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企業(yè)最近靠著網(wǎng)紅直播帶火了一條街的美食產(chǎn)業(yè),也給帝豪財團帶去了不少利益。
但薛辰敏銳地發(fā)現(xiàn),最近網(wǎng)上時不時會有帖子爆料最出名的那家“吉吉火鍋城”所用的鍋底勾兌添加劑,雖說相關帖子很快都被刪了,但薛辰還是抓住了這個點,決定去一探究竟。
吉吉火鍋城客流量大,薛辰等到五點鐘才等到位置。點好的菜品一一被端上來,鍋底用的也是吉吉的招牌骨湯鍋底。
火鍋咕嘟咕嘟地煮了很久,但薛辰遲遲沒有動筷。他的嗅覺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敏銳于常人數(shù)倍,自然聞到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添加劑的味道很濃,但掩蓋不了它原來的味道,火鍋城所宣稱的老母雞骨湯里面絕對摻了其他動物的骨頭。
“哈嘍各位朋友們,現(xiàn)在我在的就是吉吉火鍋城,我點的菜品已經(jīng)都上了,話不多說我們動筷吧!”一個少女的聲音響起,是著名的網(wǎng)紅小鑼鑼,她也算是帶火吉吉火鍋城的初代網(wǎng)紅之一,現(xiàn)在也靠著美食探店直播混得風生水起。
一個美食探店網(wǎng)紅頻繁出現(xiàn)在同一家店,只能說明他們有著暗地里的合作關系。
“這是他家的招牌毛肚,老規(guī)矩,七上八下,超級脆!”
薛辰看著她一筷一筷地把鍋底里的食材吞下肚,不由得覺得欽佩,這換成他是干不下去的。不過他也正好借著這個直播的網(wǎng)紅來給這家黑心店上一課。
“你們這的骨湯不對勁啊。”薛辰叫來了服務員,故意大聲地說道,以保證鄰桌的小鑼鑼和她直播間的觀眾能聽到。
服務員的臉色很是尷尬,機械性地解釋道:“不會的先生,我們家的鍋底是用正宗三年老母雞熬制的,味道鮮美,品質保證。”
鄰桌另一個中年男人看熱鬧般地湊了過來,看清楚了薛辰的打扮之后自以為是地發(fā)話:“你不就是想要免費吃嗎?想要貪便宜還為難店家,真不像個男人。”
“叫你們經(jīng)理來。”薛辰不慌不忙地坐在位置上。
“嘿你這人,還擱這演起來了?”中年男人看薛辰忽視了他,不由得生氣起來。
經(jīng)理姍姍來遲,到了之后先是給鄰桌的小鑼鑼使了個眼色,接著便裝模作樣地道歉:“對不起先生,可能是我們家的菜品不合你的胃口,要不這頓我們給你打五折,你看怎么樣?”
經(jīng)理話說的很委婉到位,但眼神里的輕蔑卻騙不了人,她同樣看不起一身便宜貨的薛辰,想靠優(yōu)惠隨便打發(fā)了他,順便借著這個機會立一個對顧客有求必應的好人設。
“我不要優(yōu)惠,我要看看你們后廚的鍋底。”薛辰堅持。
“給你臉還不要臉了,人家經(jīng)理都給你這么大優(yōu)惠了還不知足?”中年男人挺著個啤酒肚,看上去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你們家的鍋底用的可不是三年老母雞,用的是一年不到的母雞,同時還摻和了別的骨頭吧,而且絕對不是牛羊豬。”薛辰把他從鍋底里聞到的情況說了出來,這么有鼻子有眼的敘說讓中年男人一時半會也呆愣住了。
經(jīng)理的心里更是打起了鼓,這個男人不會真的知道什么了吧?經(jīng)理又向小鑼鑼使了個眼色,隨即對著薛辰說道:“先生如果堅持如此就跟著我去后廚看吧,我們也可以順道回應一下近些日子網(wǎng)上的謠言。”
說著便拉著薛辰往后廚走去,小鑼鑼自然也開著直播跟上,看熱鬧的中年人尾隨其后。
后廚里的眾人都安安靜靜地干著自己的活,環(huán)境衛(wèi)生看上去也很合格。
“大家看,這就是吉吉火鍋城的后廚,還是非常干凈的,接下來我們來看看他們用的鍋底材料。”小鑼鑼率先走近了一口沸騰的大鍋旁,里面有一整只老母雞,“就跟宣傳語說的一樣,這個頭和樣子一看就是三年老母雞了。”
“這下沒話說了吧?該道歉道歉,別腆著個臉杵著了。”中年男人搶先說道。
經(jīng)理也露出一副虛偽的笑容,仍舊用著機械式的語調:“先生你看,我們店可沒有弄虛作假。”
薛辰冷笑一聲,若換做普通人便也就這么被糊弄過去了,可惜他現(xiàn)在的五感可遠超常人,一下子就聞到了不尋常的地方。
時間緊迫,不可能把所有痕跡都處理了,他相信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肯定都還藏著這里,繞著食材堆開始細細搜尋。
“行了,說你呢,別裝模作樣呢,人家可還直播著呢,你賊頭鼠腦的樣子全國人民可都看的見。”中年男人陰陽怪氣地說著,擺明了看熱鬧不嫌事大。
小鑼鑼作為火鍋城暗地里的合作對象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更是將鏡頭對準了薛辰:“這就是那些想要詆毀良心商家的小人,我相信在我們廣大人民群眾眼中,他們就是跳梁小丑!”
