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那是說一個人的判斷,而現(xiàn)在這種意識中的存在,出現(xiàn)在了項自來的面前,他沒有回頭路,也可以說,他自己都不知道回頭路在哪,前進的方向又在哪?
在他二十多年的生活中,他的選擇好像都來自父母的建議,因為他明白家庭的辛苦,所以他努力的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好孩子;聽話、善良、認真學習,好像這就是他能為這個家庭做的全部。
從監(jiān)獄一路走到這里,好像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但現(xiàn)在看來,那不過是外界的暗中影響罷了。
秦繡走了,他并沒有把自己的時間,用在保護項自來的安全上,他好像并不在意項自來要往哪里去,即便項自來選擇了向而行。
雖然這次面臨的選擇也是被動的,但項自來在其中擁有了不同的感受。
沒有人監(jiān)督,這讓項自來感覺自己被寄予了信任,至少對于他來說,這種感覺是新奇的??粗乩C的漸漸遠離的背陰,項自來徹底打消了那種反而上行的想法。
太陽升起,站在懸崖上的項自來,有一種太陽是只為照耀他才升起的錯覺。太陽巨大無比,項自來覺得自己只要往前一步,他就可以擁有整個太陽。
“開始吧!”項自來微微閉目,深吸了一口透徹心扉的空氣,他打了一個激靈,身體的狀態(tài)在逐漸的蘇醒。
此時懸崖下方升起了霧氣,視線所及的范圍變小,如此危險的情況下,他還是系上了繩索,緩緩坐在了懸崖邊。
霧氣模糊了視線,也給項自來增加了一些勇氣,他一口氣憋在胸口,雙手扒在邊緣,轉(zhuǎn)身一躍,整個人便掛在了懸崖邊上。
當視線被巖壁遮擋,一種孤立無援的絕望感,從心底升起……
“怎么樣了?”曲老太像是劈叉似地站著,彎腰撿著地上被新翻出土的蔬菜。
“可以,”秦繡雙手負于身后,有些疲憊地說道:“這個青年,可能還以為自己做了什么感人的事情呢,就怕以后他真的長大了……”
“有話直說,”曲老太有些不滿,“你以為你一身書生裝扮你就是真的是書生了?自己手上沾了多少血,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額,我是怕以后他什么都想明白了,我們可能就徹底控制不住他了,你說他以后不幫我們了怎么辦?”
“自己揣著明白裝糊涂,”曲老太丟下手中的菜,看秦繡像是看著叛徒似的,說,“按那你那脾氣,你肯定跟他說了不少吧?等他學成了本事,把事情都想明白走了,這不就達到你的目的了?”
“我沒有?。?rdquo;秦繡有些慌張地說道:“我也是以大局為重的人!”
“你?你不直接教給他本事,我都是燒了高香了!”曲老太諷刺似的說道。
“快過年了吧?”曲老太復與平靜,又彎腰拾起了地上的蔬菜。
“快了,還有一周。”
“等過完年,就讓毛兒趕緊走吧,我現(xiàn)在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就是風險太大。”
“風險?我們能有什么風險他,除非是我們想不開,跑上去跟他們……你那想法,不會是想和他們打一架吧?”秦繡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年年都有比武,我們雖然被趕出家門了,但是我覺得這種比武掙面子的事情他們應(yīng)該會接受的。”
“誰去?我反正不想跟他們打打殺殺的,等他們回來讓他們?nèi)グ伞?rdquo;
“你現(xiàn)在不就訓練著一個嗎?讓他那小子去。”
“這么短的時間,他去了可就是存粹去挨揍的。”
“你自己不都說了,他的身體正朝著血草的方向變異,如果真是如此,受點傷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如果不行,那你就出手把他救下來,死不了就行。”
“救他倒是沒問題,但是……”
“你怕他們發(fā)現(xiàn)了這小子的特別,就不放人了?”
“嗯。”
“不會的,老鬼這么會算計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這些,我們只要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就可以了,在這些事情上,我們還是可以信任老鬼的。”
“好吧,你只要不后悔就行。”
“你小子總是這樣,你別忘了這地方也是你的家!別張口閉口都是我不后悔就行!你要是再這么個樣,你趕緊滾蛋!”
曲老太一副忍無可忍的模樣,她呲著一嘴焦黃的牙齒,像是要把秦繡碎尸萬段似的。
秦繡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在曲老太不停歇的罵聲中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