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不用管我,先去睡吧。
“行,那你可得操點心,別學(xué)我上次睡著了,當(dāng)時要不是下雨,你懂的。”他說完之后便跟人鉆進帳篷里。
三個帳篷,可是卻有六個人,還有一個女人,他們幾個擠一個帳篷,還算是有點紳士風(fēng)度,給霍雪單獨一個帳篷。
此舉不像是他們的作風(fēng),除了我以外的人都嫌棄霍雪是個累贅,沒想到幾個大男人也刀子嘴豆腐心。
她呆呆的坐在帳篷口,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到她旁邊問她怎么不休息,可她卻嘟著嘴一臉喪氣的模樣,甚至還流在臉上幾顆銀豆豆。
“怎么了到底,你說。”
“我又沒有得罪你,你干嘛兇我兇的那么狠?”
原來她是委屈這個,我問她相不相信我,如果相信我的話,我就告訴她為什么。
“你先說。”
我說她不哭了之后我再說。
我生平最看不得女人在我面前流眼淚,尤其是這種可憐兮兮的模樣,更讓人看了覺得心疼。
她強行讓自己收聲,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我這才把自己在山洞當(dāng)中的所見告訴了她。
沒想到她卻笑了起來:“什么?你把我當(dāng)成了綠臉怪嗎?”
綠臉怪形容的倒是很貼切,香港很多恐怖片當(dāng)中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臉都是綠色的。
我手悄悄的往口袋里摸了摸,可卻沒摸到我想找的東西。
緊接著翻遍了口袋都沒有。
“找什么呢?”她問。
我說找一塊玉,能辟邪的。
黃寧給我的那塊玉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在我身上了,這是當(dāng)初我第一次看到人臉變成暗綠色之后他給我的東西,后來還真的沒看到過。
難道這玉真的和他所說的一樣有奇效?
或者說是我的屬相與山中的風(fēng)水格格不入,容易招惹一些臟東西?
黃寧膽子大,他的還是屬大龍的,我恨不得自己晚出生幾個月也屬大龍。
我讓她趕緊休息吧,她沖我點點頭,拉上了帳篷的拉鏈。
借著火堆的光,我掏出那本日記,想從里面尋找出我出現(xiàn)幻覺的原因。
一個人出現(xiàn)幻覺有很多種原因,類似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想的多了莫名其妙眼前就會出現(xiàn)幻覺。
我的想法也并無道理,因為他們找到裝有金條的箱子是在去二虎的路上,而我們現(xiàn)在的也恰好也是在去二虎的路上,時間地點近乎一致,如此相像的行蹤導(dǎo)致我內(nèi)心斷定山洞里也有箱子?
解釋太過于牽強,如果日記當(dāng)中記載著他們出現(xiàn)過類似的情況,那就相當(dāng)于我從七爺嘴里獲得答案。
日記前幾篇的字體都很清秀,可后面的字體開始變得潦草,但能從字跡當(dāng)中辨認(rèn)出這仍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還沒開始看之后的新內(nèi)容,我肚子便開始咕咕叫喚,從背包里掏出一塊牛肉干,一邊啃一邊看。
接著從黑斑這一篇開始字體已經(jīng)潦草了,我覺得這是她的時間都很緊急的情況下寫出來的。
之前的內(nèi)容我仔細的又讀了一遍,因為聽人講述肯定會漏掉什么東西。
果然,一個可有可無的細節(jié)被霍雪給忽略。
在眼鏡王蛇圍攻的時候,并不是包圍了所有人,只是包圍了那個背著大家偷盜金條的劉老三。
接著黑斑看下一篇,她找不到機會告訴七爺,有幾次想開口,可都有旁人注意,話在嘴邊又咽了下去。
幾人行走一天過后,到達了二虎,日記上寫的是二虎廟,百分之八十能肯定兩者是一個地方,因為廟旁邊有兩塊酷似猛虎的石頭,所以叫做二虎廟。
在入住二虎廟休息之后,第二天便發(fā)現(xiàn)死了人。
死的這個人在他的包里沒有發(fā)現(xiàn)金條,就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GPS只能定位個大概,顯示他就在寺廟當(dāng)中。
我當(dāng)時想這人怎么還玩起了躲貓貓的游戲,日記上寫他們不敢過多在寺廟當(dāng)中停留,收拾東西便離開了這里,關(guān)于死的那個人最終也沒有找到尸體,只提到一句他昨晚是最后一個洗澡睡覺的。
線索太少,我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只好放棄想這個事情,繼續(xù)尋找關(guān)于我出現(xiàn)幻覺的有關(guān)答案。
二虎前往一像的路途已經(jīng)算是走出了原始森林,踏在很窄的山路上,隊伍呈一字型。
她寫整個隊伍在失去兩個人之后開始人心惶惶,二虎前往一像的路是最遠的,她寫道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
這說明直到現(xiàn)在日記的主人仍然沒有告訴七爺她手臂上黑斑的事情。
“兄弟,干嘛呢。”不知什么時候,我的面前突然出現(xiàn)兩條腿,把專注看日記的我給嚇一跳,抬頭一看原來是紅毛。
我問她不睡覺跑來嚇唬我干什么。
“誰嚇唬你了。”他笑嘻嘻的蹲在我旁邊,問我進山已經(jīng)多久了。
我說得有好幾天了吧。
“你就沒覺得憋得慌?”他沖我挑了挑眉,然后把視線轉(zhuǎn)移到霍雪的帳篷上。
當(dāng)時第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他做出很猥瑣的動作我才知道他想干嘛:“咱倆要不搞個聯(lián)合行動?”
