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中年大媽的話能信嗎?
我陷入了沉默,雖然非常擔心她說的是真的,可是我也怕死啊。
交出離書以后我就會死,這樣的事情我自然不可能輕易做出來。
這時候中年大媽反而著急了,她抓著我的衣領(lǐng),將我的頭拉到她的面前,道:“小子,你只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了!”
哇!
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這一次我當場就嘔了出來。中年大媽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鬼東西,那氣味不僅刺鼻,還辣的我眼睛都睜不開了。
嗚!
我才吐了一點,就被她用手捂住了嘴。那充滿魚腥味的黃色手套和我的臉做了一個親密接觸,而且就在我的嘴前鼻子下。
我差一點再次暈倒,不過由于喉嚨的強烈不適,我被嗆得滿臉通紅。
那種想咳嗽卻咳不出來的感覺非常的難受,我感覺自己快要斷氣了。
“你別發(fā)出聲音,不然我立刻弄死你!”
中年大媽威脅了一聲,而后才慢慢放下了手。
我忍著咳嗽的欲望,小心地嘔出喉嚨里的東西。沒辦法,在中年大媽的注視下,我只要敢發(fā)出一點聲音,她的黃色手套就要對我按來了。
好不容易理順了氣息,中年大媽第三次向我討要離書。
我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后對著她苦笑道:“其實這東西我也想給你??墒沁@就五分鐘的時間,我也被不完???”
“不是一本書嗎?你放在那里了?”中年大媽疑惑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解釋道:“哪有這么容易?如果就是一本書的話,所有人都能看,都能學,豈不是大街上的人都知道了?”
“《諸葛志》是很特殊的東西,它出土的時候只有一本,可是后來卻一分為八。我爺爺只得到了其中的離書。這東西是要機緣和悟性的。我花了三天時間才背下了全書,又用三天時間點亮了心火,這才可以修煉。”
“你要是想修煉離書,我背誦文章要一天,你還不一定能記住,寫出來起碼三五天。而且只有我和爺爺已經(jīng)有心火,可以傳給其他人,你敢找我的爺爺要心火嗎?”
我半真半假地一頓胡說,傳達出來的只有一個意思。想要修煉離書,那至少要保護我好幾天不死。而且這段時間只能她一個人接觸我,不然她是無法獨吞離書的。
而想要這么做那就只有一個方法,將我?guī)ё?,逃離羅天幫的掌控。
我臉色不變,心中卻早已翻起了驚濤駭浪。我心中期待的盯著中年大媽,看到她的臉色幾度變幻,最后露出了一幅堅決的模樣。
她這是做出決定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按照我期待的方向走。
中年大媽沒有說話,她終于脫下了一只手套,伸過來想要去解我背后的繩子。
果然!我心中一喜。
可就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候,我們頭頂?shù)纳w子突然被人打開了,羅婍冷冷地盯著中年大媽,大喝道:“付美芬,你在干什么?”
“這小子想要逃跑,被我逮個正著,重新綁了回去!”中年大媽,也就是付美芬面不改色地回答了一句,同時偷偷地戴回了手套。
“綁了回去?哈哈!”
羅婍發(fā)出了一陣諷刺的笑聲,道:“如果他真的掙脫開了繩子,就憑你一個人能悄無聲息地拿住他?”
付美芬跳出了船艙,反諷道:“我可不是某些人,連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打不過,還被騎在了胯下。”
“你說什么?”
付美芬的話戳中了羅婍的痛點,她氣急敗壞地拿出了雙刀,就要攻擊對方。
而就在這時,羅佑也出現(xiàn)了。他攔住了羅婍,簡單的詢問了兩句以后就將這件事翻過去了。
我在下面看得直咋舌,就這么人贓俱獲的情景,居然被付美芬這個大媽如此輕易的化解了。
姜果然還是老得辣!
她通過言語將事情的焦點偷偷轉(zhuǎn)移,變成了她和羅婍不和,在這里斗嘴互噴,所以羅佑見到以后才會以大局為重,將兩人調(diào)和。
否則如果讓羅佑知道付美芬是為了離書要救走我的話,恐怕他們就要直接火拼了。
我并沒有開口戳穿付美芬的謊言,一個是因為作用不大,羅佑不可能會聽信我的一面之詞。只會認為我是趁機挑撥離間。
而另外一個原因則是欲望的種子已經(jīng)種下,它一定會在付美芬的心中發(fā)芽,讓她做出鋌而走險的事情。而現(xiàn)在先將她藏好,才更能出其不意,增加我逃生的幾率。
“把他們都帶出來吧!”
