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胡蝶驚訝的原因不是其他,而是她的水果手機微信突然轉(zhuǎn)賬過來了四萬塊錢,分兩次轉(zhuǎn)入。而轉(zhuǎn)賬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平靜的像是古井不老頭模樣的寧夏。
辦公室只失竊了三萬六千塊,而寧夏手里兩萬,加上這四萬的轉(zhuǎn)賬,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三萬六的這個數(shù)目。
寧夏淡淡嘲諷,“輔導員不會以為昨晚我多盜竊了幾家吧?”
胡蝶深吸了口氣,鄭重起身,認真的看著寧夏微微低頭,“老師誤會你了,給你道歉。”
寧夏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性子,他要得只是一個公道而已,錯身含笑,“輔導員,你相信我就好了。”
知道胡蝶還狐疑著自己的錢哪里來的,又繼續(xù)道:“我這錢真的是寧煥公子給的,不過他給的不是兩萬,而是十萬。
我的老家那邊有個說法,天降橫財需要打破散,就是散財?shù)囊馑?。我還正愁該怎么辦,現(xiàn)在好了。這四萬塊你就收下,還給三班的輔導員。”
“可是....”胡蝶有些猶豫不定,四萬塊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她也是剛剛畢業(yè)留校工作不久,讓她賠是賠不起的。但讓寧夏出這錢,對他也不公平。
寧夏淡笑,隨口胡謅,“輔導員,你這也是幫我的忙。但是我老家那邊說的也是有道理的。橫財就是不屬于你的財,要是一毛不拔的話,會遭災的。雖然迷信,但就當做是我求一個心安好了。
再說了,這四萬對于我而言就是我撿來的錢,倒是可以揮霍兩個月,但說句不好聽的,要是為了這點錢,就讓我迷失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但現(xiàn)在對于輔導員你卻是有大用,這樣我心里也舒服了。物盡其用。”
一堆猛料雞湯下來,可把胡蝶感動的。感覺要是不收這錢就是罪過一樣,辜負了寧夏的一番好意。不再猶豫,點點頭,滑動手機收款,又準備退寧夏多余的錢,“那好,這錢我就收下三萬六好了,退你四千。”
寧夏急忙擺手,“輔導員就放在你那里吧,我們班上不是還有幾個家庭條件差的學生,以后要是需要,你就變法子幫幫忙。只要別說是我的錢就可以了。”
胡蝶費解,“這是充滿正能量的好事啊,要多多宣傳,怎么不能說了。”
寧夏咧嘴笑笑,“簡單慣了,不喜歡被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只要結果是好的,其他的不重要。”
“不錯,有雷鋒精神。”胡蝶洋溢起燦爛笑容,真的像是一只沐浴陽光下的花蝴蝶。
片刻,兩人回到教室,在全班同學異樣的目光下,寧夏鎮(zhèn)定自若的回到座位。
胡蝶走上高臺,看著臺下的學生,將水果手機遞給學生一一傳閱,開口道:“今天這件事情我要向?qū)幭耐瑢W鄭重的道歉,盜竊的事情與寧夏并沒有關系。前排的同學已經(jīng)看了轉(zhuǎn)賬記錄,后面不相信的也可以看看,寧夏自己是有錢的。所以他的錢不是盜竊所得。”
說完,胡蝶真的朝寧夏鞠了一躬。
“然后,那位盜竊的同學應該感謝寧夏同學。因為寧夏同學愿意彌補我們管理系三班的損失,也愿意給盜竊同學一個機會,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不用報警處理。
畢竟,如果報警的話,一旦查證屬實,這位同學這一輩子都完了。但是..這不代表這件事情就這么完了?;蛟S你瞞的過別人,但也瞞不過自己本心。”環(huán)顧了一圈,繼續(xù)道:“老師不知道是誰做的,沒有證據(jù)也就不妄加揣測了。但還是希望這位同學摸摸自己的良心,到底是私下將這筆不義之財揮霍一空,還是悄悄的還給老師,還給寧夏同學。自己做決定!
老師只想說最后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但求問心無愧。
抱歉,今天老師實在是沒有心情輔導你們,自修吧。”
拿過自己的蘋果機,胡蝶就從教室離開。教室里面突然就炸開鍋了,紛紛給寧夏投來異樣的眼神。第一次覺得這個窩囊廢這么帥氣。
三萬六耶,說給就給了。
難道說他真的是大秦財團的公子?
經(jīng)歷了昨天寧夏給李明江出頭的事情,關系多少是融洽了些。李明江用手肘杵了杵寧夏,試探的問,“你不會真的是大秦財團的公子吧?”
前面的同學都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了寧夏的回答一樣。
寧夏也知道他們的想法,看著李明江笑笑,“你覺得要是我真的是大秦財團的公子哥,還會認識你嗎?”
李胖子點了下頭,“也是。”
寧夏知道不說一個所以然出來,同學都還會保持這樣的懷疑,遂故意提高聲音解釋,搬出他對輔導員胡蝶的說辭,“這錢真的是寧煥公子給我的,只是他給的是十萬,不是兩萬。”
“喔!”
