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農(nóng)家樂離開以后,吳萱夢堅決不肯讓我開三輪車帶她,還硬從我的酬勞里扣了她回去的打車費。
我也懶得和她計較太多,嘛,反正事情鬧得這么麻煩,她脾氣暴躁,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臨行前林月遞給我一張卡:“這是我的一些存款,雖然不多,但是如果您能幫我找到我姐姐,我還能再給您五萬。”
我當時一樂,嘴巴就沒管?。?ldquo;死的也這價?”
吳萱夢扣我錢,我也忍了,誰叫這次是我不對呢。
我慢悠悠的把三輪車充滿電,然后趁著空擋去農(nóng)家樂里給三輪車充電,那個男人開了一兩小貨車,問我要不要送我回去,我算了一下,等充滿電還要一陣呢,有人送,也省了我去推車回去。
“好的,謝謝你啊。”
男人笑了笑,路上我們兩個聊了一陣,他有意無意問林月和我說了些什么,我們什么時候認識的之類的。
開玩笑,雇主的真實信息那可是秘密,我怎么可能隨便亂說。
“其實我和她也不算熟悉,主要是我老婆,也就是之前和我一起的那個,和她關系好,我們以前是同學呢,哎,我當時可羨慕她的成績了。”
給自己弄了個學渣形象,那個男人倒是沒有瞧不起我,反而對我十分尊重。
要不是不能透露太多林月的消息,我還真想和他做個朋友,這年頭,看得通透的也沒幾個人了。
送我到了地方以后,他準備離開,臨走前喊住了我。
“陳先生,這個給您,請你一定要讓我老婆如愿以償。”
我看著那張卡,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知道?”
他笑了笑,沒說話。
我看著走遠的小卡車,心情有些復雜。
林月之前說她姐姐應該是去接了什么單子,但是什么巨作要好幾年音信全無?再加上她說她們姐妹都喜歡那個男人……
哎,事情好復雜哦。
還好這兩人出手挺大方,我特意查了一下,哎呀,我不需要心疼打車費了。
吳萱夢站在屋子里,看到我就沒好氣:“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就是給車充電啊,那東西是我租來的,不是買來的,你講點理好不好。”
吳萱夢冷哼一聲。
這一趟收獲不大,我也理解她心情不好,只能安慰她起碼已經(jīng)知道確實是有人在搞鬼。
孤兒院的風水被人動了手腳,改了以后,再加上監(jiān)控攝像,那些孩子雖然沒有恢復正常,但是也好幾天沒有再鬧出什么事情來。
趁著這幾天,我和吳萱夢又跑了幾趟,聯(lián)系了之前孤兒院的那些人,奈何這些人啥也不知道,還不如林月,人家好歹告訴了我們幾個非正常死亡的人員名單。
“她姐姐還有沒有別的朋友?”
拜訪完第二個七年前的護工以后,回去的路上我開口問了這句話。
吳萱夢:“七年前我也不大,對這邊并沒有太了解,不過林月不是給了你電話嗎?你為什么不直接問她?”
我嘆了一口氣,把那天那個男人說的話又跟她說了一遍。
吳萱夢當時表情就僵住了,看我的眼神充滿了茫然和懵逼。
“咱們又不了解她,她之前說的話是真是假現(xiàn)在更不好說了,搞不好她男人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娶得是妹妹,甚至他們也有可能一起謀害了真正的林月也不一定。”
吳萱夢張了張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可能吧?”
如果真是他們害人,那也沒必要說出來讓人懷疑???他們又不認識她,咬死了,就說她是林月,那不是更好嗎?或者一開始就不理他們。
“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復雜的東西,也是最可怕的,美女,不是所有人都善良,好人也可能作惡哦。”
吳萱夢白了我一眼:“你又亂說話,我懶得理你。”
她不信我也不奇怪。
連續(xù)幾天毫無收獲以后,我和吳萱夢商量了一番,一起去找了一下林月的蹤跡。
她最后一次出現(xiàn)是在一個叫長川的地方,這里因為風景極佳,是個旅游圣地,淡季也會有不少人來游玩,我兩去了時候人挺多,差點都沒地方住。
最后定下兩個最小的房間,休息了一陣才去定位出現(xiàn)的位置。
我拿著那款已經(jīng)算老的手機,花了八百的車費才到了地方。
“臥槽!這是人工湖吧!”
巨大的湖泊周圍花草茂盛,明明美得很,不過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定位顯示的地方在湖泊上面,正常人只能找工具才能做到。
吳萱夢:“她是來旅游了吧?不是說她是什么插畫師嗎?”
“然后死在湖里?”
吳萱夢有些無語的看著我:“你怎么能不盼著人家點兒好呢?”
“我倒是想啊,你自己看??!定位在這里啊,這里上上下下,你覺得正常人會在這里一直停留?”
林月的蹤跡沒找到,吳萱夢立刻退房回孤兒院了,我拿著林嬌給的照片在附近詢問,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她的消息。
我端去水果拼盤:“小姐姐,你說你認識她,那你是什么時候見過她?。?rdquo;
“差不多快兩年呢,她去了我家鄉(xiāng)那邊,身邊還跟著好幾個帥哥,好像要收購什么東西,因為她長得好看,我才記得。”
因為顏值高,好真實的理由。
我:“具體在哪兒呢?”
打聽了地方,我立馬退房買高鐵票打算過去,剛一下高鐵,吳萱夢就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
“不好了,孤兒院有個孩子突然抽搐!現(xiàn)在跑了!”
我聽著都覺得心驚膽戰(zhàn),吳萱夢那頭聽起來像是被嚇壞了,像是活見鬼似的,這時候我也顧不上別的,讓她先用我留著的符紙鎮(zhèn)一下,然后我買了高鐵票去離那邊最近的地方,快到的時候還喊了個車來接。
一番折騰,等我到的時候,吳萱夢和幾個膽子大的護工都是滿頭大汗。
屋子里靜悄悄的,之前去墳地沾了不干凈東西的幾個孩子都睜大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那目光滲人,不像活人,反倒更像是幾個被惡鬼附身的活死人。
“我走之后,誰動過不該動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