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門口見到這一幕的,無不震驚無比的看向林堯,可是看他穿著簡陋,其貌不揚(yáng)后,又紛紛露出疑惑和不爽的表情來。
出租車司機(jī)看著林堯走進(jìn)餐廳,久久才回過神來,不住的嘆道:“低調(diào)啊,低調(diào),這才是真的低調(diào),嗯,回去以后可以說給別人裝比了。”
二人走進(jìn)餐廳,這里由于是會員制,所有進(jìn)來的人就那么些,顧長安是A省有名的作家,而且由于出眾的相貌,在漢城上流交際圈頗受矚目,不少富家子弟對她垂涎不已。
這時幾人見顧長安進(jìn)來,紛紛投去欣賞的目光,但在看到顧長安和一位衣著簡樸,相貌平平的高個青年落座后,多數(shù)男子立馬皺起眉頭,露出厭惡妒忌之色,女人們則是冷笑不已。
先前劉姓少爺看見顧長安進(jìn)來,雙目一亮,這時一位男子帶著女伴走到他身前坐下,見到他雙目發(fā)亮,笑問道:“劉少怎么了?看見誰了?”
他帶著的女伴笑道:“劉少爺好,許是看見那位姑娘漂亮呢?”說完又瞅了劉嵐山身邊的女人一眼:“可別冷落了身邊人呀。”
劉嵐山皺眉收回目光,朝那邊指了指:“你的心上人。”
莊榮一聽,轉(zhuǎn)過頭看去,雙目亮起,隨后又皺眉道:“長安對面坐著那個土包子是誰?”
劉嵐山搖搖頭。
“怎么讓那種人進(jìn)餐廳,尊卑不分。”
莊榮見林堯穿著簡樸,心中對他萬分看輕。
劉嵐山戲笑道:“沒想到為了心上人,你愿意跟那種人斗毆置氣?”
莊榮還沒說話,他帶著的女伴早就不爽,這時笑道:“我們莊二公子何等身份?會跟那種人一般計(jì)較?不過是看見了蒼蠅,誰都會厭惡。”
劉嵐山笑而不語,他知道莊榮一直心心念念著顧長安,只是對方對他從來都是不假辭色,連一次飯約都約不到,此刻將顧長安和別的男人單獨(dú)來吃飯,心情能舒服?就算那人是個土包子,莊榮肯定也不舒服極了。
果真,莊榮臉上不太好看,劉嵐山身邊的女人喝了一口酒,撇嘴道:“那個作家一向眼高于頂,她才貌雙全,怎么會看上那種人?看她對著那個男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莊榮臉色更加難看,劉嵐山戲弄道:“你會不會說話?還刺激我們莊二公子?”
說完,劉嵐山看向顧長安那一桌:“莊兄,你跟她也不算陌生了,要不過去打個招呼?”
二人一合計(jì),當(dāng)下端著酒杯走向顧長安。
林堯正和顧長安說話,一個男人突然插嘴笑道:“顧小姐,顧大作家,好久不見,上次父親還跟我提及你,說讀你的那本...嗯...什么廣記,很喜歡,讓我?guī)退I你的簽售會門票,”
“《游林廣記》,”顧長安看見來人回答道:“你父親是我多年的書迷,簽售會門票我送你一張。”
劉嵐山笑道:“那我可代父親謝謝了。”
說完,笑著看了一眼莊榮,莊榮一見顧長安,一雙眼滿是愛意,盯著人家不放,這時總算等到他開口,當(dāng)下關(guān)切道:“長安,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你,我們真有緣分。”
顧長安不動聲色:“我和這里的老板是閨蜜,經(jīng)常來吃下午茶,能算什么緣分?如果說緣分,我跟這里的客人都挺有緣分的。”
莊榮臉色一紅,看了一眼林堯,問道:“這位是誰?在漢城上層沒見過,是別的城市的公子哥嗎?”
大家一見林堯都覺得他肯定又窮又沒勢力,莊榮肯定是故意這么說,顧長安皺起眉頭,略帶歉意的看向林堯,可是對方默默的坐著喝茶一言不發(fā)。
“他是我的一位朋友。”說到朋友二字,顧長安加重了口氣,并且眼神毫不客氣的告訴莊榮,讓他說話注意一些。
莊榮見此,心中更加嫉妒,他本身一向順從顧長安,可是此時妒火中燒,不管不顧的對林堯笑道:“這位朋友都不起身嗎?我們專門過來打招呼,你是哪家的公子?”
林堯仍舊低頭喝茶,淡淡的吐出幾個字:“我不是哪家公子。”
“不會吧,”劉嵐山在一旁笑道:“我看你坐在這里,勢很大的模樣,難道是那位飽學(xué)之士?或者是公司總裁?”
