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心如死灰,看著天空慢慢閉合,任由身體快速墜落,他累了,在使用封神榜的時候已然用盡了全身的法力,此時的他可說是已經油盡燈枯了,他無法忘記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一眾神將最后絕望的眼神,也無法忘卻師傅最后眼中的冷漠,就這樣,就這樣摔死也很不錯,也許死了才是一種解脫,一種從靈魂深處而來的解脫。
姜子牙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耳旁獵獵作響的勁風,忽然一陣香氣撲面而來,只覺得后背有一只手將他抱住,風停了,他也停了,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張盛世美顏,“你是?!”
眼前的女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身形一閃,二人便來到了一個山川秀麗的空間,女子輕輕放開姜子牙,沒有理會他驚異的眼光,走到一朵紅花前輕輕親的嗅了嗅,說走可能不太準確,應該說是游,因為這女子身下并不是一雙腳,而是一條大蛇的尾巴!
“女媧娘娘?”女子點了點頭,姜子牙繼續(xù)問道:“這里是哪里?為何您會出現(xiàn)在人界,您不應該在天上嗎?”
“很奇怪嗎?我一直都在人界,天界那個破地方我才不惜的去呢?”女媧娘娘并沒有看姜子牙,只是淡淡的說到,自始至終眼睛都沒有離開那朵紅花。“哦,對了,這里是洪荒山河!”
天賜一驚,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稱了,洪荒山河,似乎就是無妄之地。
“為何要到這里來?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地方?。?rdquo;姜子牙打量著無邊無際的山川河流好奇道。
女媧娘娘抬起頭來看著姜子牙,“這里是我的法寶山河社稷圖,本是以一塊洪荒大地凝練而成,只不過剛剛又加了九州大地中的五個州,也就是你們之前發(fā)生過戰(zhàn)斗的五個戰(zhàn)場所在的州罷了,眼下人界僅僅剩下四個大洲了!”
姜子牙震驚的看著女媧娘娘,震驚到不知該說什么。
女媧娘娘也沒有管他,只是摘起那多紅花放在眼前看了起來,嘴上卻說到:“也不用也太過震驚,這次的博弈我輸了,輸?shù)暮軓氐?,連帶著半獸一族也遭受了劫難,只是不知道最后會被趕到什么地方,你們都是我創(chuàng)造出來的,只是連我也沒想到你們的潛力如此之大,九州的修士這般厲害,可能很快這天就要變了!”說到這里女媧娘娘停了下來,對著紅花吹了一口氣,這口氣彷佛有什么神力一般,紅花居然瞬間結果,一個赤紅色的果子,女媧娘娘莞爾一笑,將果子遞給姜子牙。
姜子牙不敢怠慢,急忙接過,好奇的看著赤紅色的果子。
“吃了它,這是我用功德之力幻化的果子,可保你在此不死,只不過千年之后洪荒山河定然會孕育出一個器靈,再往后可能是幾年,亦或者是幾十年,更可能是幾百年幾千年,器靈定然會找個主人,屆時你便會隨風而逝。”
姜子牙一口將果子吞下,瞬間紅光煥發(fā),似乎又回到了巔峰狀態(tài),“娘娘,既然你將我?guī)У竭@里,定然有什么事安排我去做,不知?”
女媧娘娘淡淡一笑,“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器靈認主定然得有人進來才可,而這人也絕對不是平庸之輩,非莫大氣運不可,若想日后天道更換乾坤逆轉,非此人不可,你既然能身負封神大任,那認主之事自然需要你把關,切記,認主之前,此處你便是天,你便是地!”
姜子牙怔怔得看著女媧娘娘,好一會才擠出幾個字來,“難道這又是一次博弈?”
女媧娘娘笑意收斂,突然很嚴肅得看著姜子牙,一瞬間氣勢大漲,“怎么,你覺得元始天尊他們管理得天道很好嗎?”說完又將滔天氣勢收起,“這也不能怪你,自天地初開之時,這場博弈就沒有停過,你我所在得層次不同,說太多你也不明白,你只需按照我的意思去辦就好了,至少我不會把你當成棄子!”
姜子牙苦笑一聲,他很無奈,被這些圣人看重本應該很開心才對,只是現(xiàn)在得他完全開心不起來,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了,是不是棄子又如何呢?還不是一枚棋子?只能在這天地間隨波濁流。姜子牙點了點頭,可是存在于他身體之中得天賜卻不愿意接受這一事實,憑什么任由這些所謂得圣人來安排自己,就算是這次得博弈勝了,那生出來的天道又有什么區(qū)別,“不!我不要!”這是發(fā)自靈魂得怒吼。他無法忘卻那些神將消失前眼神中的不甘,更無法忘掉天上圣人眼中的冷漠,包括眼前女媧娘娘眼中的冷漠,這一聲怒吼連帶著姜子牙也跟著吼道。
女媧娘娘怒目而視,原本的盛世美顏在這一刻好似附上了一層冰雪,她的眼睛好似浩瀚的星辰瞬間穿破了天賜的靈魂,那種威壓好似要將天賜的靈魂攪碎一般,只是天賜靈魂之中的那股不屈迫使他不得不硬抗這股威壓,呼吸間天賜好似過了好長時間,終于那股威壓褪去,女媧娘娘臉上有掛起了笑容,“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萬法歸一,一歸虛無!呵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且在此等候那人!”說完也不管姜子牙在說什么,身形漸漸消失。
天賜和姜子牙看著眼前的天地變化,山河倒轉,白光一閃間又坐在了棋盤邊,只不過棋盤上黑子被白子包圍,一個由黑子組成的‘虛’字赫然出現(xiàn)在棋盤中間,天賜不知道為什么會落了這么多子,他只記得自己下了一手,只是看在場其他人的表情,似乎這一切都沒有顯得很突兀,姜子牙緩緩起身,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我輸了!”似乎剛才天賜所看到得一切都與他無關,或者說他并沒有看到剛才的一切。
天賜緩緩起身,在眾人詫異得眼光中抬起手點在了姜子牙的額頭,姜子牙眼中盡是驚訝,直到源源不斷的道韻從天賜指尖傳入了身體才緩緩閉上眼睛,只聽天賜說到:“而今傳你道韻,日后歸于虛無,縱使天道也不能阻止爾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