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福伯后趕忙上來打招呼,“家里事兒多,您叫人來請后,我就立馬往這兒改了,沒誤時間吧。”
林老太肯定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然怎么能坐上如此高的位置?
福伯處變不驚的解釋說:“沒有。我趙家少爺?shù)奈椿槠拚劤珊贤缶尤槐晃勖锂斝∪@種委屈,我趙家可受不了。”
他一口一個“趙家”更是壓得林東抬不起頭來,呼吸都帶了幾分顫抖,“老太太,我……”
林老太太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但又不得不屈服于北蘇趙家的名號。
她此時也知道想要偷梁換柱的事情敗露,心里只能祈禱著趙家千萬不要追究下來,不然此事可難以收場。
隨即轉(zhuǎn)變臉色,對自家孫子惡狠狠的道:“跪下!”
整個會議室的氣氛更加凝重了,空氣像是涼掉的黏粥,壓抑逼仄的人幾乎抬不起頭來。
而林婉清的內(nèi)心更是像坐過山車般跌宕起伏,她微微揚了揚下巴,第一回感覺能在家族中抬起頭來了。
福伯察覺到女人細微的情緒,忍不住揚了揚唇角,看來林婉清是有望能答應了。
林東不愿在這么多股東面前下了顏面,不然到時候可要怎么掌控大局!
他倔強的站直身子,“奶奶,我是說了。但林婉清合同本身就簽的名不正言不順……不信你問林婉云,她去都被拒之門外了……”
話沒說完,痛得驚呼一聲。
林東大腿外側(cè)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拐杖,林老太拐杖雕刻的精美,也更加堅固。
“奶奶!哥他也不是故意的……”從小就活潑調(diào)皮的林西可沒少嘗過那拐杖的滋味兒,連忙上來幫忙說話。
林老太聲色俱厲,“我林家不需要這么沒用的繼承人!”
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林老太暗中的意思實則是在提醒他,如果不趕緊道歉,得罪了趙家可擔待不起。
林東咬了咬后槽牙,緩慢的鞠躬。然后“對不起”三個字幾乎是從他牙縫中擠出來的。
林婉清得到了道歉后,心中無緣由的松了口氣。
她揮了揮手,“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麻煩老太太了。”
因為有福伯在,林老太居然對林婉清也是喜笑顏開。
“你今天穿這么單薄,會不會冷?。狂R上就到飯點兒了不如一起用頓餐吧,然后談談你跟趙家公子的婚事。”
她頭一回這么和藹可親,林婉清愣了下,隨即頭搖得跟撥浪鼓般,她口氣果斷的說:“我不會跟趙寬離婚的。”
剛緩和下去的氣氛瞬間又凝固起來,福伯臉上并無多少驚訝的神色,似乎林婉清的回答便在他的預料之內(nèi)。
如此眾目睽睽,堂皇的拒絕了趙家后,林老太太倒吸口涼氣,極力想撇清與林婉清的關(guān)系。
她變臉真是比翻書還快,剛才還平易近人,現(xiàn)如今又換了另外一副面孔。
“林婉清!從今天起,我林家就當沒你這個后代了!什么彩禮錢我也不要了,少在這兒給我添亂,快滾出去!”
林老太語氣激昂,邊說還邊觀察著福伯的神色。
他面無表情,等到林老太說完后,才意味不明的道了句:“你還真是好手段。不愧這么大年紀了還是林家的財產(chǎn)負責人,我真是見之深感慚愧。”
林婉清被罵完后一直低著頭,也不言語。她好半天才抬頭笑道:“林老太,您的態(tài)度真是讓我非??床幻靼住?rdquo;
“我爸媽再怎么說,也沒干擾過你任何利益,您憑什么處處擠兌瞧不起我?”
林婉清也不顧及什么,直接撂開說了,“如果因為我是個女人的話,您不也是女人嗎?況且林婉云還百般受你寵愛!”
林老太在外人面前依舊維持自己那副虛偽面孔,“我說的很明白了,你現(xiàn)在不是我林家的人,可以出去了。”
福伯索性也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林婉清在這里呆下去,只能得到無盡的謾罵。
她嘆了口氣,眼神落寞。轉(zhuǎn)頭時目光落在地上那些碎紙片上,合同是她辛辛苦苦簽上,更是熬了許多大夜才草擬出來的。
走到門口時,林婉云突然尖叫了聲。
她剛才沒了嫁入趙家的機會,已經(jīng)氣得眼眶發(fā)紅,泫然欲泣了。淚眼模糊中突然瞥見林婉清手上的戒指,怎能罷休!
“你站?。×滞袂?!你是不是早就答應了趙少爺?shù)那蠡?,那為什么不告訴我?故意想讓我丟人嗎!真是當了婊子立牌坊……”
她還沒說完便被林西捂住了嘴,“你還嫌不夠亂是嗎?”
眾人的目光順著林婉云手指所指的方向落到了林婉清無名指上那顆鴿子蛋大的鉆石戒指上。
絢麗奪目的切割面上被細鉆包裹了圈,非但不顯得俗氣,反而更加優(yōu)雅高貴。
“這個?”
林婉清揚了揚手,她現(xiàn)在早就覺得無所謂了,隨口道:“趙寬送給我的盜版貨,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剛才情緒激烈的林婉云一噎,說不出話來。
福伯要送林婉清回家,她也沒拒絕。
“您不用太過擔心,我家少爺很通情達理,不會強迫于你的。”
福伯看林婉清滿面憂心忡忡,忍不住多嘴安慰道:“而且我們少爺說了,他會等到您同意。”
林婉清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夜晚霓虹燈綠給碩大冷清的城市添上了幾分人氣,她帶著些賭氣的口吻說:“那讓他別等了。”
今天鬧的太晚,到了家門口的時候林婉清已經(jīng)睡著了。
而匆匆打車回家的趙寬正好撞上,攔腰將林婉清抱了起來。“今天那邊是不是難為她了?”
福伯點了點頭。
“好,很好。”趙寬剛毅英俊的面孔上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來,“我絕對會讓林家付出應有的代價。”
小心因為過度勞累而蒼白的面孔上還皺著眉頭,原來實在累的不輕,也沒睡安穩(wěn)。
趙寬正要抱老婆進小區(qū)時,福伯在背后叫住了他,“少爺,您究竟要什么時候才能來參加此次籌備會?老爺已經(jīng)催了很多回了,您要是再不答應的話我可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