“我只是一名普通職員。”
這時,餐廳中傳來幾聲“呵”的嘲笑之聲,原來剛才莊榮二人走過來時,便有幾桌人朝這邊注意,餐廳聲音小,林堯又沒有刻意放低聲音,所以周圍幾桌都聽見了。
莊榮和劉嵐山對視一眼,故意露出夸張的表情,大聲說道:“普通職員?。〔豢赡馨?,咱們漢城的普通職員,一月工資才三五千,這里一張普通會員卡就要五千塊啊,還不說你點(diǎn)的茶水和甜點(diǎn)。”
劉嵐山嘖嘖稱奇:“你現(xiàn)在喝的這杯茶,要幾百塊呀。”
顧長安眉頭皺的越來越緊,莊榮害怕她出口為林堯說話,趕忙說道:“他是靠長安的粉卡進(jìn)來的吧,靠女人的。”
此言一出,周圍眾人均是恥笑,不過這里人要么有錢,要么有勢,也不屑嘲諷林堯,當(dāng)即覺得無趣之極,便各自飲茶吃飯,不再注意。
顧長安聽見后,神色變得冰冷無比,但是她已經(jīng)不好再為林堯出頭了,如果她出頭,不正是應(yīng)了那句“靠女人”嗎?那樣林堯心中會更不舒服。
這時,突然傳來一個嬌媚之極的聲音:“哎呦,好熱鬧呢,說什么有趣的?也說給人家聽聽呀。”
女人聲音又酥又麻,聽了讓人渾身柔軟無力,只見一位風(fēng)情萬種的女子,生著一雙桃花眼,顧盼生姿,二十五歲上下,走到顧長安身邊,對莊榮二人笑道:
“兩位不在自己的位子上用餐,跑來這里做什么?難道還等著安安請你們?nèi)胱?rdquo;
莊榮,劉嵐山臉色一紅,當(dāng)即說道:“我們就是過來打個招呼。”
說罷,劉嵐山率先往回走去,可是莊榮仍舊心有不甘的看向顧長安,劉嵐山拉了他一把,小聲說道:“你看不出來她臉色?難道讓人家趕你走?”
“哼,為了一個靠女人的東西,就不該過來。”莊榮怒道,聲音卻不小。
那嬌媚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倒是想靠,別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莊榮臉色一白,冷哼一聲,憤憤的回到座位上,使勁灌了一杯子酒下肚。
“這姓岳的娘們找死嗎?居然幫那個土包子說話。”
劉嵐山冷笑道:“她不是幫土包子說話,她是幫顧長安!你沒看見顧長安的臉色冷成什么樣子了?”
說到這兒,莊榮更氣,再次端起一杯酒,一干下肚。
劉嵐山見他如此沉不住氣,居然被一個土包子氣成這樣,心中嘲笑,但是嘴上勸道:“好了,顧長安只是生氣咱們不給她面子罷了,再怎么說,那個土包子是顧長安帶進(jìn)來的,你那么說他,顧長安面上肯定不好看。”
“我就是生氣她居然跟那種男人一起喝下午茶。”莊榮約了顧長安好幾次,對方都拒絕了,他是為此心中不忿。
劉嵐山對顧長安興趣沒那么大,只是有意戲弄莊榮,此刻效果顯著,他心情較好,也無意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當(dāng)即話鋒一轉(zhuǎn)說道:
“最近我得到一個消息,說是雪域換了新董事長。”
莊榮將目光從顧長安身上收回來,“雪域不是游家的嗎?”
劉嵐山雙目閃過一絲精光:“確實(shí),不過好像游家送給別人了。”
莊榮一聽游家,心思轉(zhuǎn)移了過來,沉吟道:“難道又有人攀上了游家的交情,這人是誰?”
劉嵐山搖搖頭皺起眉頭:“不知道,不然這會兒送禮的只怕把他家門檻都踩爛了,可惜沒有任何消息,不過游家將雪域集團(tuán)送人確實(shí)真的。”
莊榮說道:“消息總會放出來的罷,到時候再去攀關(guān)系也不差。”
劉嵐山笑道:“你家有馮家的庇護(hù),雖然不如游家,但是也足夠了,你自然不急,我們這些單打獨(dú)斗的公司啊,要是能憑借這位雪域新的董事長,哪怕只是攀上一丁點(diǎn)游家的連帶關(guān)系,也會比現(xiàn)在強(qiáng)太多。”
莊榮露出得意的笑容:“話也不能這么說,馮家畢竟不如游家,我對這個雪域新董事長也很感興趣,就怕游家和他關(guān)系一般,我們攀上也沒用。”
“但凡能跟游家扯上的,總是要努努力,才知道結(jié)果啊。”
劉嵐山說完,低頭喝了一口茶水,將眼中的怨恨藏了起來,莊榮仗著自己家有馮家的庇護(hù),在他面前,一向自覺高半頭。
自家公司沒有靠山,雖然有錢,但是在上流社會有錢只是一個基礎(chǔ)要求。
如今一個和游家交好的機(jī)會擺在眼前,盡管無比渺茫,但是一旦攀附上,前途無量,劉嵐山在心底發(fā)誓,無論付出什么代價(jià),他都要努力和這位雪域的新董事長交上關(guān)系,讓漢城的上流社會好好看看!
幻想著美好的劉嵐山,忍不住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