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愣住了,什么降頭啊,黑衣阿贊啊,王??谥械脑拰ξ乙酝鶚闼氐挠^念產(chǎn)生了劇烈的撞擊。
那一瞬間我有點緩不過來,我以往接受的教育不允許我相信這么荒誕不羈的事,但是這些天的親身經(jīng)歷又讓我不得不相信。
這一刻的感覺,如同我剛畢業(yè)時進入社會一樣,校園里所學到的是真善美,是陽光雨露…社會上所看到的卻是假惡丑,是老鼠陰溝…
這劇烈的反差,讓我整個人都有點分裂。
“為什么呢?為什么?”
我下意識的吶吶自語道。
“也許是為了一朝暴富,也許是為了延年益壽…養(yǎng)小鬼的人大多貪婪短視,會干出什么事來都不稀奇…”
王海沖我晃了晃手機:“阿贊隆明天就到了,他一來我們就想辦法反擊…”
“反擊?”
我猶豫了一下:“這事還沒完嗎?”
“當然沒完,你見過賭徒嗎?輸紅了眼的賭徒是不會收手的…除非你把他的手砍下來…養(yǎng)小鬼的人和輸紅了眼的賭徒是一類人…”
王海正色道:“在東南域,我見過太多中了降頭而死的人…你要是不想像他們一樣,走在街上或者睡覺的時候,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死了…那就要做好反擊的準備,把那個養(yǎng)小鬼的人揪出來,狠狠的踩上一萬支腳,讓他永遠也翻不了身…”
“為什么會牽扯到我身上?”
我只覺得眼前發(fā)黑,我可不想這么憋屈的死掉。
“要對一個人落勾魂降,至少需要他的毛發(fā),指甲,或者血液…為的是讓小鬼可以感應到他…而你和劉洋,因為之前撞煞,已經(jīng)可以被那個小鬼感應到了...那個人往七叔身上下勾魂降,一定是七叔符合祭品的條件…你們倆現(xiàn)在就是現(xiàn)成的祭品,你說那個紅了眼的賭徒,會不會用你和劉洋的命,再賭上幾把?”
王海臉上的神色變得陰沉:“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你不想死,我們就要在他下手之前,先把他找出來…”
“好,奶奶的,老子也不是好欺負的…”
我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把這個王八蛋找出來,連七叔的帳一起算…”
這些天我沒少擔驚受怕,這時候也有點怒氣上頭。
“從七叔身上,有沒有可能找到這個人?”
王海擺弄著手機說道。
“七叔的交際圈非常窄,除了出去打工就是在村里轉悠…”
我腦子轉的飛快,用盡全力思索著:“村子里的人可以先排除掉…那就只剩下工地那邊…我讓大堂哥幫我問下,看看七叔今年跟的哪個包工頭,是在哪個工地…應該不難查出來…”
大堂哥回復很快,他告訴我,七叔今年并沒有跟周圍相熟的包工頭,而是由工友推薦,去的云南的一個工地,據(jù)說那個工地招工的工價很高,一天比別的工地高了一百多塊錢。
大堂哥發(fā)給我一個地址,是云南靠近邊境線的山里。
我和王海對視一眼,感覺大方向終于找對了。
云南由于地理位置靠近東南域,自古以來就流行降頭蠱術之類的邪法,七叔在那里被人落了降頭,倒是不奇怪。
我扭頭看向阿贊帕多,想聽聽他的看法。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我很認可阿贊帕多的為人,他懂佛理,有信仰,做事有底線,至少不擔心他會背后捅刀子害你。
阿贊帕多嘰里咕嚕的說了句泰語,王海點點頭對我說道:“阿贊帕多的意思是,我們應該親自去一趟云南,去那個工地看看…”
“去云南?”
我心里一動,只有到了云南,到了那個七叔待過的工地,我們才有機會見到那個幕后黑手,只要見到他,阿贊帕多一定能辨認出來。
這樣就能有效改變我被動挨打的局面。
“好,我們就去云南…”
“等明天阿贊隆一到,我們就即刻出發(fā)去云南…”
王海堅毅的臉龐閃過一絲猙獰:“把那個人找出來,我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