我算是服了,這幾天一直很勞累,根本沒那方面的想法,就算是我背著霍雪,她壓在我背上的時候我都沒什么感覺。
現(xiàn)在我們這種狀況,他還有心思想那種事情,我也是不得不佩服他精力旺盛。
“你跑附近沒人的地方自己搞吧,別禍害別人。”聽我這話,他一下子就把我給提起來:“艸,你什么意思?”
其他人都已經(jīng)睡著了,他怕吵醒隊友又把我給放下來,幫我整理了一下衣衫,還是笑呵呵的跟我說:“沒事兒兄弟,你既然不愿意就幫我捂住她的嘴吧,你看怎么樣?”
“兄弟我最講義氣,你現(xiàn)在不想,到時候也想爽了,我完事兒以后絕對也幫你捂住嘴,還能幫你按住她。”他拍拍胸脯向我保證:“你看她那細皮嫩肉的樣子,嗯?長的跟個大明星似的,你就不想來騎一把?”
他這會八成已經(jīng)是精蟲上腦了,我說讓他最好還是老實點吧。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揮拳打我的時候,眼神看向我的后方,表情逐漸變形,最終凝固在臉上。
我趕緊回頭看,發(fā)現(xiàn)在附近的草叢當(dāng)中不斷傳來移動的聲音。
這聲音的范圍非常廣,似乎有一只龐然大物就在草叢里。
我拉著紅毛往后退幾步,躲在火堆的后面。
回過神來的紅毛跑到帳篷里喊醒其他人,眾人端著槍從帳篷中走出來,用手電筒照了一下之后也證實了我的想法。
這并不是一群動物,和我剛剛說的一樣,是一只龐然大物,身體移動的時候連帶著幾米遠地方的草跟隨抖動,但手電筒并不能照清楚它的模樣。
不知道是誰率先突突突往草叢當(dāng)中一陣掃射,換來的是幾秒鐘的安靜。
異常的安靜。
靜得讓人打心底里害怕,怕它會從草叢當(dāng)中突然沖出來,露出它猙獰的面目,輕而易舉的將我們收入腹中。
但是隨著幾棵樹急促的抖動,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似乎因為害怕這槍聲逃走了。
“草,嚇?biāo)览献樱乙詾樗卸嗝湍亍?rdquo;
開槍的是老二,被平頭哥一陣訓(xùn)斥:“差點被你害死,它要是沖出來怎么辦?那么大只到底啥幾把玩意。”
據(jù)我所知,這山里唯一很大只的,只能是蟒蛇。
不是普通的蟒蛇,而是大蟒蛇。
這么大只的蟒蛇,蛻皮已經(jīng)可能十次以上,足以起到防彈的作用。
我讓他們下次不要開槍,小心行事為好,這次能夠嚇走它,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所有人都重新回到帳篷,紅毛也因為剛剛受到驚嚇沒了那心思,老實睡覺去了。
我離的草叢遠遠的,生怕它重新返回來,接借著微弱的火光,我繼續(xù)把筆記看下去。
在腦子里我對出現(xiàn)幻覺的刨底興趣大大減弱,反而對日記產(chǎn)生一些懷疑。
日記上寫第一個死的人是在三石去二虎的路上,我們到達三石時候發(fā)現(xiàn)有血跡在上面,我仍然清楚的記得三石上的幾個字:殺我者劉。
難道就這么巧?
探險隊當(dāng)中死的是劉三。
黃寧也說過,探險隊當(dāng)中有兩個姓劉的。
殺人的姓劉,死的那個也姓劉。
可死法好像有所不同,劉三是被眼鏡王蛇給咬死的。
可她卻并沒有明確寫是不是親眼看到,還是根據(jù)GPS一動不動而推測出的?
那么死在兇廟地窖當(dāng)中的那個人又是誰?
謎團重重,搞的我十分混亂。
但真相只有一個,這一點錯不了。
這本日記明明一直是她本人所記載,但最終出現(xiàn)在了兇廟禪房的樓頂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這幫人又按照原路走了一遭?黃寧不是說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嗎?
我很想找黃寧問個清楚,可他和平頭哥抱在一塊睡的跟死豬一樣。
在帳篷附近拾了幾根柴火把快熄滅火苗又引上來。
我苦思冥想了很久都沒想通,最終困意涌上來,這才把黃寧強行叫醒。
“困了你躺我這兒睡吧。”他揉著眼睛站起來,想從兜里摸一根煙,可卻翻遍口袋只找到空的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