直接被一名黑衣人一掌擊中胸膛,整個人瞬間倒飛出去,狠狠砸在地面上。
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射而出,這一掌直接是將他震的失去了行動力,此刻的他只感覺腦袋天旋地轉,最終無力承受,意識開始模糊,最后昏迷了過去。
幾名殺手已然走到楚默身前,散發(fā)著寒芒的長劍高高舉起,而就在這些殺手準備給楚默致命一擊之時,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從他們身前掠過。
幾名殺手雙目瞪得老大,身軀開始左右搖晃,手中長劍掉落在地,三個呼吸之后,幾人轟然倒地,沒有了生機。
……
偏殿。
當楚默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日上三竿。當楚默看著眼前熟悉的環(huán)境時,他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我竟然沒死?是誰救了我?”
“對了,福伯!”
就在楚默剛準備翻身下穿,可下一秒,身上便傳來一陣劇痛,此刻的他才發(fā)現,自己身上所受的傷勢已經被簡單包扎。
開門聲響起,剛進房間的福伯見到楚默欲要起床,連忙臉色驟變,端著一碗藥,一路小跑到了床前。
“殿下,你傷口尚未愈合,可別亂動。這是老奴在御醫(yī)坊要來的要,對于殿下的傷勢有極大的作用,殿下快喝了吧。”
看著福伯,楚默心中滿是疑問,但他卻并未詢問出口,而是端起福伯手中的藥一口喝了下去。
福伯似乎也看出了楚默心中的疑惑,當即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楚默聽聞后,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在關鍵時刻,巡城軍的人感到,而那些殺手也都死在了巡城軍的手中,他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但對于福伯的解釋,楚默只是半信半疑。倘若幕后真兇真是他所想的那些人,他們做事豈會留下這樣的紕漏。
楚默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福伯,笑了笑并未在說什么。
“八皇子,殿下有令,讓您去御書房一趟。”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這聲音楚默可不陌生,這不正是大內總管李斯嘛。
“煩請李總管告知父皇,本皇子馬上前去。”
門外的李斯聞言,不做停留,轉身離去。
。。。。。。
御書房內。
“兒臣參見父皇。”
楚默一臉恭敬朝著楚儀拱了拱手。
楚儀淡漠點頭,放下手中奏折看向了楚默。跟以前不同,以前是有多喜愛,那現在楚儀對楚默的態(tài)度就是有多淡漠。
“不知父皇召見兒臣所謂何事?”
楚默當即問道,對于楚儀對自己的態(tài)度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楚儀深吸口氣,忍不住一聲輕嘆,再度上下打量了一番楚默后才緩緩開口。
“一天之后金國使臣面圣,這件事情,你怎么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