所有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只是對寧夏的敬佩并沒少半分。設身處地,要是誰給他們十萬塊,讓他們平白無故的拿出三萬多塊出來誰也不愿意的。
獨獨真正的竊賊劉小天滿臉的陰霾,他的心里沒有絲毫的悔恨,反而對寧夏的恨意變本加厲。
憑什么我冒著被開除的風險才偷到了三萬多塊錢,你什么都不做就有人送十萬塊給你。
我的,錢都是我的。這就是他此時心里的想法。
“寧夏,出去陪我抽支煙?”劉小天突然起身開口了。
全班的聲音頓住,看著劉小天泛紅的眼睛,心里大概知道這么一回事了。紅眼病犯了唄。只是劉小天兇名在外,誰都不敢說什么。
“好。”寧夏剛剛起身,就被李明江拉住搖頭。
“沒事。”
兩人來到廁所,劉小天熟練的彈出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又遞給了寧夏一支。
寧夏心里冷笑,受寵若驚的接過,“謝謝天哥。”
“寧夏,聽說寧煥公子給了你十萬塊錢,還剩下多少?”似乎一刻也等不及了,劉小天廢話都不兩,就開門見山。
寧夏面色突然一變,“天,天哥,你問這個干什么?”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
“還有、還有六萬多點。”寧夏悻悻道,擔憂的看著劉小天。
六萬多?
劉小天臉上立馬浮現(xiàn)出覬覦之色,猛吸了口煙,伸手搭在寧夏的肩膀上,“寧夏啊,天哥最近手頭緊,要不借天哥點。”
這個‘借’字用的巧妙,是‘借’,要還的,就是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去了。
“天、天哥要多少?”寧夏故意惶恐,有些不情不愿。
“五、五...五千吧!”本來劉小天想說五萬的,不過話到了嘴里,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一口氣要多了,這小子告訴輔導員就不好了。反正寧夏也逃不了,慢慢來唄。
雖然不情不愿,寧夏還是從褲兜里面拿出一疊錢,‘肉痛’的數(shù)了五千給劉小天,“天哥,你數(shù)數(shù)。”
“我們兩兄弟誰跟誰,我還能不相信你?”劉小天大咧咧的將錢放進了兜里,目的達到,將煙蒂給仍在地上攆滅,“走吧,我們回教室。
我給你借錢的事,誰也別說!”
“當然,我明白的。”寧夏答口應了下來,就像是覺得他和劉小天感情變深厚了一樣,‘好奇’問道:“天哥,這三班的錢不是你偷的吧?”
劉小天的臉色突然就陰沉了下來,“你胡說什么呢?要是是我偷的,能找你借錢?這話不準再說了,不然我和你翻臉了!”
“喔喔。”寧夏答口應下,突然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恨恨道:“我真傻!”
劉小天一頭霧水,“怎么說?”
寧夏喋喋不休懊悔道:“我以為這錢是天哥偷的,才愿意拿出三萬六千塊還給三班,畢竟這兩年。我可是全靠天哥關照,才沒人欺負我。我懂得感恩。
要是知道這事和天哥沒有關系,我傻才拿這么多錢出來?
不行,我要去給輔導員說,要報警,不能夠姑息這個小偷??!”
寧夏一臉的憤憤然可嚇壞了劉小天,他偷錢之后就后悔了,沒查出來就算了,要是真給查了出來,他就完蛋了。如今這事好不容易捂住,再提及可不行。三萬多塊錢,可不是小數(shù)目。脫口而出道:“不行,不能夠報警!”
“為什么?”寧夏茫然的神色下帶著狐疑。
“因為、因為...不管怎么說,這人都是我們的同學,雖然犯了錯,但我們得給人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劉小天牽強的回答道。
“喔。”寧夏不情不愿的點頭,“那好吧,就聽天哥的,放過這個王八蛋一次。”
劉小天臉頰略抽,心里石頭放下,終于把這個傻子給忽悠住了。
寧夏心里同樣冷笑,確認了這錢真的是劉小天偷的。傻子?誰才是傻子還說不好呢?
回到教室里面,李明江就關心的問寧夏,“劉小天沒找你要錢吧?”
都是同班同學,劉小天一撅屁股,就猜的到想干什么了。
“沒有。”寧夏回道。
“真沒有?”
“說沒有就沒有啦。”
雖然有些不信,李明江還是沒有說什么。寧夏都不承認,他問也沒用,“對了,我們寢室好久都沒有聚聚了,要不今晚讓白臉約他新女朋友她們寢室出來聯(lián)誼下?我請客。”
這是釋放和好的意思,寧夏正準備應下,就聽見手機的短信提示音,抬眼看了下,抱歉道:“不好意思,今晚有事,要不明天吧,我請!”
“那就明天了,你別說明天再有事,還是我請!”既然有事,李明江也沒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