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嗤笑一聲:“她的仙家其實早已經(jīng)死了,但她一直不愿意承認,堂口里只有一些跑腿的野仙,她喜歡白楓眠,所以一直苦苦撐著,覺得白楓眠總有一天還會回來。是本君告訴她,白楓眠已經(jīng)徹底魂飛魄散了,她情急之下就心臟病突發(fā)了!”
我握緊了拳頭,心里沉沉,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是我害死了孔婆子,如果我不來向她打聽對付清漓的辦法,她就根本不會死。
我徑直走到炕沿邊上從煙盒里拿出一根煙,學著孔婆子生前的樣子,點火,呼吸……
煙一經(jīng)過我的嗓子,我被辣的不行,當即就嗆咳起來,感覺肺子都要炸了,咳的我眼淚嘩嘩的,并且頭也跟著暈乎乎的。
清漓不知啥時候走到我的身后,輕拍我的后背,然后把我手中剛點燃的煙搶奪過去,放在嘴里重的吸了一口,嘴里吐出一大口輕煙:“不會就別瞎學,女孩子抽什么煙。”
我愣了一下,這時才知道,原來清漓也會這口兒。
我轉(zhuǎn)身拿暖瓶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后才發(fā)現(xiàn)水已溫涼,就像我的心一樣。
我忍著發(fā)酸的眼說:“孔婆子生前好這口!”
酒能解相思,煙能解千愁,我想,她就是靠著這一口口煙霧繚繞的煙來度過沒有白楓眠的余生吧?
我瞅了一眼在床上安詳躺著的孔婆子,淚水繃不住的流了下去。
清漓沉默了一會兒后,低沉的說:“生死有命,也許對她來說這也是一種解脫。”
我心里著實想笑,生死有命?也只有他清漓能把死說的這么簡單,要不是他,孔婆子何至于死?解脫么?活著還能感覺的到相思的苦,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我不想跟他廢太多話,干脆閉上雙眼假寐。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突然醒了過來,一睜眼發(fā)現(xiàn)清漓已經(jīng)不在了,但我身上卻披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
我把羽絨服翻看了一下,是個新的,上面有吊牌和裝著鵝毛的小飾品,衣服上還散發(fā)著一股鵝身上的暖意。
我直接拆掉吊牌,穿了起來,身上立即傳來陣陣的溫熱。
雖然我討厭清漓,但我也不會跟自己過不去,有衣服不穿,是傻子。
我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吊牌,看了眼上面的價格后,手就是一抖。
老實說,這是我第一次穿四位數(shù)的衣服,小時候我基本都是撿別人穿過的,就連上高中的時候我都再撿著穿,直到畢業(yè)后要上大學的時候,我給別人做家教,賺了些外快,這才開始在地攤上淘些幾十塊錢的便宜貨。
我看著身上潔白如雪的羽絨服,一時間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又有些好奇,清漓是怎么買來的,他哪來的錢?
就在這時,我的耳邊又傳來一陣陣的呼喚,我聽了會,是叫我的名字,并且聲音很熟,是孔婆子的聲音。
我忙四周巡視:“你在哪?我看不到你!”
孔婆子讓我去外面,說屋里長年供著香火,堂口上又有佛像,她進不來。
我忙走到外面,此刻天空黑的連星星都看不到,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下雪。
借著屋內(nèi)的燈光,我看到孔婆子就蹲在窗戶下面看著我。
我忙走過去,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臉上全是愧疚。
孔婆子對我笑了笑:“你別怪他,我確實是病死的,跟他沒有關系。”
聽她這么一說,我眼眶的淚水直打轉(zhuǎn),我忙搖了搖頭:“對不起,是我把你害死了,要不是我,他也不會去找你說那番話,你也就不會受刺激…”
孔婆子似乎想安慰的拍拍我肩膀,可當她伸出手時,卻穿透了我的身體,她默默的收回手,嘆口氣:“我因為思念過度,每日每夜抽煙,熬著夜,導致高血壓,得了心臟病。
你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白楓眠是我的仙家,可也是我男人,當年有人拖我看個事,給的價錢極高,我心知能給這么高價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事,可楓眠知道我一直向往城里的大房子,就跟我說,他能對付的了,讓我只管接下。我想了很久終于沒抵得過金錢的誘惑,就接了這樁事兒,可到了才知道,那里捉禍的竟然是黃天楚,黃家小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