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喘氣聲將蘇瑞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經(jīng)理,餐廳服務員的素質(zhì)一定要高,素質(zhì)不行的就讓他回家吧。”
“還有,再有顧客在餐廳里發(fā)生沖突,請他們?nèi)ネ饷娼鉀Q。要是服務員做的不好,就別做了。”
蘇瑞的一席話,讓餐廳經(jīng)理出了一腦門冷汗。
說好聽一點,老板是在提意見。說不好聽的話,這是老板對他的工作不滿意。
“你下班去結(jié)下工資,明天就不要來了。”
經(jīng)理指著服務員說道,這個時候他一定要向蘇瑞表達絕對的忠心。
“我們可是簽了合同,你們這樣做,要承擔五萬元的違約金。”服務員道。
這里的待遇很不錯,有保險,工資也高,有時候還會免費吃到這里的法餐。
所以他不想離開,打著違約金的旗號,留在這里繼續(xù)工作。至于那五萬塊錢的違約金,跟工作一比,真的不算什么。
“五萬違約金是嘛,我給你,你現(xiàn)在給我立馬走人。”蘇瑞指著門口說道。
幫著顧客去針對另一邊的顧客,這是餐廳的大忌。
既然接受餐廳,就要好好整頓,蘇瑞可不想因為這一塊老鼠屎,壞了整鍋的湯。
“另外,再招服務生的時候,工資再加一千,偶爾也讓他們嘗嘗這里的法餐。”蘇瑞對著經(jīng)理說道。
真是業(yè)界良心老板,在場的很多人聽到蘇瑞的話,都想來到這里當服務員。這種條件,可比辦公室白領強多了。
餐廳經(jīng)理拿出筆記本,一一將蘇瑞的話記下來,馬上就開始實施。
服務員拿著五萬塊錢,一步三回頭地走出餐廳,幻想著新上任的老板可以挽留他一下。
“經(jīng)理,你比我有經(jīng)驗,這家法國餐廳,以后就交給你了。你放心,待遇問題肯定會比以前更好。”
經(jīng)理連連保證一定會把工作做好,做不好不要工資。
“除了綠毛他們這桌,其他顧客今天的消費,我來替大家買單。”
蘇瑞話剛落下,就引來一陣年輕人的歡呼聲。
這時,餐廳的大門被打開,許國軍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爸爸。”看到許國軍,許雅就像突然有了主心骨一般,在他身邊耳語一番。
許國軍用責怪的眼神看了眼女兒,然后向著站在中央位置的蘇瑞。
憑著多年的眼力,他一眼就看出蘇瑞是這里的主角。
見許國軍走過來,許柔的臉色變了變,將頭扭到另一邊。
“小兄弟,都是自家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許國軍走到蘇瑞的身旁,掏出煙遞上來。
“別叫我小兄弟,按照以前的輩分來算的話,我還要叫您一聲叔叔。”
蘇瑞指了指墻上請勿吸煙的標牌,示意他這里不讓抽煙。
許國軍尷尬的撓了撓鼻翼,將遞出的香煙裝進煙盒里,放入口袋中。
“您看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嗎?”許國軍小心翼翼道。
“現(xiàn)在我還要去許叔叔家一趟,有事以后再說吧。”蘇瑞道。
許國軍臉上尷尬的表情更濃了,公司危在旦夕,他實在是等不及了。
“我開車來的,我送你們?nèi)ズ脝??我正好認識路。”許國軍道。
斷絕關系三年,說好的老死不相往來,這次主動上門,還不知道許國強會給自己什么臉色,許國軍有些擔心。
“可以嗎?”蘇瑞向許柔問道。
“要是想去就去吧,事先我們可說好了,沒人勉強你。”許柔道。
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其實不希望許國軍到他們家??墒撬赣H許國強的年齡越來越大,對以前的事情還放不下。
許國強沒事的時候,就會在家念叨著小時候的事情,看來他是希望兄弟兩人重歸于好的。
在他的心里,錢是不能跟親情相提并論。以前鬧上法庭,也是一時的沖動。
許柔想借此機會,那他們兄弟和好,解了父親心頭上的結(jié)。
“許柔,這幾年我虧待你們太多了,這次我要跟哥哥好好談談。”
“就算公司沒了,我也要爭取得到你們家的原諒。”
許國軍痛苦的說道,蘇瑞看不出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還是有表演的因素在內(nèi)。
要是后者的話,那許國軍真是很有心計的人,是個不可忽視的敵人。
四人走出法國餐廳,上了許國軍的車,許雅也要跟著一起去。
一路上,大家都不說話,只有許國軍隔一會說兩句無關痛癢的話題。
許柔在餐廳時就給許國強打過電話,等到她家小區(qū)的時候,許國強和孫慧蘭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呢。
“小蘇,我們家做點小生意,小柔還要讓你幫忙。”許國強首先跟蘇瑞說道。
