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潔,你不要告訴我,你想請他去你的生日會?”孟詩雨難以置信的看著文冰潔。
文冰潔點頭,問怎么了?
“你說怎么了?你雖然是我媽的干女兒,但她把你當(dāng)成是親的一樣,你周五的生日會,沖著我媽的面子,去的肯定都是上流社會的體面人,你讓他這種窮屌絲去,不是給你自己添堵?給我們孟家蒙羞嗎?”孟詩雨沒好氣的說。
“添什么堵?我自己的生日會,難道還不能請我自己的朋友去嗎?蒙羞?難道小安他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嗎?”文冰潔的語氣有些略微的加重了,看來是為了維護王小安的尊嚴(yán),不惜和親如姐妹的孟詩雨吵架。
“算了,你開心就好。”孟詩雨不再和文冰潔爭辯。
王小安的內(nèi)心頗為感動,能交到文老師這樣的朋友,真是值了。
這樣的話,生日當(dāng)天,他絕對不會給文老師跌份兒。
回到宿舍后,王小安絞盡腦汁開始想給文老師送什么禮物,才能鎮(zhèn)得住全場。
這可是個難題,因為這個禮物不僅要尊貴,還得不暴露王小安的財力,何況剛才分別時,文老師明確說了,如果王小安送她很貴重的禮物,她會生氣的。
“我收禮物,只看重心意,如果你肯手寫一份賀卡送給我,我就會很開心。”
回想起之前文老師說這話的溫柔模樣,王小安心中對她的好感又加了幾分,多好的人??!善良,又能體貼別人。
只是文冰潔不知道。
王小安真的不是窮人!
最后,關(guān)于禮物的事,王小安還是打電話給了老媽,讓她給自己拿主意。
“不讓人看出貴重,又要壓得住全場,送給女生……唉,我還真的有一個好法子。”
“啥法子?”
“我現(xiàn)在就讓人幫你準(zhǔn)備,當(dāng)年,你爸可就是靠著這一手,把我追到了手,世界上任何一個女生,收到這份禮物,都會銘記一生,永遠當(dāng)成最幸福的回憶!”趙蘭笑著說。
“到底是什么???這么牛逼!”王小安頓時來勁了。
“到時你就知道了。”
周五的下午,王小安穿著一如既往的樸素,打車去了城南的信義區(qū),孟家的宅邸就坐落于此,是一棟獨門獨院占地約四百平的別墅,頗為氣派。
院內(nèi)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燒烤派對,衣著體面的賓客們端著酒杯,面帶笑容的互相攀談著。
王小安獨自一人站在墻邊,看起來頗為孤單落寞,他的手里拿著一個只有半個手掌大小的盒子,正是給文冰潔準(zhǔn)備的生日禮物。
這時,主角終于登場了,文冰潔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把好身材的曲線勾勒的一覽無余,而且她自己的皮膚太過白皙,居然反襯的那件白色的長裙都失了色!
男賓客們紛紛流著哈喇子,眼神如餓狼一般盯著文冰潔。
“要我說,孟教授的這個養(yǎng)女,比她的親女兒還極品呢!你們說呢?”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老子一泡尿滋醒你!”
文冰潔卻是徑直走到王小安面前,關(guān)切的問:“在這里待著不自在嗎?那去屋里坐會兒吧!我給你引見一下我干媽。”
王小安點了點頭,跟著文冰潔穿過人群,感覺到無數(shù)嫉妒的眼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很不自在的吐了吐舌頭。
孟蕓此時正站在客廳最中央,八面玲瓏的同各位來賓握手打招呼。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十七年前,父親和丈夫先后染病離世,留下她獨自一人拉扯著六歲大的孟詩雨,她毅然選擇沒有再嫁,一邊帶孩子,一邊在學(xué)術(shù)上進取,發(fā)明了好幾個技術(shù)專利,靠著知識產(chǎn)權(quán)賺了不少錢,還在金海大學(xué)取得教授職稱,名利雙收,成功躋身金海市的上流社會!
可即便如此成功,孟蕓畢竟還是一個孤獨的女人,因為吃夠了沒有男人能依靠的苦,她發(fā)誓一定要給兩個女兒都找個好歸宿。
可孟詩雨虛歲都二十四,文冰潔虛歲都二十六了,兩個人都是連個男朋友的影子都瞧不著,把孟蕓給愁壞了。
“媽,給您介紹一下,這是王小安,是個很好的青年。”文冰潔領(lǐng)著王小安到了孟蕓的面前。
孟蕓被嚇了一跳,這架勢,怎么好像在介紹男朋友一樣?這個叫王小安的男孩打扮的又土又挫,怎么也不像有錢人家的公子……
“這小子絕對不行,怎么也得千萬身家以上,才有資格做我的女婿!”孟蕓揮了揮手。
文冰潔急忙解釋說王小安只是她的學(xué)生,王小安也是在心里嘔了一下,誰說高級知識分子就清高了?這孟蕓孟教授,不也是一副嫌貧愛富的勢利嘴臉嗎?
這時,伴隨著一陣引擎聲的轟鳴,一輛賓利添越停在了別墅門口。
從車上下來一個長相頗為丑兇的男人,正是王小安那天見過的呂揚威,可今天的呂揚威卻是一臉意氣風(fēng)發(fā),好似彩票中了大獎的表情。
賓客們也都是議論紛紛。
“這呂揚威發(fā)財了?奔馳換賓利?”
“前段時間不還說他的公司快倒閉了嗎?”
“八成又是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撈了大錢,他們一家子都是那德行!”
