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面圍了很多人。
看到二爺之后,神婆立刻迎了過來,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
村子里死了很多家畜,人群中間就是這些家畜的尸體。
一夜之間!這讓整個村子的人都慌了。
神婆正在安撫著村民,但她的威信力顯然還不夠,二爺回來,這才讓村子里的人露出了希望的眼神。
二爺走過去掃了眼地上的家畜尸體,然后又蹲下來檢查了幾具。
看起來這些家畜死的沒什么特別,更像是那種自然死亡,反正沒有外力的痕跡。
那種雞瘟豬瘟之類的!
不太可能,因為這里包含的種類太多。
連狗都有。
神婆站在二爺身邊竊竊私語了幾句,我一直跟在二爺旁邊多少也聽到了一些。
昨天晚上村子沒人發(fā)覺有什么不對勁兒,一早起來,就死了這么多。
而且神婆檢查過村子了,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黑貓,也沒其他東西。
聽了之后,二爺微微點了點頭,好像是心里有數(shù)了。
掃了眼人群,他開口問道“陳家的人呢!”
二爺這么一喊,人群立刻開始騷動,可卻不見陳家的人。
陳永貴他們家搞的鬼?
遭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驚恐的拉著二爺?shù)母觳舱f道“陳博還在野貓嶺!”
二爺看了我一眼,然后搖了下頭。
沒懂他的意思,陳博被聽雨綁在了野貓嶺的樹上,我們走的急,完全忘了他了。
這還不回去救人?
可我又不敢問,畢竟現(xiàn)在村子也是陷入一片驚恐當(dāng)中,我一個外人最好還是靜觀其變。
“各回各家!”
二爺?shù)脑捑秃孟袷ブ家粯?,所有人都迅速的回了家?/p>
盡管還有人小聲議論,但沒人敢質(zhì)疑二爺?shù)囊馑肌?/p>
只剩下了我,二爺還有神婆三個人。
“二爺,我一直盯著陳家了,不像是他們搞的鬼!”這個時候神婆才小聲嘀咕道。
“你也回吧,小子跟著我就行了!”
神婆愣了一下,但還是乖乖的回了家。
讓我一個外人跟著,村子里的人全趕回了家,二爺有問題。
二爺看了我一眼,然后朝著陳永貴家走去。
我也不問,反正早晚能見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陳永貴家的門都打開著,但就是不見人影。
二爺也沒打招呼就走了進去。
房子里也沒人。
二爺坐到了炕上,然后看著我說道“煙!”
我乖乖的把煙遞了上去。
一連抽了三根!
然后又在這兒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二爺不急,我也不急!
看到二爺站起來,我這才跟著站了起來。
“哎!”
二爺嘆了口氣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里他還回頭看了眼身后的房子,然后又搖了搖頭。
有些無奈,還有些惋惜。
二爺回了家,我一直跟著。
回了家之后,我才又重新幫著他處理了下傷口。
我很肯定二爺一直忍著疼,也沒在別人面前表現(xiàn)出來。
他是村子的主心骨,尤其這個時候,一定不能表現(xiàn)出自己受傷的樣子。
他沒提陳博,但我不能不問,畢竟我多多少少也算那個幫兇。
“二爺,陳博他?”
“別管了,用不著理!”
“可這等于殺人?。?rdquo;
“他已經(jīng)不算是人了,早晚的出事,是那個丫頭綁的吧!”
我點了點頭。
“她知道里面的門道兒,這事兒你不懂,就別參合了,你也回去吧,對了,這句話你必須聽著,三個月內(nèi)別進野貓嶺,不管你想什么,三個月內(nèi)別進。”
二爺不是在危言聳聽,他的樣子非常的嚴(yán)肅,我第一次見到他這個表情。
如果老爸還活著,那就一定逃離了野貓嶺,我根本沒必要立刻再去。
所以我默默的接受了二爺?shù)闹腋妗?/p>
但我還是好奇的問道“陳永貴兩口子呢?”