“叔叔,都是應該的,我和許柔是好朋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您盡管吩咐。”
第一次見對方的家長,蘇瑞的心里難免會有些忐忑。
“哥哥,這兩年我對不起你們,還希望能得到你和嫂子的原諒。”許國軍低頭道。
這次公司被收購,讓他意識到錢財只不過是身外之物,夠花就行。
突然的幡然醒悟,許國軍感覺到以前自己的禽獸行為,讓親人寒心。
“都是老黃歷了,算了吧。”許國強看著久未見面的弟弟,擺了擺手。
許國軍一把抱住許國強,將腦袋埋進哥哥的胸前,身體不住地抽動著。
三年的時間,許國軍想過要認錯,可是妻子和女兒每次都會阻攔。
其實,有些誤會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解決,很多人都會因為面子而不得不硬拖著。
“既然你們兄弟重歸于好,那今晚就在我家吃飯吧。”
“小蘇,你也要在這里吃飯,這次多虧了你。”
見許國強的心結(jié)被解開,孫慧蘭開心的說道。
寒暄了一陣后,許國軍和許雅就開車離開,關于公司的事,他一個字也沒提。
“叔叔,阿姨,聽許柔說你們要做小本買賣,你們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嗎?”兩人走后,蘇瑞問道。
“我們想開個賣奶茶的小店,聽說現(xiàn)在有招商的地方,我們就想著試一試。”
“小柔和小陽以后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趁著還能動彈,能多賺點就多賺點。”
那種在街邊賣奶茶的店面很多,大部分就是靠交加盟費才能開起來。
“叔叔,阿姨,先不要著急,我給你們問下。”蘇瑞道。
拿起手機,撥通法國餐廳經(jīng)理的電話,要是能在餐廳里單獨開設個奶茶店,也不是沒可能。
餐廳經(jīng)理告訴蘇瑞,在大廳的角落處可以單獨開個奶茶店,技術也可以由餐廳的工作人員教。
但是,餐廳里的奶茶就要停止,轉(zhuǎn)交給奶茶店全權處理。
這些都不是問題,畢竟奶茶的盈利范圍有限,占整體盈利比例很小一部分。
蘇瑞將這個結(jié)果說出來,許國強和孫慧蘭對視一眼,覺得這個比較好。
“不行,你剛買到手的餐廳,就把奶茶部分給出來,那你不是少賺很多錢嗎?”許柔不同意道。
“小蘇,這可不行,那會耽誤你賺錢的。”聽到許柔的解釋,許國強也堅決的拒絕。
“其實,這是在我的計劃內(nèi)的,正好讓你們趕上了。你們要是不租,我就租給別人。”蘇瑞道。
見到許柔的父母,蘇瑞感受到別樣的親情,就算不賺錢,他也要幫助許柔家。
“別...別,我們租。一年的租金需要多少錢?”孫慧蘭問道。
“原材料和機器我負責,把你們一年收入的百分之三十給我,這就當做是租金了。”蘇瑞道。
大概算一下,一年盈利十萬,他們家就能有七萬的收入,何況還不止這些。
“不行,不公平,百分之五十,你覺得行我們就租。”許國強道。
還有這樣討價還價的?把有利于自己的方面拼命往外推。
“好,那就百分之五十。”見許國強態(tài)度堅決,蘇瑞只能答應道。
蘇瑞當即打車,和許柔一家來到法國餐廳。
跟經(jīng)理說好,又找人教孫慧蘭奶茶技術。至于其他的問題,都交給了經(jīng)理。
一切都忙完,都快要到下午四點了。
蘇瑞拉著許柔陪他去商場買東西,許國強夫婦要回家準備晚餐。
晚上要去許家吃飯,蘇瑞總不能空著手去吧,來商場的目的就是為了買點禮物。
“許柔,叔叔和阿姨喜歡什么禮物?”在商場里,蘇瑞問道。
“要你吃飯,又沒要你送禮物,你帶著一張嘴去就好了。”許柔笑道。
“那可不行,第一次去你家,一定要像模像樣。”蘇瑞道。
在商場里轉(zhuǎn)了兩圈,蘇瑞給許國強買了兩瓶好酒,聽許柔說,他平時就喜歡喝點酒。
給孫慧蘭買了一款智能機,她現(xiàn)在用的還是老式的手機。
另外,又給兩人一人買了一套新衣服,許柔都記得兩人的尺寸。
至于許柔的弟弟許陽,還是直接給點零花錢最實在,現(xiàn)在正是面臨高考的最艱難時候,不能買別的東西讓他分心。
蘇瑞和許柔拎著大包小包走出商場時,太陽早已落山。
來到許柔家,已是六點。
“小蘇,來叔叔家,你還帶這么多的東西,見外了不是?”見蘇瑞手里的東西,許國強責怪道。
“哪有空手去看長輩的道理,這是晚輩的一點點心意。”蘇瑞恭敬道。
“小柔他媽,小蘇來了。”許國強轉(zhuǎn)身對著廚房的方向喊道。
廚房的門被拉開,帶著圍裙的孫慧蘭一邊走出來,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
“小蘇,你來就來嘛,買這么多東西干嘛?”孫慧蘭道。
蘇瑞走進客廳,許國軍和許雅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