小鑼鑼話音未落,眾人就看見薛辰從食材箱的背后掏出了一只老鼠,老鼠的個頭很大,在手中還吱吱亂叫,看起來頗為怵人。
“再怎么樣老鼠也不會肥成這樣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們故意養(yǎng)起來的呢。”
薛辰舉著老鼠步步逼近,小鑼鑼嚇得連連后退,她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女人哪見過這個。經(jīng)理倒還稍微冷靜些,辯解道:“這老鼠也是長腿的,誰知道從哪里來的。”
“是嗎?”薛辰將手中的老鼠一丟,它剛一落地,就沖著經(jīng)理跑了過去,鬧得三人直跳腳。
薛辰趁著幾人被一只老鼠搞得手忙腳亂時,一腳踢翻了眼前的高湯鍋底。
沸騰的乳白色湯料流了滿地,除了那只一看就是剛丟進去的老母雞外,還有幾具更小的骨架掉了出來。
“臥槽,這不是老鼠嗎!”中年男人驚呼,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跑到一旁干嘔,他剛剛可還是大快朵頤了一番,現(xiàn)在肚子里裝的全是老鼠湯!
薛辰奪過小鑼鑼手中正在直播的手機,對準地上的老鼠骨架:“這就是他們宣稱用的三年老母雞,大家看像嗎?”
直播間一下子就鬧開了。
“虧我剛剛還和那個中年男一起罵,現(xiàn)在直接打臉,我人都傻了。”
“別說了,我昨天剛去吃過,先去吐一會。”
“心疼那個剛吃的。”
“這家店也太黑心了,有關部門得來整治下吧。”
“這個主播經(jīng)常來這家店吃,還幫著宣傳,估計也是一伙的!”
“對!都得涼涼!”
小鑼鑼心下一沉,趕忙把手機搶回來,匆忙結束了直播,恨恨地瞪著薛辰,她苦心經(jīng)營的賬號就被這個人毀了,她絕不原諒!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經(jīng)理急得直打轉,赤紅著一雙眼拉住薛辰的衣袖,“你別想走,跟我去見老板!”
薛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這不撞在槍口上了嗎?他正好想會一會這個黑心老板。
火鍋店二樓正是老板陳吉的辦公室,現(xiàn)已經(jīng)從秘書那聽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抬手就給了經(jīng)理一巴掌。
“沒用的東西!”
經(jīng)理臉上瞬間多了五道分明的指印,卻只是敢怒不敢言地站在一旁。
陳吉瞧了一眼薛辰,從懷里拿出一沓錢,狠狠地丟到薛辰身上。
“你這種人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拿錢走人。”
鮮紅的紙幣散了一地,看著薛辰一動不動,陳吉又接連丟了三沓紙幣,前前后后加起來少說也有二十多萬。
“哼,裝什么清高,你到底要多少錢。”陳吉兩只腳架到辦公桌上,斜眼睨著薛辰,他自信地認為事到如今還是可以用錢搞定。
“這就是你解決事情的態(tài)度?”薛辰冷著一張臉,眼前這個男人只是一家火鍋店的老板,卻做足了資本家的做派。
陳吉嘴里噙著一支煙,不以為意地白了薛辰一眼:“你們這種窮鬼不就是想要錢嗎?還會真的想當英雄?我見多了。”
“很可惜,你看走眼了。”
薛辰把手機從胸前的口袋拿出來,早在叫經(jīng)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把手機調整到了攝像模式,現(xiàn)如今這家店所有骯臟的勾當都已經(jīng)被記錄了下來。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陳吉雙眉怒豎著,滿臉的橫肉都扭曲地擠到了一起,“你知道我表哥是誰嗎?帝豪集團的總經(jīng)理陳遠!放聰明一點把手機給我,拿錢滾蛋!”
看著薛辰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部分錢幣,陳吉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他就知道一提到他的表哥沒有人會不害怕。帝豪集團,淮城三大財團之一,只要他表哥動動手指,就能毀掉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算你有腦子,還不……”
陳吉話音未落,就被丟到臉上的錢給打斷了,他的臉也漲成了豬肝色。
“這幾個臭錢你自己留著,到時候等著上新聞吧。”薛辰轉身大搖大擺地離開,只留下幾人目瞪口呆地待在原地。他們的金錢攻勢向來還沒失敗過,這個男人到底憑什么這么硬氣?
站在吉吉火鍋城的門口,薛辰正打算找個好的節(jié)點,把剛拍的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卻接到了江晴的電話,手機那頭傳來妻子著急的聲音。
“阿辰,怎么辦,我的設計圖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