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跟愛情干上了嗎？”我問道。
一旁的藍可心忍不住捂嘴輕笑，轉過頭去以免失了體統(tǒng)。萬以軒瞥了她一眼，撓了撓頭，囁嚅著嘴唇繼續(xù)對我說道，“不是……我的意思啊，相親它不靠譜啊。”
“你覺得霧香她靠譜嗎？”
“那必須的，我妹妹能不靠譜嗎。”
我安慰他道，“那不就是了，雖然是外家但也是霧香的姐姐，一定是個大家閨秀，你就見一面人家，說不定正合你意呢。”
萬以軒掏出手機翻找著什么，隨后打開一張圖片遞給我，我看了看，照片里是一個女子的背影，身形不錯，一頭齊腰的長發(fā)尤為矚目。藍可心也湊過來看了兩眼，“認識嗎？”我問她。藍可心搖頭“我們家與樓蘭家沒什么往來。”
“是吧！”萬以軒道，“你說哪有拍照片不給正面的，一定是個滿臉麻子皺紋的丑八怪。那到時候兩人往那一坐，還不得嚇死我。”
我想了想道“這樣吧，過兩天我們要去一趟省城勝都，等回來的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吧。要不干脆就安排在圣誕節(jié)，霧香說她那時候會回來，我們四個人一起你總不會尷尬了。”
萬以軒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便應下了。
……
翌日是悠閑的周日，上午起來時忍不住連打了三個噴嚏，看來昨天晚上的急降溫把自己凍的不輕，趕忙進澡堂沖了個熱水澡暖和一下?；氐剿奚峥匆娪袃纱瓮荒吧柎a的來電，抱著疑惑的心態(tài)回撥了過去。
“喂，是陳董嗎？”那頭傳來了一個陌生的女性聲音。
“我不叫陳董，我叫陳墨，如果你找陳墨那就是我。”
“陳董您真會開玩笑，我是小葉，可心姐的助理。”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之前在聚會上見過一次，印象不深刻。“哦，葉姐啊，找我有什么事嗎？”
“啊……是這樣?？尚慕闼裨缤蝗桓忻傲?，本來該是我照顧她的，但是我忽然有工作要回一趟云杭，她在這邊也沒有其他什么熟悉的人，您看要是方便的話……”
我想起昨晚她那單薄的穿著加上急降溫，果然中招了啊，“好，我一會兒就去看看她。”
“嗯，麻煩您了陳董，我把她的地址發(fā)給你。”
匆匆穿好衣服就趕往藍可心的公寓，路上路過農貿菜場買了一些滋補的食材。其實我挺擔心明天因為藍可心病情加重而去不了勝都，雖然勝都之行不是很重要，但畢竟之前答應了唐三千，而且金馬置業(yè)和唐門的合作現(xiàn)在也正處于蜜月期，忽然缺席總覺得有點難為情。
跟著地址來到藍可心的住處，敲了許久的門里面才傳來一陣走動聲，和輕微的咳嗽聲。
“誰？”
“是我，陳墨。”
“陳墨？你站在貓眼能看到的地方讓我看看。”
遵循藍可心的意思在門外磨蹭了半天，她確認是我才打開了門。我看到她有點發(fā)白的臉龐，裹緊了毛絨睡衣瑟瑟發(fā)抖的樣子忽然有點內疚。她這樣的天之嬌女在家里一定是掌上明珠般的存在，生病了也有大批大批的傭人伺候服侍她。如果不是為了我，她也不用一個人在這公寓里孤獨的與病魔抗爭。
“你怎么來了？”
“你助理跟我打電話，說你生病我來看看你。”
進了屋子后我一頭扎入廚房，卻看見垃圾桶里的泡面桶，指著它問道“你早飯就吃了這個？”
“中飯。”
這會兒才十點半，姐姐你生活規(guī)律很成問題呀，我心里想道。
“家里有感冒藥嗎？”
藍可心搖了搖頭，“沒事兒，我睡一天就好，你不用這么麻煩特意來跑一趟。”
我一邊打開煤氣灶一邊拿出生姜、可樂、紅糖，對藍可心道“你先回去躺著。”很快我煮完了一碗可樂姜湯，給藍可心端進臥室，扶她起來喝。
藍可心才喝了一口，就皺著眉頭道“不要喝了，好莘好辣啊。”
“乖，喝完你一會兒想吃什么我給你做。”我用以前哄陳詞的語氣哄她道。
“我想吃……薯片！袋裝的，不要桶裝的！”
“……”我嘴角一抽，“行，我一會兒去給你買藥的時候順道給你買了。”
藍可心這才答應把湯喝完。之后我開著小火燉起先前買的半只雞，然后下樓給她買感冒藥和薯片。回來后又扶起藍可心將感冒藥喂下。差不多下午兩點鐘時，我估摸著她應該餓了，便將雞湯倒出，拿出掛面煮了一碗雞湯面，又炒了一盆蔬菜。
