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松開周揚,抬頭直直地盯著他,認真地說:“從今天起,我會努力掙錢,幫你做皮膚移植,照顧你的日常起居,逗你開心,讓你過正常人的生活。如果沒有女孩喜歡你,我——我還可以做你的女朋友。”
說道最后,她的聲音變得又輕又細,臉蛋上突然飄過一片緋紅,大眼睛有些躲閃。周揚離她很近,明顯地感覺到她的呼吸急促,甚至能聽到她心臟砰砰地跳動聲。
可周揚并沒有順勢把她摟在懷里,或者給她一個香吻,反而有些失落。
因為這是報恩,不是真的愛情!
周揚微微一笑,說道:“這是你第一次告白嗎?看起來挺可愛的!哈哈!”
萍萍臉色微變,有些生氣地說道:“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真的想做你的女朋友!”
周揚見她較真,沒有辦法繼續(xù)嬉笑,收起笑容,平靜地說道:“我這個樣子配做你男朋友嗎?你敢?guī)е疑辖謫??抱著我的時候,你能感受到我身體的溫度嗎?”
周揚說著,把自己上身的繃帶盡數(shù)扯下,露出如同被雷劈后,燒焦的千年枯樹的皮膚。
萍萍沉默了,她盯著周揚很久沒有說話。
一時之間,周揚有些緊張。是不是自己有點過分?
自己雖然被燒焦了,但并不會永遠這個樣子,如果他愿意,他可以隨時退掉這層焦皮,露出新生的肌膚。因為他的控氣術已經(jīng)上升到新的層次,不但可以控制霉氣,還可以讓身體吸收霉氣,達到強身健體的效果。
如果猜測不錯,他已經(jīng)走上了修行的路上,不過他是利用自然界中的霉氣!
正當周揚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鄭萍緩緩抬起手臂,纖細柔嫩的手指,劃過周揚焦黑的肌膚,滿懷深情地說道:“不管它是什么顏色,什么形狀,什么氣味,我都喜歡,因為它是你的肌膚!而你是我心中的陽光,曾經(jīng)在我絕望的時候,你闖進了我的世界,給我?guī)砹讼M?rdquo;
“我不知道這是感恩,還是愛情。但我知道,如果沒有你,我無法活下來,如果沒有你,我的世界將暗淡無光,如果沒有你,我便失去了快樂,失去了活著的信仰!”
鄭萍的聲音如同百靈鳥一般,在周揚的心頭不斷地回蕩,直到最后一刻,鄭萍又說道:“你說,現(xiàn)在的我,是在開玩笑嗎?”
周揚無語,震撼!還有一點不可思議!
這是第一次聽到女孩對他表白!而且是房東的女兒!
此時,周揚的心中突然出現(xiàn)房東那張柔和的笑臉。
“小周,我女兒可厲害了,名牌大學畢業(yè),現(xiàn)在在上市公司上班,和你同屆,改天介紹你認識!”
周揚心中暖暖的。
經(jīng)常倒霉,受盡白眼的他,最喜歡和房東聊天了,似乎和她聊天就像充電一般,可以重獲活力,而且可以感受到,從小缺少的溫暖,他感到很安心,很舒心。
房東最喜歡聊她女兒,周揚便和她聊她女兒。
可現(xiàn)在她女兒要做自己的女朋友,為什么沒有那種雀躍呢?
難道是?
想到房東摸著他的手時,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他急忙搖搖頭。心中暗自否定:不會的!不可能!她都可以當自己的媽了,怎么會對她動心?
可周揚的心中突然閃過房東那傲嬌的胸口。
正在周揚心里斗爭的時候,鄭萍突然環(huán)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親在了他的嘴巴上。
柔軟香甜,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在他的心頭化開!他下意識地抱住鄭萍的細腰,攬在懷里,熱烈地回應著,心中分不清,是房東還是房東的女兒。
一時之間,房間變得旖旎起來。
躺在地上裝死的雷鳴,偷偷斜了他們一眼,低聲罵道:“賤人,別污了我的眼!你們給我等著,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正要偷偷溜走,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一個倩影闖了進來,激動地說:“周揚!周揚!你醒了?!”
雷鳴噗通一下,臥倒在地,急忙繼續(xù)裝死。
正在接吻的周揚二人,急忙分開。
周揚看著眼前的鄭萍,頓感罪惡滔天。和萍萍接吻的時候,竟然想著她媽,這不是禽獸嗎?
“萍萍,對不起!”
鄭萍羞澀一笑,頗為滿足地說:“不用道歉,我心甘情愿!這次你相信我的話了吧!”
周揚神情復雜,剛剛他搖頭,不是不相信鄭萍的話,而是不應該對房東有那么骯臟的想法。
鄭萍還以為周揚因為被李欣然撞到了兩人接吻,才尷尬的,繼續(xù)解釋說道:“你不用害羞,欣然姐知道我們的事。”
李欣然尷尬一笑,眼中有些失落。
“對不起,打擾你們了。剛才我聽護士說周揚醒來了,我太高興了,就趕了過來。誰知你們——要不,我再出去,你們繼續(xù)?”