羅佑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被人拉上了甲板,看到自己果然在一艘漁船上。這漁船好像有不少船艙,一直沒見到的黃仁義從另外一個船艙被帶出來,他全身是血,整個人有些萎靡不振,顯然是傷的不輕。
而在不遠處則有一艘大客輪在慢慢靠近,最前端站著一群人,在兩船還有兩米多遠的時候,他們突然一躍,全都跳到了漁船之上。
來得也是一群高手,我看到這群人后心里一沉。
如果只有羅天幫的人,我和付美芬聯(lián)手還有機會逃生,可是再加上這些高手,那幾率就無限接近于零了。
這些人應該就是羅天幫的供貨商了,他們相互寒暄了幾句,然后就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我和黃仁義。
對面領(lǐng)頭的人穿著一件灰色的舊布衣,然后就是和羅佑同款的大金項鏈,口中叼著大煙,一臉暴發(fā)戶的樣子。
他指著黃仁義,囂張地道:“你說上批貨和我的人就是被這個家伙給繳了?”
羅佑點頭道:“這個小子后臺有些硬,我們殺了他給幾個兄弟解恨,然后就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避避風頭了。”
對方有些不滿地道:“上次我們已經(jīng)損失慘重了。這個時候你們離開了,那我們的貨怎么辦?接下來兄弟們都喝西北風嗎?”
羅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勾肩搭背走到我的面前。
羅佑說道:“馬兄,你先別跟我急眼。上次我聽說你練蠱差一個好苗子,你看看這個小子怎么樣?”
原來付美芬沒有騙我!聽到他的話,我的心里咯噔一聲,深深的恐慌了起來,連身體都有些顫抖。
被稱為馬兄的人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有些不滿地道:“不怎么樣。要是隨便抓一個小鬼就成的話,那我早就做了。”
羅佑哈哈大笑,道:“馬兄,這下你可看走眼了。”
他用手指著我,說道:“你別看他年紀小,那一身的本事可不小。單打獨斗連我都拿不住他。”
“哦?”馬兄這下才來了興致,他仔仔細細地看著我,似乎想要把我給看透了才滿意。
“他真有你說的那么厲害?”
許久之后,馬兄才重新起身,對著后面的人道:“把他的繩子解開,我要親自試一試!”
“這。。。”羅佑上前阻攔道:“馬兄,這恐怕不妥吧。要是被他走脫了,那就不好辦了!”
馬兄看向羅佑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譏諷道:“你不是吧?這里這么多人,又是在這大海之上,你還怕被他跑了不成?”
就在羅佑猶豫不決的時候,付美芬開口道:“羅幫主,馬老板說得有道理。我們能抓住他第一次,就能抓住他第二次,不打緊!”
“好吧!”羅佑最終同意了下來。
就這樣,他們居然松開了我身上的繩子,將我給帶到了馬老板的面前。
“小子,我讓你先出手,看看你是不是真像他說得那樣厲害!”馬老板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完全沒有將我放在眼中。
“我不敢。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出手攻擊馬老板的時候,我突然跪了下來,哭喊著向他求饒。
“這。。”眾人面面相覷,而馬老板則是有些不滿地瞪著羅佑,道:“老羅,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誠信二字。你這么糊弄我,可有些過了!”
羅佑面露兇光,道:“馬兄,你可不要被他騙了。就在幾個小時前,這小鬼還嘚瑟的很。你且坐住,等我捅他一刀,看他還能不能藏的下去。”
說完,羅佑不知道從那找來的一把尖刀,對著我的后腰就刺了過來。
臥槽!你狗日的可真狠!
我心中大驚,跪地裝孫子是為了迷惑姓馬的,讓他打消抓我喂蟲子的心思??墒沁@么一刀下來,我要是再裝下去,那可就要當場嗝屁了。
我原地一個翻身,讓過羅佑這一刀,同時右腳朝著他的腦袋飛踢而去。
羅佑早有準備,伸手一擋。
他卻不知道我這一腳并不是為了傷他,而是為了借力。我在他手上一踩,身體向后飛去,落在了船舷邊上。
“好家伙,果然有幾下子!”
馬老板的眼中突然異彩連連,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貪婪。
“他果然是一個好爐鼎。給我抓住他!”
馬老板一揮手,他帶來的那些人全都沖過來圍住了我。在不遠處還有虎視眈眈的羅佑等人。
我尋思著跟他們硬拼我肯定不是對手,必須找個機會逃離這里。
可是這大海茫茫,我根本無處可躲。
看著越來越近的敵人,我心中一橫,死在惡心的蟲子嘴里,還不如淹死在這大海之中算了。
我突然一個翻身,跳到了船舷之外。
我閉上了雙眼,身子快速的下落著,可是卻突然被什么東西一扯,朝著船身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