而孟蕓看見呂揚威進門,急急忙忙的撇下正在說話的幾個賓客,小跑著迎了上去。
“小威?。“⒁炭墒且煤酶兄x你,上次你讓我投的那個項目,我賺了一大筆!”孟蕓一臉狂喜的表情。
這時,盛裝打扮的孟詩雨正好從里屋出來,看到這一幕,皺著眉頭對文冰潔說:“我感覺媽最近和呂揚威走的太近了,他讓媽投資的那個項目……也很蹊蹺。”
文冰潔點頭,說呂揚威家里就是搞詐騙發(fā)家的,很會騙人,得務(wù)必小心他。
饒是如此,呂揚威還是瞬間成為了場中賓客的焦點,大家眾星捧月一般圍著他,狂拍他的馬屁,打聽那個無比賺錢的項目是什么。
呂揚威本來是面帶著微笑作答,不經(jīng)意間瞥眼看到王小安正和文冰潔還有孟詩雨兩個美女站在一起,表情頓時變的兇神惡煞,眼神銳利如刀子一般,恨不得要把王小安捅死在原地。
王小安卻渾然不覺,還在笑呵呵的跟文冰潔聊著天,終于,等到燒烤派對結(jié)束了,開始了拆禮物環(huán)節(jié)。
本來,像今天這種派對生日會,更偏向西方的文化,禮物都不會送太貴的,更著重于心意。
但大家看在孟蕓的面子上,禮物卻是送的一個比一個貴重。
香奈兒的衣服套裝,紀(jì)梵希的全套化妝品,LV的挎包……
文冰潔一個個的拆著禮物,心中反而有些忐忑不安。
大家都送這么貴的,萬一拆到王小安的便宜禮物,不又是要讓他被大家笑話,傷他的自尊了?
還是自己考慮的不夠周到,應(yīng)該壓根讓王小安什么也不送的!
這時,文冰潔拆開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白色盒子,取出里面的禮物,頓時引來一片驚呼。
那條項鏈銀光閃閃,鏈墜是一顆指甲蓋大的祖母綠寶石,周身用純度極高的白金包裹著,美的攝人心扉。
“是Cartier獵豹之眼!得三十好幾萬呢!”有識貨的人驚呼道。
“是哪位送的?”文冰潔問。
“是我送的。”一個聲音響起。
大家轉(zhuǎn)頭看去,正是面帶微笑的呂揚威。
“呂總,您的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承受不起。”文冰潔推辭道。
“怎么會呢?只有貴重的珠寶,才能配的上最極品的美人,選這條項鏈的時候,我就在想,搭配上你那修長的玉頸,雪白絲滑的皮膚,肯定美的讓人挪不開眼,快戴上,讓我看看!”呂揚威目光炙熱的盯著文冰潔。
在場的賓客,和孟蕓孟詩雨母子倆,全都聽出了呂揚威這番話里的輕佻和猥褻。
孟蕓的頭都大了!這個呂揚威,本來的目標(biāo)不是詩雨嗎?自己都把他當(dāng)成女婿候選人好好考慮了,怎么他今天一副色膽包天的模樣,還要對冰潔下手?
文冰潔也是被呂揚威的話語惡心到了,不僅沒有試戴那條項鏈,還把項鏈重新裝好,放到了一邊,擺明了是不想收這個禮物,一點面子都沒給呂揚威留。
呂揚威頓時黑了臉。
這個臭女人,真的是不識抬舉!
這時,文冰潔拆到了最后一個禮物,也是一條項鏈,鏈墜是一顆淺藍色的水晶,光波流轉(zhuǎn),像是把天空的顏色裝在里面一樣,無比的漂亮。
可是,在座有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條項鏈?zhǔn)侨嗽焖?,好看是好看,但壓根不值錢!
“哇!我喜歡,這是誰送的?”文冰潔笑盈盈的說。
王小安舉了下手。
“謝謝你,小安,能幫我戴上嗎?”文冰潔有些害羞的對王小安說。
年輕的男賓客們都瞪圓了眼睛,都能清楚的聽見他們因為酸,而磕磕碰碰的牙齒響聲。
而最生氣的就是呂揚威,他眼看著王小安親手把那條廉價的項鏈戴到文冰潔的脖子上,引得美人幸福的笑,而他送的昂貴項鏈,卻被丟在一邊。
“喂!臭屌絲!這么廉價的禮物,你是怎么有臉?biāo)统鍪值??摳門窮酸成這樣?一點兒都不害臊嗎?”呂揚威譏諷的對王小安說。
其他的賓客們也是紛紛附和,這種地攤貨一樣的禮物,和這種窮逼屌絲一起參加派對,都感覺自己的檔次被拉低了!
孟家母女也是一臉嫌棄,讓文冰潔快把項鏈摘下來,地攤便宜貨會傷皮膚的。
“你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臭小子?鄉(xiāng)下來的沒見過世面?不知道我們上流社會怎么待人接物嗎?送廉價的東西,是對別人身份的不尊重!”孟蕓畢竟是大學(xué)教授,頓時對王小安上綱上線起來。
孟詩雨也在埋怨文冰潔:“我早就說過你別讓這個土鱉窮小子來,真是丟我們家的人!”
面對羞辱聲,王小安撫掌大笑:“各位!我看,沒見過世面的,是你們吧!”
“你說什么?”眾人瞪圓眼睛瞧著王小安。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說:“我從事珠寶鑒定二十多年了,我可以擔(dān)保,你這條項鏈,就只是一顆人造水晶,五十塊錢都不值!”
王小安點頭:“你說的對,它的材質(zhì)確實不值錢,可它的珍貴之處,絕對是你們這群井底之蛙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