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沒有睡著,腦子里面一直都在想著一個問題。
一般來講,死者死亡時心中有強烈怨念或者不甘,以及被殘忍殺死之后,會有強大的遺愿存在,這種遺愿會依附在生前最為喜歡的東西上面,從而通過這種媒介來實現(xiàn)自己的心愿。
可這死者的死法非常殘忍,理應有遺念存在,但卻除了那只木偶搞出了一些動靜,再就沒有任何的奇怪之處。
第二天睜開眼睛就看到張美麗蹲在地上背對著我不知道搗鼓什么,點了根香煙靠在床頭問他搞什么鬼。
張美麗起身沖著我嘿嘿笑著指了指掛在脖子上的八咫鏡說:“修然,這玩意還真好使,昨晚我睡得賊香。這可是保命的家伙,絕對不能丟了,掛在脖子上就萬無一失了。”
我彈著煙灰說:“這玩意又不是給你了,這陣子過去之后,還是要還給李紀子的。”
張美麗支支吾吾了起來,敷衍說等到那個時候再說。
一根香煙抽完,我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
因為張美麗正對著我,在起身之后,八咫鏡里面出現(xiàn)了我的影像。
這瞬間,我愣了一下。
昨晚透過八咫鏡,我看到在木偶的身邊有無數(shù)人影在飄動。
頓時間,一個讓我不安的念頭萌生了出來,急忙穿好衣服就敲開了李紀子的房門。
她已經(jīng)醒來,正盤膝坐在床上。
看著她依舊閉著眼睛,我詢問道:“李小姐,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飄蕩在木偶周圍的人影是怎么回事兒?”
李紀子睜開眼睛說:“景先生,我只負責將木偶帶回日本,其他事情我并不清楚。”
我呲了呲牙說:“李小姐,既然我們已經(jīng)開始合作,我覺得還是要坦誠一些為好。那只八咫鏡雖然只是仿制品,但也并不是普通人能拿在手上的。”
李紀子奇怪的看著我說:“這八咫鏡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見她不肯說出來,我也沒轍,轉(zhuǎn)身就說:“李小姐,既然你不肯告訴我,我也不強求。這木偶殺了中國人,我就不能坐視不理,倘若被我抓住,我會親手毀了它!”
“景先生,等一下!”在我準備出門的時候,李紀子攔住我,從床上下來,這才說:“我不愿說出來,只是不想給你造成太大的壓力,那些漂蕩在木偶周圍的人影,是人的遺念。”
我忙問:“這只木偶殺了人,會將死者的遺念吸收?”
“是的。”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這只木偶殺人是假,吸收死者遺念才是真的。
我又問她,木偶吸收死者遺念究竟想要做什么。
但李紀子卻搖頭:“關(guān)于這個,我真不知道,不過我猜測,那只木偶可能是想要壯大自己。”
這一個遺念足以讓一件物品擁有邪性的能力,如果無數(shù)亂七八糟的遺念聚集在同一件物品上面,那將會非常的恐怖。
與此同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沈藝文的咆哮怒罵聲。
沒繼續(xù)這個話題,閃身便從房間走了出去。
張美麗也已經(jīng)跑了出來,正站在房間門口呆呆的看著前方。
米莉和沈藝文站在院子中央對罵著,韓繼超蹲在地上抽著悶煙。
二人虎視眈眈的對峙著,沈藝文讓米莉滾出去,但米莉卻死活都不離開。
拍了一下看熱鬧的張美麗,問他這是這么回事兒。
張美麗嘆了口氣,瞄了眼米莉說:“這人還真是不能看表面,米莉看起來正兒八經(jīng)的,可沒想到竟然小偷小摸的。”
我皺眉問:“怎么了?”
張美麗說大清早米莉就在死者房間里面偷偷摸摸的翻找東西,可正巧被沈藝文逮了個正著,將她從房間里面拉出來卻死活不承認,還說沈藝文故意誹謗自己。
不過說實在的,我也納悶。
正常人經(jīng)歷了昨晚的事情,第二天肯定會第一時間離開。這米莉也是奇怪,昨晚喊叫的最厲害,可還是不愿意離開,看來這地方確實有她想要的東西。
看著二人陷入了死循環(huán),我也沒參合進來,來到靈堂給長明燈添了點燈油便走出了院子。
轉(zhuǎn)悠了一圈,等重新回去里面的吵吵聲已經(jīng)消失。
白天并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看著天色一點點暗沉下來,我的心也不安起來,誰也不知道等天黑之后,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
似乎知道米莉的人品不怎么好,張美麗又把目標投向了李紀子。一個勁兒的噓寒問暖,還說今晚要是有危險,他保護我們,看得我恨不得將他脖子上的八咫鏡拽下來。
吃完晚飯便各自回到房間,剛剛坐在床上屁股還沒有捂熱乎,就聽到沈藝文大喊米莉的名字。
不知道這姑娘又怎么回事兒,從房間出來就看到她指著米莉的鼻子說剛才自己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她姐姐的一只木偶不見了,肯定是米莉給偷走了。
聽到木偶二字,我猛地打起了精神。
米莉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也瞬間收斂,目光開始游離起來。
關(guān)于木偶的事情,我詢問過韓繼超,他說從來沒有見過死者有什么木偶??缮蛩囄默F(xiàn)在這么說,足以證明韓繼超在撒謊。
而他撒這個謊究竟用意是什么?
沒等我想明白,米莉突然將自己的挎包拿出說:“來來來,你說我偷了東西,找??!這鬼地方我一分鐘都不想呆下去了,不但鬧鬼,而且一家子神經(jīng)病,真以為我想呆下去!”
沈藝文指著門口大叫:“那你走啊,有本事走??!”
“走就走,你求我我還不愿意待了!”米莉冷哼一聲,轉(zhuǎn)過身就仰著腦袋朝外面走去。
站在靈堂門口的韓繼超一看這架勢,拍了一下大腿,忙對我說:“景先生,我小姨子您先勸著,我去送送她。”
見二人一前一后離開,我對張美麗使了個眼色說:“跟著他們,我覺得這死者和米莉有一定關(guān)系。”
張美麗也不廢話,掂量了一下八咫鏡便快步走了出去。
李紀子這人本來就有些高冷,站在房間門口漠不關(guān)心的看著正前方。
來到沈藝文身邊,她突然蹲在地上哭了出來。
安慰了她兩句,我輕聲問道:“你姐姐的木偶真的不見了?”
見她點頭,我將那只木偶的照片拿出來遞給她問:“你姐姐的那只木偶和這只一樣嗎?”
接過照片看了一眼,沈藝文急忙抬頭看著我問:“就是這只穿著日本和服的木偶,景先生,您怎么有這只木偶的照片?”
果真如此!
我沒有吭聲,問她這只木偶她姐姐是怎么得到的。
但讓我失望的是,關(guān)于死者是如何得到的這只木偶,沈藝文也不知道。
就在我遲疑的時候,就看到張美麗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