她雖然如此說,可兩只腳并沒有移動的意思。
周揚急忙轉(zhuǎn)移話題,指著雷鳴說道:“我能提前醒來,全是這個家伙的功勞,如果不是他想用氰化鉀害我,我也不會被嚇醒。”
“??!氰化鉀?該死的!”
李欣然嚇得三尸暴跳,上去踢了雷鳴幾腳。
“混蛋,你還敢害人,看我不把你送進監(jiān)獄!”
周揚知道李欣然已經(jīng)麻煩纏身了,不能再麻煩她,淡淡地說道:“李總,不用麻煩你了,這家伙敢欺負萍萍,我會讓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周揚走到雷鳴的身邊,不屑地說道:“別裝死了!剛才不是想偷跑嗎?”
雷鳴見裝死被識破,急忙爬到周揚的面前,跪下痛哭道:“周大哥,不關我的事,都是魏少逼我害你的!我也不想這么做,可我不這么做,他會殺了我的!我這個人膽小怕事,不負責任,殺人這樣的大事,我萬萬不敢的!你把我當個屁,放了我吧!”
雷鳴說著,砰砰地給周揚磕了幾個響頭。
李欣然看了周揚一眼,眼中帶著歉意,咬著銀牙狠狠地說道:“又是這個混蛋,他偷偷地雇人打壓我家的產(chǎn)業(yè),還以為我不知道!現(xiàn)在又來害你!我李欣然與他勢不兩立!”
雷鳴急忙附和。
“對對對!李姐,如果你有能用得著我的地方,我愿意撲湯蹈火,萬死不辭!”
李欣然對雷鳴這樣的墻頭草,爛頭瘡極為厭惡,罵道:“你給我滾!”
“是是是!”
雷鳴在地上滾了出去。
周揚眼神一冷。
“給我滾回來!”
雷鳴臉色難看地祈求道:“周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就當我是個屁,放了我吧!”
“呵呵!我確實把你當成屁,不過,我把你當成別人的屁,我不讓他放,他就不能放!我看你的命挺硬的,挨了我一拳,似乎沒有什么事!上次在陽臺,你慘叫得像死了親爹一般,怕是也沒有打斷你的腿吧?”
雷鳴不敢撒謊,討好地說道:“快斷了,我在床上躺了好天呢!疼死我了,就是我親爹死了,都沒有這么疼。”
周揚厭惡地不想和他廢話,揮手拍在他的額頭上。只聽啪地一聲,雷鳴轉(zhuǎn)了一個圈,摔倒在地。
周有些疲憊地說:“滾吧!如果你能活下去,我會考慮放過你!”
“謝,謝謝周大哥!”
雷鳴迷迷糊糊地答應著,像喝醉了一般,爬起來,向外跑去。只是剛出門口由于用力過度,撞到了墻上,似無頭蒼蠅一般,反彈過來,好巧地是,一個護士剛好推車過來,上面的藥瓶,嘩啦一下被他打落在地,而且一個針管剛好扎在了他的手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護士氣得大罵:“你這人怎么回事,出門不長眼睛??!”
“對,對不住!”
雷鳴一轉(zhuǎn)身,剛好踩在腳下的瓶子,瓶子猛然打滾,只聽刺啦一聲,強行摔了他一個一字馬。
“?。?rdquo;
雷鳴捂著大腿仰頭慘叫??伤穆曇?,實在太大,頭頂走廊上的燈罩竟然被他震了下來。
嘭地一聲,把他砸得兩眼直冒金星!
護士本想抓住他,想要他賠償藥物呢,看到他這個樣子,驚得沒敢開口。
此時,雷鳴終于明白周揚那句,如果你能活下去,我會考慮放過你,是什么意思!
因為他從魏凱那里知道周揚就是一個瘟神,現(xiàn)在自己這么倒霉,定是周揚給他做了手腳!想到此處,雷鳴哪里還敢再停留絲毫,爬起來,拔腿就跑。
一路上雞飛狗跳,似一頭尾巴著火的公牛一般。
李欣然和鄭萍站在病房的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周揚,異口同聲地問道:“你對他做了什么?”
周揚淡淡地說道:“沒什么,我就是給他算了一卦,這混蛋以后就是倒霉蛋,見了他,不要理會,省得沾上晦氣!”
曾經(jīng)在大酒店,周揚就說過雷鳴是倒霉蛋,可現(xiàn)在又說,李欣然有些相信。
“酒店失火,是因為他嗎?”
周揚聽到大酒店的事,滿心愧疚,含糊其辭地說道:“不全是,霉氣這東西,太玄妙,說不好,我現(xiàn)在沒辦法看透。”
周揚見李欣然陷入沉思,不敢讓她追問下去,急忙轉(zhuǎn)移話題說道:“你家現(xiàn)在怎么樣?”
李欣然瞬間變成了一只斗敗的公雞,有氣無力地說道:“不太好,我家怕是在劫難逃了!”
周揚愧疚更甚。
“你給我說說,看看能不能幫上你!”
李欣然似將死之人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兩眼冒光,一把抓住周揚的胳膊。
“能,你能,肯定能!”
只是她還沒有說下去,遠處傳來一聲怒喝。
“李欣然!你太過分了!正開會商量辦法呢,你怎么能說走就走!你心里有沒有把李家放到心上!”
三人抬眼觀看,只見走廊的盡頭,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帶著一幫老頭子,氣呼呼地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