二爺看了我一眼,然后嘆著氣搖了搖頭,接著擺了擺手。
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走了出去,然后離開了村子。
聽雨走了!一句話都沒留下。
二爺傷了,也沒留下什么讓我清楚明白的話。
但顯然,野貓嶺暫時不可能再去,我見識了真正的危險,就必然會有所忌憚。
而且聽雨離開時候的樣子也是心有余悸,二爺?shù)慕淮烙嬎睦镆睬宄?/p>
回了小作坊,我第一個反應(yīng)還是查看門上的繩子。
斷了!
有人回來過。
我激動的沖了進去,瘋狂的尋找搜索,但一個人影都沒有。
那把鎖頭還是原來的,而且沒有撬過的痕跡,這樣的地方,小偷也不敢闖進來。
一定是二叔和老馬。
只有他們有鑰匙。
但他們回來的很小心謹(jǐn)慎,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如果不是我做了手腳,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我拿出手機嘗試著撥打號碼,還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沒聯(lián)系我!偷偷回來的,所以根本沒想讓我發(fā)現(xiàn)。
什么意思?
我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床上我怎么也想不通。
除非只有一種可能,是回來拿東西的。
我又在小作坊里搜索了一遍,結(jié)果徒勞無功。
還能有什么地方藏東西?
我太累了,也沒辦法繼續(xù)思考下去,我整整睡了一天,從白天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的8點。
看了眼手機,我無奈的搖了下頭。
這個時候小作坊旁邊街的包子鋪還開著。
我隨便點了兩屜包子。
吃到一半又給老媽打了個電話,睡足了之后,我突然很想她。
或許是因為經(jīng)歷了生死的緣故,才格外留戀自己的家人。
和老媽聊了幾句,也算是報了平安,掛斷電話,我大口吃掉了剩下的包子之后離開了包子鋪。
小作坊門口站著一個女人。
30多歲的樣子,挺高的,少說也有1米7左右,很有氣質(zhì),配上黃色的大卷發(fā),更是吸引人。
見我走過去,她立刻問道“你是這兒的人?”
“恩”
“就你自己?”
“恩,其他人都沒在,有什么事兒進來說吧。”
坐下之后,女人看起來還是很不確定又問道“這是南巷子吧?”
“沒錯,二叔和老馬他們有事兒,和我說一樣。”
女人這才放心的點了下頭,打量了我?guī)籽壑?,她開口道“你們這兒能化妝對吧!”
我點了下頭,死人妝,這是我拿手的。
女人掏出了一沓錢,一萬塊!
辦場白事兒也不用這么多?。?/p>
女人把錢放到了旁邊的桌上,然后慢條斯理道“我先預(yù)定一下可以吧!”
“當(dāng)然可以,辦白事兒?”
“化妝!”
“只是化妝?”
女人點了點頭。
“哦,那錢不用這么多”我不想當(dāng)個黑心商人,尤其還是干這個行當(dāng)。
可女人卻沒有收回去的意思,而是拿出了一套化妝品。
奇怪的是!這套化妝品并不是什么正規(guī)包裝,更像是私人小作坊或者自己重新弄的。
那個玻璃瓶一看就是二手貨。
腮紅也是用一個盒子裝著。
散裝化妝品?這么大方的人用這樣的東西?
就在我詫異的時候,女人開口道“用這些化吧,化濃妝,明天過來。”
濃妝?
死人一般很少化濃妝,因為里面有忌諱說頭。
但這是人家自己的要求,還給了錢,我也只好點頭應(yīng)了。
女人把錢和化妝品都留下了,然后起身走了。
約的是明天晚上9點。
一趟死人妝的活賺1萬。
這大方的讓我感覺有點兒不踏實。
可小作坊還要維系下去。
第二天晚上,我從8點就開始等,到了9點的時候,真的有人來了。
是兩個男人抬著一具尸體走進來的。
是個女人。
放到床上,男人立刻走了出去,但在巷子口那停著一輛車。
這是在等著呢。
我做了番準(zhǔn)備,然后才走進了屬于我的工作室。
剛才也沒仔細看,現(xiàn)在這么一看,我嚇的差點兒坐到地上。
她,她就是昨天晚上來的那個女人。
她,她,她是提前來給自己做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