同樣我端進她的臥室服侍她吃好，藍可心一邊吃著面一邊復雜的望著我，“你怎么這么會照顧人？”
“我妹妹身體也經(jīng)常不好，母親又工作忙，久而久之便學會了。不過比起你家的傭人，我應該差遠了吧。”
“他們都是領工資干的活，哪有你這么貼心。”
吃完這頓晚了點的午飯，藍可心也沒了睡意，臥在床上看起電視，還不忘跟我要走先前買的薯片。
傍晚我做了一頓說不上豐盛但是營養(yǎng)健康的晚飯，藍可心身體似乎恢復了不少，下床來客廳跟我一起吃過。
“一會兒我還要去駱云仙那兒打工，晚上記得把感冒藥吃了。”
“陳墨，我覺得你挺奇怪的，放著董事長不當為什么要去做酒保？娛樂圈的姑娘難道沒有酒吧里的香嗎？”
“至少那是一分我自食其力的工作。”
藍可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鑰匙你拿著吧，你那邊完了后晚上過來睡這邊吧，隔壁房間空著，我拿一套床單被褥給你就能睡。這樣我明天就不用早起繞路去你學校接你了。”
我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便應下了，臨走前藍可心又將車鑰匙給了我，說反正是公司配的車，今天晚上就讓我先用著。
晚上回到藍可心的公寓已是深夜，客臥的床她已經(jīng)幫我鋪好，匆匆洗了澡就睡了過去。翌日在藍可心的叫喚中醒來。
“你身體怎么樣了？”
“好多了。”隨后她拿出前天晚上給我買的衣服讓我換上，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挺有樣的么。”
以前買衣服通常是陳詞幫我選的，說是很羨慕我這樣的衣服架子。
“你這身材都堪比男模了啊，要不要考慮讓我給你包裝一下？年輕，帥氣，重要的還是個董事長，哈哈，絕對會成為最熱的話題。”
“得了吧，我這董事長幾斤幾兩我又不是不知道。”
“謙虛是好事，過分謙虛就是虛偽了。”
高鐵上依舊是特等觀光座，乘務小姐時不時向我們這里投來羨慕的目光，估計是將我們當成了事業(yè)有成的情侶。
我抽空向藍可心問起關于世家之間的家族聚會。
藍可心道，“高圓臺十二家之間很少有這樣的聚會，基本都是家族內部的‘族聚’。因為十二家之間如今幾乎已經(jīng)沒有姻親了，個個家族都各自為政。似乎只有煌城和樓蘭聯(lián)系密切。而一流世家大多不是這樣，他們之間姻親非常平凡。比如東南區(qū)域的三個一流世家，唐家、徐家、陳家，三者之間都有姻親關系。這樣的聚會大多是為了籠絡血緣關系，外加小輩之間的交往吧。”
“意思說……小輩之間的集體相親？”
“呵呵，你這比方打的確實有點意思，不排除這樣的說法。生在世家豪閥，我們在享受普通人享受不到的富裕生活時，也已經(jīng)失去了對自己人生的掌控。有得必有失吧。”
“你們十二家既然不必互相姻親，那也不能自己挑選對象嗎？”
藍可心幽幽嘆了口氣，“沒有那么簡單，我說的只是十二家之間互相姻親。往往我們會與對自己有利的十二家之外的勢力姻親，比如霧香的姐姐和萬以軒這樣的。因為十二家說到底并不是一個集團，而是一個競爭關系。序位越高，可以享受的權利就越大。”
“這是什么道理。”
“公司集團由法律法規(guī)約束，但是世家不一樣，法律能對他們做的非常有限。那么為了維持秩序和平衡，就出現(xiàn)了‘商會’。而十二家就是通過商會給所有世家制定規(guī)則的。他們既是這個游戲的參與者，也是這個游戲規(guī)則的制定者，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那么你說的競爭關系是？”
“‘高圓臺’說到底就是一張十二個人的桌子，但是這張桌子上有一個投票箱，用來通過和否決各種議題。序位越高的家族可以發(fā)起的議題越多，有效投票占比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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