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安易睡的膽戰(zhàn)心驚。
距離天亮,本來只有三四個小時,安易感覺比一年都長。
就那樣,做了個僵尸一樣的姿勢,幾個小時都不敢動一下。
因為,胳膊上,有一個腦袋。
是小荷。
小荷要向安易借的,不是他想的什么小心臟,而是他的一只臂彎,一個懷抱。
如果再深一點理解,也許,小荷真正借的是安易的精氣神。
誰讓他是純陽之體,誰讓他比一般人的純陽之氣強十倍不止?
一個身心都極度受傷的女妖,一個從黑室空間殺出來的女妖,當(dāng)然最需要他的精氣神。
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亮了,安易一身都是僵硬和麻木的。
側(cè)眼看了一下小荷,小荷睡得很香甜,很安靜,好像一晚上,也沒有翻身,就連呼吸,都非常細(xì)微。
安易只能從身邊冷氣的變化,判斷小荷是真的睡著了,而不是睡死了。
很漂亮,小荷的臉上,皮膚白皙,細(xì)膩,看不到任何瑕疵。
就像精心打造的瓷娃娃一樣,而且是二十二三歲,那種成熟迷人的瓷娃娃。
安易輕輕的,想收回胳膊,他沒有睡懶覺的習(xí)慣,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他要起來,收拾一下,開工掙錢,小荷的許諾,就當(dāng)做,做了一個春夢吧。
這一次,小荷沒有任何反應(yīng),安易終于脫身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出了臥室。
桌子上的那碗泡面,他昨晚沒有吃,也不知道小驢這個餓死鬼,何時也給干掉了。
安易開門出來,天陰沉沉的,感覺真的要下雨。
“小驢,小驢,去買早點。”安易低聲喊小驢,但是沒有回應(yīng),下一刻,安易突然被一雙肉嘟嘟的手抱住了。
安易嚇得驚慌失措,不用回頭,從熟悉的氣息和手臂的力量,安易就知道是房東紅姐。
這幾個月,安易已經(jīng)被紅姐用同樣的方式,友好的攻擊了四五次。
當(dāng)然,每一次的理由都很充分,那就是紅姐要按時收房租。
房租一天都不能拖。
直接上手,房租要收,沒有錢,直接拿人抵債。
“紅姐,你干啥,快放手,大清早的,到處都是人,你注意一點影響好不好?”安易嚇得,連聲音都變了。
安易用力擺脫了紅姐。
紅姐三十歲左右,帶著一個五歲多的女兒甜甜,就住在安易洗車行后面,不足一百米的一個小院子里。
聽說,兩年前,紅姐的老公,和一個很妖嬈的女人跑了。
洗車行的三間門臉,是留給紅姐母女過日子的一點資產(chǎn)。
紅姐雖然胖,但是并不難看,身材傲嬌,按說,老公和孩子絕對不吃虧。
“嘿嘿,我怕啥,收不到房租,拿人是一樣的,安易,姐不缺錢,就缺個人,你懂的。”
紅姐笑瞇瞇的,盯著安易看,看的安易心里發(fā)虛。
“紅姐,別開玩笑了,房租還有五天才到期,你放心,我一定準(zhǔn)時交。”
紅姐湊近一步,神秘兮兮的說道:“安易,你真傻,你就是他們說的那種,可以靠臉吃飯的男人,為什么還要這樣為難自己?姐能虧待你嗎?”
相同的話,安易聽了好幾次,紅姐每次都明目張膽,根本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安易也想過,就算從了紅姐,自己也不吃虧。
但是,每次想到具體的某種情景,安易立刻抗拒了。
他不想就這么把自己給賣掉了,他還有堅持,還有理想。
“紅姐,你別這樣,請你尊重我,也請你自重好不好?”安易加重語氣,就算紅姐翻臉,也認(rèn)了。
“不好,紅姐想讓哥,晚上住到后面的院子里,哥不去,我去。”
突然,小驢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很大聲的說了一句。
安易的臉已經(jīng)紅透了,過去踢了小驢一腳。
“滾,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揍你。”
紅姐聽小驢說的透徹,心情大好,根本沒有在意安易的拒絕。
“安易,你看,連小驢都懂事了,就你裝傻,小驢,錢拿上,去買吃的。”
紅姐說著,掏出了一張五十的票子,塞給小驢,小驢開心的不得了,拿著錢就跑開了。
一邊跑,一邊喊道。
“哥,你要不去和紅姐住,我也不去,我知道你床上,睡了個漂亮姐姐。”
安易一臉的冷汗,這大清早的,被紅姐這么一折騰,又被小驢這個小傻子搗亂,安易心情壞透了。
紅姐就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安易。
“安易,你真的弄了一個女人回來?是什么樣的,我去看看,你個壞小子,竟然敢背著我,金屋藏嬌?”
紅姐說著,果斷撥開安易,就要沖進(jìn)屋子。
安易一把拽住紅姐,小荷現(xiàn)在,還睡在自己床上,要是被紅姐看到,安易覺得,紅姐一定會醋意大發(fā)。
絕對會立刻把他掃地出門。
那一切都完蛋了。
“紅姐,你不能進(jìn)去,你提的要求,我答應(yīng)你。”安易病急亂投醫(yī),只能先穩(wěn)住紅姐。
果然,紅姐一聽,精神大震,也不進(jìn)屋了,一轉(zhuǎn)身,一把攥著安易。
“安易,我知道小驢,這個壞小子在騙我,什么漂亮女人會在你的破屋里,鬼都不相信。走,跟我回去,就現(xiàn)在,姐好好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